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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思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也不强逼着阿曼。她翻了个身,趴在了软枕上,仰眸望着阿曼,说道:“你说娘若是以后知道了咱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被吓一跳?” 阿曼抬手摸着沈方思鬓边的黑发,眼神专注地看着她,淡笑道:“那就一辈子不让夫人知晓便是。” 沈方思双眸变得黯然,抓住阿曼的手,叹了叹气,说道:“我们的感情,难道要一直这么见不得光么。” 阿曼心里在乎的事情很少,在这个朝代里,最让她在意的便是沈方思,所以她比沈方思要阔达的多。 阿曼依旧是那般的天真娇憨,她反手握住沈方思,和她十指紧握,开解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只需要你我明白,这样已经足够了。不被世俗所承认的感情,更显的尤为珍贵,方思jiejie,所以你要多疼我呀,要把我当成你手心里的宝贝才可以。” 她的眸光澄澈,没有复杂和忧愁,就像是一抹轻柔的清风,吹散了沈方思心头里的担忧。 沈方思唇角微扬,是啊,阿曼说的很对,这段感情很珍贵,自己既然无法判定以后,那就让这一切顺其自然吧,就算有朝一日真的被发现了,那自己也不怕。 这个世间有很多男子和女子,唯独只有一个阿曼。 她说道:“阿曼,你低头。” “怎么了?”她乖巧地垂下了头,唇瓣很快就被沈方思侵/占,微微凉的触感,好似一片雪花落在阿曼的唇上,但随着温暖,洁白的雪花融为水色,沾染在二人的唇瓣上,留下缱绻的痕迹。 沈方思轻叹道:“你真是无处不暖。” “因为,要融化你这块冰呀。” 沈方思咬了下阿曼的唇瓣,抱怨道:“你这是在控诉我对你不够热情么。” “方思jiejie你不一点也不专心。” 沈方思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肩头,两个人已经不再围绕床边,因为刚才的温存,沈方思现在坐在了阿曼的腿上,靠着床头二人紧紧纠缠。 阿曼发髻上的桃花花蕊轻颤,起初它安稳的簪在发髻上,但渐渐从发髻上滑落,露出了簪身,直到它彻底从发髻上离开,摔在了被褥上。 阿曼此刻躺在那张床上,乌黑的发丝散开,小脸娇俏精致,唇色比以往要更为鲜红,她的领口处的梅花盘扣早就被人解开,那白皙的脖颈处绽放着几朵红梅。 沈方思摸着她的脸蛋儿,躺在她的手臂上,笑说道:“还说不上来呢,现在不照样跟我躺在同一张被褥下?” “哼,那还不是因为我不想反抗你?” 沈方思搂着她,贴紧,阖上了双眸,道:“我好累,想睡一会了。” “那便睡吧。”阿曼用手指描绘着她的眉眼,轻柔极了,让沈方思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甚是安稳。 我会一直在的。 良久后,折画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就看见了她们两个恬静美好的睡颜,眸子不由得泛起柔光,偷笑着离开了这里。 书白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两位姑娘都睡着了,看来是累坏了。” 书白在暖炉里添上银丝炭,说道:“肯定累坏了,今天一整天发生了不少事儿呢,那边炉火上还温着鱼粥,姑娘们若是饿了,醒了就能吃了。” 折画坐在她身边撞了撞她,讨好道:“有书白在真好,能省我不少事儿呢。” “嘁,我还不晓得你啊,懒丫头一个。” “你这个人,一点也经不起被人夸。” 外面静悄悄的,夜色很美,但人与人之间的温情更美。 ... 何君安这一夜睡的很不安稳,脸上胀痛是小事,那些遭受到的侮辱才是他心中的痛,所以翌日晨起,何君安就冲着下人发了一通脾气,他砸了早膳的瓷碗,对小厮怒吼道:“怎么这么烫?你这个狗奴才,要你有何用!” 小厮跪了下来求饶,但这并没有让何君安的怒火褪去,冲着下人说道:“还不快把他给我拖出去?让管家直接把他给我发卖了!” 他刚耍完威风,何大人就一脸沉色走了进来。 他这个时辰不该在府上的,但昨天府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何大人便告了假。 何大人站在门口看着何君安,眼眸深邃,不苟言笑的模样让人心生怯意,何君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这位父亲,因为何大人是一位严父为人刚正清廉,是个好官。 他一直以为自己把这个儿子教导的很好,没想到那全都是他的伪装,也怪自己近来过于忙碌,没有分出心去留意儿子,若不然也不会让他做出这种丑事。 “你们都退下吧。” 下人不敢不从,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何大人看着地上的米粒,失望地摇了摇头,指责道:“君安,你可知在这个世间还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你能够生在何府,完全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是你呢?却做出这些让人鄙夷的事情!亏我之前还一直在侯爷面前夸赞你,如今想来我这张老脸都被你给丢光了啊!” 何君安咽了咽口水,他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看何大人,只能低着头嘴硬道:“粥太烫了,我一不小心才会摔了那碗。” 何大人眯了眯眼睛,不知悔改!不知悔改的孽子啊! 他沉痛道:“是我太娇惯你了,让你觉得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所以我亲自把你带到身边教导,结果你现在长成了这幅模样,看来,我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