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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她该姓江的。 韩昭昭身子一颤,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一滞。 江家?不是说江家到了算是我父亲那辈,只有一个男丁吗,偏他还早亡? 同是京城的显贵,知道这些事情,不足为奇。 是只有一个男丁,也是早亡了,但是他成过一次婚,娶的妻便是清河长公主的母亲。江家的这位公子与太.祖皇帝交好,去世的时候,太.祖皇帝或许是对他做过些什么承诺,反正他去世后,孝期一过,太.祖皇帝就再娶了他的妻。 长公主生在承平四年,薨于盛和二年,时年二十岁。 韩昭昭算了一下两个年号之间隔的时间,确实是如此,可是她知长公主薨日,却不知她出生的日期。 一切被隐瞒得好好的,可越是刻意隐瞒,越让她觉得有问题。 你是如何知道的? 陈大人说的,我住的地方离长公主的墓碑极其近,这件事,也听家中的老人说过,建造墓地的时候,有人参与了,看到了长公主的墓志铭,上头写的就是生于承平四年,而太.祖皇帝娶妻的时候是在承平六年。 周恒娶妻的时间韩昭昭是知道的,她听到过街头巷尾的风言风语,人们是惯爱把这种事情当做笑谈的,据说当时的那场婚礼举办得盛大,京城里的不少人皆知,毕竟,当时前朝正是烹油着锦之时,这婚礼,必须办得盛大。 所以,长公主本该姓江的? 韩昭昭又念叨了一遍这件极其困扰她的事情。 是,名字本该叫江婉的,听人说,那墓志铭上,都隐去了她的姓氏,墓志铭是楚王组织写下来的,是没怎么抹黑长公主。 韩昭昭的手一抖,想着自己头上的戴着的簪子,上面的署名便是江婉,哪怕心里有些准备,可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 陈子惠和长公主的关系果然匪浅。 姑娘,怎么了? 韩昭昭垂下眼睫,道:我从来不敢想象真相竟然是如此。 她斟酌了一下,又问道:晓玉,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问出这话的时候,她在赌,赌晓玉对她有多么信任,也算是间接赌陈子惠此时对她有几分信任。 听晓玉低声道:姑娘知不知道当年长公主曾经养过死士? 知道,他与我提过。 我的祖辈中就有她养下的死士,她生前随着她在京城,去世后便去了中山郡,守在她的陵墓旁边。 说完这话,她长舒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长公主养下来的死士,一半成了楚王一党,另一半跟了陈大人。 为何会跟了他? 韩昭昭大致是猜得到原因的,但还是问了一句。 晓玉未见犹豫,自然而然地,几乎是脱口而出:楚王非为明主,比当年长公主差得远,若是长公主,必然不会与匈奴勾结,以夺位。 韩昭昭点了点头,也未多说什么。 晓玉回答时的表现那般自然,看来,她知道得并不是很多,或许当时是年纪太小的缘故,也是因为不是陈子惠那个圈子里最核心的人。 没有事情是无缘无故的,陈子惠能走入这些人当中,必然是与长公主有着关系,从陈家那里找是不大可能了,或许是缘自他母亲那边的。 韩昭昭略微低头望了望这手上的镯子,羊脂玉的,与那上面镌刻着江婉的名字的簪子是同种材质的,看起来像是来源于同同一个地方。 他说,这玉镯和簪子是他母亲留给他的。 玉镯可能真的是,簪子应该不是。 反正,他母亲家应当与长公主关系匪浅,不是自己的人,这些人哪能那么容易就倒向陈子惠这一边,没有这一层根基在,他再能耐,那么短的时间内也无法拉拢到这些人。 晓玉的声音传来:所以,姑娘不必过于担心了,中山郡那里看起来都是楚王的人,实际上有很大部分人也是我们的,基本都藏在暗处。 刀要使在刃上,人也要用到点子上,往往藏在暗处的人才是最关键的。 这一点,韩昭昭深知。 陈子惠不用多么担心,她清楚,可那边都是陈子惠的人,对于她会如何,便是不知道了,他们两个实际上本就不是一条心的,也只有晓玉会这么认为。 第84章 潜入 ◎ 晓玉说完了这话,韩昭昭是久久不能平静,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上挂着的镯子,感觉分外沉重。 ◎ 晓玉说完了这话, 韩昭昭是久久不能平静,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上挂着的镯子,感觉分外沉重。 不知道这东西经历过什么事情, 扑朔迷离。 姑娘这些日子在京城里也小心些,楚王的人不算什么, 怕的就是有匈奴人混进来,这些日子我也叫人加强府邸中的防护。 晓玉又嘱咐了她几句, 便离开了屋里,只留下她一个人。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 韩昭昭愣了一下神, 终于是把头上的簪子摘了下来,看着上面镌刻的江婉的名字,她反手将簪子翻了个个儿,搁置到桌子的另一边, 再也不想见到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