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柯南/工藤新一]不被拯救的世界在线阅读 - 第2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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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折原临也的笑声愈加猖狂,又因为身体原因止不住咳嗽,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到嘶哑而压抑的声音,明明带着笑意,并没有任何喜悦的意思。

    可这不应该,在那么多次的恶意伤害后,他本应该十分得意,巴不得看她落魄绝望的样子。

    “阿凛,爱让你变得愚蠢又脆弱,就算真的隐瞒了身份,没有组织的威胁,猜忌、谎言、愧疚、恐惧依旧会折磨你,在这段感情的你永远带着重负与痛苦。”

    说出这话时,他仍然有着笑意,语气凄冷,仿佛是在轻视,又好似含有怜悯。

    她依旧保持沉默,只是不由得想起,在她的记忆里,折原临也对她似乎有过分的执着,明明只是爱好观察人类反应的情报贩子,到现在冒险进入犯罪组织也要拉她下水,是不是也有牵扯不清的情感在里面。

    被蒙住的眼睛使得折原临也无法看出她的真正想法,他倒也不急,回想着那个深藏不露的侦探,忽的伸出手将她眼前的黑布拉下些许,问。

    “人类总是矛盾且自私的,你能接受死在他手下,也能接受被他关入牢狱,是不是也想过,他愿意为你站在法律边界,摒弃坚持的立场,冒险护你呢?”

    “临也先生。”旁边的护卫见此十分慌乱,正欲阻止在,“黑布不能拿下来!”

    折原临也很快将蒙眼的布拉上,笑着解释:“我就看看她情况如何。”

    他就是想看到她目光中的脆弱绝望,只是她抬眼时一如曾经,冷淡至极。

    “临也先生。”她终于开口,窥得这个折磨她许久的青年真实情绪的原因已经找到。

    大抵连眼前这个心理扭曲的青年自己也不知道,在他摘下黑布与她对视时,那一惯用睥睨冷漠的目光看人类的眼睛里,有一种名为不舍的东西。

    “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进入研究所,无论不死的能力存在与否,她会完全成为不见光的实验品,至于他,本就是因她才能进入组织的他将毫无价值,此后无论发生什么,他们永远不会见面。

    “田中博士是井田古横的忠实追随者,渴望达到不死一直以人体做实验,同样还负责药物研究,为此已经到了疯狂的程度。”折原临也并不否认,只是忽的开口告诉她这些事,末了停顿片刻,问出了一个问题,“怕吗?”

    “我说怕的话。”她似笑非笑的说,“临也先生要放了我吗?”

    “如果阿凛愿意永远在我身边。”折原临也后靠着身,两臂伸展着,在车内投来的锋利目光中,坦然笑道,“我一定会努力带你走的。”

    那样无所畏惧的语气,好像只要她答应,哪怕早已受了重伤,他也好似真会孤注一掷,忽视半残不死的身体,将她带出将会去到的更为绝望反复的地狱。

    “有时候真让人很好奇。”她准确无误的侧过头看他,勾起几分笑问,“我身上究竟有什么魅力,能够支撑临也先生做这么多事?”

    就算蒙住眼睛,雪川凛也能感觉到此时车内气氛的焦灼,只是折原临也却仿佛毫无察觉,依旧笑得温柔至极,短暂的沉默后,缓道:

    “阿凛,我真的很怀念以前,那时的你那样听话,愿意与我分享你的情绪与过去,如果你不离开我,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他口中的听话,也不过是满足他观察人类的欲望,了解人类感情的变化,掌控着所有不断游离于生死之间的安排,只是在发生这些事之时,本就同为人类的他们之间曾诞生过短暂的感情。

    “真可惜啊。”

    他们相互了解,曾是同一类人,所以她很清楚比起所诞生过的感情,更为令他不舍的不过是完全满足过的掌控以及观察欲。

    “我从未怀念过。”

    “阿凛真令我伤心,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折原临也语气忧伤,仿佛真因她绝情冷漠的话语受伤,他总有这样的能力,以俊逸温柔的外表,恍如推心置腹的话语,将人归于自己,心甘情愿成为信徒。

    “曾是,在我还不知道真正的朋友应该是什么样的曾经。”

    她不打算避讳过去的经历,刚出组织时与折原临也交流,达成帮助死去的合作,彼时是她初次感受着杀戮之外的世界,对并不知道自己真实面目的人的总抱有伪装,相反的是,对于对她十分了解的折原临也,哪怕知道对方性情恶劣,目的不纯,也愿意与对方说出自己每天经历以及情绪,除却互相制衡的距离,她是有把他当作朋友的。

    可那只是曾经,现在的她很清楚自己的内心,哪怕眼前黑暗一片,嘴角的笑容也似拥有温暖,清晰确定的跟他说。

    “临也先生,我始终和你不同,无法丢弃爱,哪怕是被谎言充斥,仍然真正被那份名为爱的情感温暖过,就算再回到黑暗里去,仍会不断渴求,比起这样,我情愿被温暖的阳光杀死。”

    这句话后,折原临也没再说话,以至于雪川凛一时间没太适应,直至车辆停下,她即将被带下车时,才感觉到身前一片温暖。

    “阿凛,从一开始,就是你主动认识我的,现在这样,也是因为你丢弃了我们的约定,抛弃了我,怪不得我。”

    来自于折原临也的拥抱,温暖又有几丝冷意,带着几分故意的压迫她曾受枪伤的手臂,甚至用力无比紧迫,说话时不再像以往假意温柔,而是冷淡又低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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