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被白月光套路之后在线阅读 - 第1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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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陈子惠一路上趁着别人不大注意的时候一直往她这边瞧,见到她的神色如常,放心了些,只是眼中布满了如蛛王般密密麻麻的血丝,有隐隐有些自责,是他太不克制,以至如此。

    这一路上,他骑在马上,时不时地往后张望,看着韩昭昭坐着的马车行过沟壑纵横的黄土坡,越过重峦叠嶂的山。

    这一路还算安稳,比不得他带韩昭昭来的时候,遍布刺客,无奈之下是他凭着自己的记忆以及对这段路的熟悉,受了伤的情况下,丢下马车和马匹,徒步走了整整一晚上,在清晨的时候到了晋阳城。

    那时,他还不晓得韩昭昭会对引得他这般破戒,这般降低自己的底线。

    想起过去,比照如今,思绪万千。

    等到了黄河边上的时候,马车停下,韩昭昭从马车上下来,乘上渡船,一行人在孟津处渡河,渡过了黄河,便能看到矗立在河南岸的洛阳城北门,恢宏雄伟。

    再往前走,便是几朝古都,中原最繁华之地洛阳城。

    冬日极寒,黄河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为让这一大队人马过河,人为地敲碎冰,到此时,河水缓缓地流动,河面上还漂浮着碎冰。

    这一路上,韩德元沉默寡言,就连渡河时也未多说一句话,只是瞧着韩昭昭,看她一切平安,便好了。

    还是陈子惠过来了,隔着厚厚的衣服,握握住她的腕子,拉着她上了晃晃悠悠的小船。

    小心。

    他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克制而礼貌,宛如翩翩君子,让人难以将现在的他与昨夜放肆的人联系在一起。

    韩昭昭还记得,她第一次与陈子惠接触,陈子惠带她渡过去晋阳,北上渡过黄河时便是如此,也是这般礼貌,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当时。

    只是,到了此时,她无意中偏过头,看到陈子惠眼底的占有欲,在瞧见她的时候,瞬间消失,化作了一抹笑。

    第77章 熟悉

    ◎   一切重归于安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陈子惠笑着,别过头去。

    天边雾蒙◎

    一切重归于安静,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陈子惠笑着,别过头去。

    天边雾蒙蒙的, 小舟轻荡,河水从西边的山谷间倾泻而出, 穿过远处薄薄的冰,到了渡口, 冰凉的河水轻轻地拍打着小舟。

    不多时,到了黄河的南岸, 见到了不远处的城门与炊烟。

    又是清晨, 地上还有露水凝结成的霜,街上吵吵嚷嚷的声音却已经起来了,一派久违的繁华之景。

    只不过,物是人非了。

    这一路上, 父亲沉默得过分,直到进了洛阳城的北门之后,才跟韩昭昭说他一会儿要先去拜见皇帝,若是她愿意的话,可先去陈子惠的府邸中呆上一时,待他出了皇宫, 再回去。

    皇宫在城的正中心,陈子惠的府邸在城北,而她家新买的那栋小宅子在城南, 如此一说, 也算是顺道。

    进了京城后, 他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拜见皇帝, 因事情重大。

    说完了这句话, 父亲就往前走开了,留下陈子惠和她两个人。

    自从秦县丞去世之后,父亲整个人的变化极大,后有订好了她与陈子惠的婚事,仿佛应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句,不那么把她当做自家人,渐渐疏离。

    可是她想,父亲不该如此的,他从来都是不认同这种说法的,当年,他说过,不论何时,她永远都是他的女儿,他会竭尽全力保护她。

    她只见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上了马车,慢慢地消失在街巷的拐角处。

    陈子惠挨在她的身边。

    为了不惊扰城里的居民,未到城门前的时候,陈子惠已经让大部队与他们分开,去了郊外的军营。

    而两人则是带着几个便装的侍卫,直接入了城中。

    两人并未骑马,穿过不算宽的小巷,看到巷子里来来往往的行人,听到叫卖声,吆喝声,早点摊子已经摆了出来,香味穿过房子间的缝隙,扑入鼻中。

    方才在渡口,还能看到地上一层薄薄的霜,到了城中,却全然不见,因着城里人多,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已经将石板路上的霜踩尽了。

    这哪里是萧条的边关能比得了的。

    一边是生,一边是死,一边是盛世的繁华,一边是乱世的混战,一边安逸,车如流水马如龙,一边是战争过后,一地白骨无人埋,被鸟兽啃食。

    这一切,不过隔了六百多里的距离。

    历经过战争,看过生死之后,韩昭昭还是眷恋这繁华之景,这闹市,这人烟,这安逸是她不想抛去的。

    她的脚步放缓下来,陈子惠也未催促,跟着她慢慢地徜徉在街道上,并没有一点儿要赶着去见皇帝的样子。

    见有人在大道上打马而过,韩昭昭才恍然想起来这码事。

    你不急着去见陛下?

    不急,骑上马,不一会儿便赶到了。

    陈子惠笑着答道。

    后面的侍从跟得远,韩昭昭与陈子惠挨得近,他的手捏住韩昭昭的手,韩昭昭未躲,他便大了胆子,手指肚细细地摩.挲着韩昭昭的纤细修长的手指,削如葱根。

    手指肚触到了细腻的肌肤,心头上的火又上起来,手往上移了些,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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