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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河嫌她烦,答应了,车钥匙往她身上一丢,副驾驶当大爷。 木子蘅乐颠颠的答应了,她驾照和李清河一块考下来,却因为没有车而一直闲置着,这两年想买车都要想魔怔了,能摸到车就开心不得了。 李清河倒是想给她买一辆,但是木家父母对这事态度十分强硬,大学毕业才允许买车,木子蘅只能馋着。 悠哉坐在副驾驶上,木子蘅瞟了一眼,又是在和她家林老师聊天,心想这人进展没有,还怪粘人的,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追到人家。 李清河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肯定回一句肤浅,她这会正和林故安说要和木子蘅他们出去玩,问她要不要过来玩。 林故安会快回了消息,对这些人不陌生,上次小孩就和她介绍完了。 她没有先回答,反问问“吃完饭了?” “吃完了,他们喝茶,她要喂睿睿,我就先出来了。” “好”,林故安这会在和杨思悦他们吃饭呢,想了想没答应过去。 李清河对此也没什么感觉,她觉得玩着舒服的人都带给林故安见过了,而现在这群人都是人精,像有七窍玲珑心似的,交往起来也累,林故安想去就去,对以后可能有点帮助,不想去也无所谓,不是有她吗? “早点回来,少喝点酒。”另一边的人嘱咐。 “好,要走的时候和我一声,我去接你。” “好” 知道她不会再回了,李清河收起手机,已经到了这次聚会的门口。 — 想着小孩在外面玩,林故安也不着急回去,和几个朋友玩的有些晚。 还是没耐性的小孩发了消息过来问要结束了吗,她才回了一句“快了,你过来吧。” 一边给小孩发了位置共享,一边和几个人说要走了。 终究年纪大了,玩不住了,几个朋友也纷纷表示自己要回去了,散了吧。 杨思悦本来想带她一块回去,结果听见李清河要来接她,陪着她在路边等着,零零碎碎的聊着天,突然提到木子蘅。 林故安没多想,就开口说道:“这人心思挺多的,不过本质不坏,对朋友很好。” 杨思悦神色坦然:“那倒是……” “我听清河提过她家里挺古板的,上次染了头发还被骂了一顿。” “古板吗……”,高跟鞋踹着砖头间的缝隙。 排气管的轰鸣声打断两人的谈话,磨砂黑的仿赛摩托向这边冲刺,猛的甩尾,一阵破风声向她们扑来,急促的刹车声刺耳,两人不约而同的皱眉。 排气管还在轰鸣,像是挑衅,戴着黑色全盔的人往她们这边望过来,见人还不动,有些疑惑抬起护目镜,喊了一声:“jiejie?” 杨思悦还在嫌弃呢,发现是林故安家的乖大狗还震惊了一下,这狗子还能时不时变狼?还没反应回来呢,林故安就和她说了声再见,后知后觉的回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抛弃了。 轰鸣声再一次响起,再抬头只剩下背影,发脾气似的打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声音虽然响,但速度并不快,直到出了城,李清河才把油门扭到底,排气管的躁动隔着厚重的头盔也十分清晰,像在你心脏旁边怒吼,初春的风还带着未化开的冷,不断的身上砍来时,又一种莫名的惬意 山路弯弯曲曲,前面的人却一直没有减速,接连不断的漂移,线条流畅的车身几次要贴到柏油路面上,偶尔还能看见火花溅起,紧紧揣着前面衣角的手逐渐适应了在死亡边缘的刺激,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主动享受着崩坏的刺激。 盘山路是缠绕的大蛇,而她们是亡命天涯的眷侣。 像过了一个小时又像只有一瞬,血液往上涌的时候,时间的感知就异常混乱,快要到山顶的时候,才放缓了速度。 “好玩吗?”李清河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故安反应有些迟缓,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声音是从贴在耳边的头盔里传来,要出城的时候,她就想提问了,只不过想着噪音太大,小孩听不见。 “头盔有蓝牙,”小孩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主动解释了一句。 “好玩吗?”她又反问回去。 “难道不好玩吗?”李清河把车停到山顶的观景台旁边。 林故安愣了一下才下车,刚刚没什么感觉,现在跳下去才觉得两腿泛着酸麻,还有些劫后余生的腿软。 李清河跳下去以后又在甩腿,摩托车就是这样,优点缺点都很明显,她没有让林故安等很久,脱下头盔,露出捂的汗淋淋的脑袋,冲着对面的人笑。 傻狗似的,林故安懒得理她,自顾自的脱下头盔,才发现是上次在小狗房间里戴过的那一个。 李清河把头盔丢一边,弯腰对着观景台,做了个绅士请。 林故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走过去。 群山是绿色的海洋,风起时惊起窸窸窣窣的浪花拍打着灯火通明的孤岛,孤岛是沉默的派对,到点就亮起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温暖,不,让孤寂的人越发沉默,隔着海洋便隔离了喧嚣,山顶的月亮清晰可见嫦娥,明天又是一个晴天。 李清河搭着栏杆和她并肩看山下,好一会才开口:“上次杨思悦和我说你以前喜欢玩蹦极跳伞,我就想你也会喜欢赛车。” 林故安被刺激上头的耳鸣终于消失,终于肯回答之前的问题:“挺好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