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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呢,她们这般吵吵嚷嚷的,奴婢怕娘娘夜里睡不好。” 端妃惨然一笑,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殿中昏昏欲熄的一烛灯光:“这宫里,什么时候不都是冷清的吗?也就有了她们在,这才多了些人气儿,我听着,心里也是舒服的。” 此时,殿外的小宫女们正嘻嘻哈哈地说着钟粹宫娘娘封妃的事儿,边说还边羡慕道:“我有个姐妹就是在钟粹宫伺候呢,听说怡妃娘娘赏了她们好多东西,每人还有一根银簪子呢!” “我也想要一根银簪子呢……”另一个小宫女托着腮,很是愁苦,“我的月例银子都送出宫给哥哥娶媳妇儿了,若是有根银簪子,我便能存了当自己嫁妆了。” “你知不知羞呀!什么嫁妆不嫁妆的,真真是羞死人了!” 殿外小宫女们还在嘻嘻哈哈地玩闹着,但是吉祥见端妃的脸色陡然间变得更苍白了些,心中一痛,却又不敢贸然开口,只得低下头。 “已经封妃了吗……”端妃怔怔地望着已然露出几分陈色的石青色绣榴花帐子,鲜艳如火的榴花纹样随着年岁流逝渐渐变暗,也如她这般,只得静静地在这座宫殿中等着凋谢、腐败,“有了皇上的宠爱,名分、地位、权势,便都是眨眼间的事儿。” 吉祥温声劝她:“娘娘,您身子还弱着呢,可不能这样伤心伤神。任凭旁人如何得宠,娘娘您也是从潜邸时候便伺候着皇上的,这份情意不是旁人轻易能比得上的。” “情意?我与皇上之间哪里有什么情意可言?”端妃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觉着自己还有用,觉着皇上还能因着这份‘有用’而对自己另眼相待。 “吉祥,我真的累了。” 端妃捂着心口,表情似茫然,又似痛苦。 “这样行尸走rou般地活下去,不过是苟延残喘,又有谁真心希望我继续存活于世呢?” 吉祥哽声道:“娘娘……” “再多的心计争斗,也驱散不了这殿中的冷清。”端妃有些疲乏,“吉祥,你去库房里挑些好东西送去钟粹宫罢,给怡妃贺喜,也算……我前些日子迷了心窍,给她的赔罪。” 吉祥应声退下了,独留端妃一人坐在床榻上,望着石青色绣榴花帐子上垂下的彩绫织锦福包,那还是她刚入府时皇帝执着她的手一同挂上的,她犹记得那时皇帝牵着她时温情脉脉的模样。 福包早已褪色了,连带着皇帝对她的浅薄情意,也早消失了罢。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长乐无极。” 面容美丽,各有千秋的众妃俱都朝着那端坐在华丽凤座上的太后低头请安,太后就抬着眼,瞧着她们俯首谦卑的模样,心中升起的是快意,也是遗憾。 这样的荣光,本该由乌拉那拉氏的女子继续延续下去才是。 “怡妃娘娘今儿打扮得可真是贵气,这簪子,想必是皇上新赏的罢?” 还未等安陵容回答,祺贵人翻了个白眼:“这册封礼都还未行呢,欣贵人便一口一个怡妃娘娘的叫着,难不成是怕今后没福气叫了不成?若真如此,倒不知是你没福气,还是怡嫔没福气了。” 她这话说得颇为直接,欣贵人可不怵她,只道:“皇上金口玉言,又亲赐了圣旨下去,那便是板上钉钉的怡妃娘娘了。若是祺贵人眼热,只管求着皇上也赐下一道旨意好了,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呀,jiejie我保准儿整日在你耳边恭维来夸赞去的,就怕你受用不起这份福气呢。” “你!” “好了,太后凤体欠佳,哪里能听得你们在这里聒噪。”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带了些惊讶地朝眉庄望去,只见她难得穿着一袭荔枝红的金丝绣花长裙,发髻上一支点翠镶红宝石金菱步摇稳稳地未曾晃动,端庄美丽的脸上难得带了些冷意出来,一双总是似水柔情的眼睛微微抬高,似漫不经心地睨了祺贵人一眼:“许是朱嬷嬷教导得还不够尽心,祺贵人说话做事终究是浮躁了些。” 说完,又轻轻哼了一声,朝着太后笑道:“怡妃娘娘性情和顺,如今……又身居高位,太后何不让怡妃娘娘好生教导教导祺贵人?也好叫祺贵人更好服侍皇上。” 哟,这是怎么了?往日再亲近不过的姊妹,竟也会翻脸不成? 众人的视线又往甄嬛身上飘。 “怡妃娘娘年纪轻轻便得晋妃位,自然是有她的好处的。以臣妾瞧,教导祺贵人,倒是绰绰有余了。”甄嬛笑吟吟地放下手里的定窑茶盏,见陵容怯生生地伸出手想要握她的手,又不着痕迹地将手挪开,对着太后与众妃打量的眼神也丝毫不惧,“不似臣妾与眉jiejie,性子驽钝,自是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讨得皇上欢心的。” 噢,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眼红好姐妹得宠又晋位呢。 祺贵人看戏看得高兴,一时间连被眉庄与甄嬛拎出来做筏子也不在意了,只仰着精巧的下巴娇声道:“臣妾可当不得怡妃娘娘的教导呢,那股狐媚劲儿……臣妾便是怎么学,也学不会的。” 虽说她们有心做出戏来给众人瞧,但眉庄几人听着狐媚劲儿这种词还是忍不住蹙起眉头。 倒是富察贵人,见原本该是欢欢喜喜的安陵容孤零零地坐在一边儿,眉庄与甄嬛坐得更近了些,俨然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瞧着她那副可怜样,一时间心里的酸劲儿倒是淡了不少,出声道:“祺贵人说话还是这般不体面,也不瞧瞧这是在哪儿呢,这些污秽之词也敢在太后面前脱口而出,想来这规矩学得还是不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