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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已是半夜,文雪音觉得自己浑身guntang,伤处还烫得厉害。 她眯着眼微微动了动手指,宁徽便立刻有所察觉,一把牵住她的手握在手心。 可有哪里不舒服? 文雪音听见宁徽在问她,那声音真好听,就响在她耳边。 我、冷......文雪音轻声道了一句,想蜷起身子来,好似又因为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她皱紧了眉。 宁徽忙上前拥紧了她,心口泛着无尽的酸涩。 她还在发烧,大夫说若今晚不退烧,恐怕便会有生命危险。 一个时辰前他的人来报,巷子起火,待把火扑灭之后,只剩下几具焦黑的尸体。 是他连累了她,那些人显然就是冲着他来的。 都怪他,都怪他。 宁徽每想一次,心中的自责就会更深一层,他竟还让潘明义去查她的底细...... 一夜过去,宁徽紧紧抱着文雪音一夜未睡,好在天亮之前,他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退了热。 大夫又来过一趟,把完了脉之后道:夫人无恙了,只需好好静养些日子。 宁徽这才松了口气,让秋棠去准备清淡的甜粥来,一会儿还要喝药,她恐怕又会嚷着苦不喝。 他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守着她,从未如此期待过她快些醒过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文雪音终于醒了,她唇色依然苍白,睁开眼后缓了许久才将目光焦点慢慢对在宁徽身上。 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宁徽话中藏着难掩的激动。 文雪音点了点头,宁徽便扶着她坐起来,刚坐好,怀里的人又流起眼泪。 怎么了啊?宁徽手足无措地问。 文雪音小声道:想起昨夜的事,有些害怕...... 话不及说完,她便被温暖的怀抱搂紧,宁徽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着。 文雪音安心地枕在他肩上,唇边漾出几分笑意。 这样,他总该爱她。 第32章 秋棠端来了清煨的甜粥, 一进门就看见夫人红着一双眼睛靠在将军怀里,非礼勿视,她放下东西很快就出去了, 同时又重重松了口气。 那里面装的什么苦药?不吃。文雪音蹙起眉头,将脸往宁徽怀里埋了几分。 不是药。宁徽见她这副小孩子模样,耐心解释, 是甜粥,吃些。 我想先喝点水。文雪音小声道。 宁徽二话不说便去倒了温水喂到她嘴边, 文雪音喝了水,又觉得嘴里有些发苦, 望着那甜粥道:我不想喝粥,我想吃酸梅子, 我们昨天买的那些零嘴呢? 那些零嘴早就在巷子里打翻洒落了一地,被火烧成了灰烬。 宁徽不愿在她面前提及此事,任劳任怨道:我现在出去买,很快回来。 不行......文雪音一把扯住他的衣摆,不许去, 我要看着你。 宁徽没有听出她这句话中暗藏着的占有欲,只见文雪音五指紧紧抓着他, 他怕自己不小心挂坏她的指甲,只好不敢再动, 嘱咐秋棠去买了。 秋棠是文家的人,你让她去买吃的, 不会不放心? 文雪音摇摇头,她品性很好, 只因受了威胁不得已这样做, 不会害我的。 闻言宁徽才放心许多。 他端来了甜粥, 此时的温度恰好可以入口,他便亲自喂着文雪音吃,淡甜软糯的粥饭喂进她口中,她却一点也不瞧,满眼都只盯着宁徽看。 宁徽承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不自在起来,他想起昨晚那幕她衣裙都沾满鲜血的样子犹在心惊,差一点便要失去她了,再也不会有人高兴时唤他夫君,生气了就叫他将军,思及此处宁徽心中酸涩不已,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强烈的胀痛感,想将之紧紧拥入怀中,再也不想松开。 夫君抖什么?一股微凉,文雪音握住宁徽的腕子,她的手太小了,根本握不过来,雪白的肤色与宁徽麦色的腕子形成鲜明对比。 宁徽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发抖,他垂着眸子不说话,文雪音便将他手中所剩不多的甜粥推了推,不吃了,心口发腻。 她伤在腰腹,手上也缠着细细的丝带止血,动辄便能牵动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如今我身上也留了疤......她无甚情绪的这样说了一句。 宁徽刚想劝慰,说大夫已经再配祛疤的膏药了,可紧接着就听见她下一句道:和夫君一样了。 她浅浅笑了一声,弯眸小心翼翼看着宁徽:这样夫君会不会喜欢我一点? 雪音。宁徽不忍再听她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他若没有半点心动,怎么会日日和她同房。 他手指轻轻抹去文雪音唇上残余的水渍,头一回对上她的双眸,极为认真地回复了一句:我很喜欢你,你要好好珍重自己,昨晚那样的事,再也不要做了。 宁徽......她含着泪一下子抱过来,环住他的脖子,宁徽便兜好她将之抱紧。 我也不是有意要给宁徽添麻烦的,我就是不想宁徽身上再添新的伤了。她说这话,软唇蜻蜓点水般贴在宁徽耳际,好似一点星火,瞬间燎起宁徽浑身的燥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