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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方唯眼神闪烁,这个人,的确不是「他」。 起码从现在的表现来看,这些行为并不是「他」能做到的。 凹槽内的血液已经将脚下的棉被浸湿,危险的红色液体正逐步扩散,即将沾染上那个人。 季方唯闭了闭眼睛,似乎做下了某个抉择。 从腰间拿出那枚一直都默不作声的铃铛,在空中微微摇晃,一声清脆的铃响迭荡在这暗沉的房间内。 那些张牙舞爪的血液似乎被这轻微的声响震慑了一般,继而像被煮沸了一般开始源源不断地往外冒出一个个血泡,不多时整个血阵都停止了蔓延的势头。 沸腾不止的血液中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一些尖利的叫声,似乎是被冤死的鬼魂传出的不甘哀嚎。 周衍被这动静惊得一顿,就听得季方唯冷静的声音说:继续。 好了。周衍收起刀片,对白衣女人说。 他的语气平静,可内心不禁开始狂跳,时间不多了。 【10:52】 【10:51】 白衣女人缓缓过转头,发丝闪过一缕缕红光,苍白肌肤上的符咒慢慢褪去,脖颈上刚刚撕碎下的一片血瓣也渐渐地愈合了。 【叮!恭喜玩家周衍补充人物图鉴。】 【名称:??】 【身份:??】 【简介:她会帮助你。】 【其他:待解锁,进度(1/3)】 继而,白衣女人猛地站起,甚至将周衍撞到了一边。 她跌跌撞撞地在屋内翻找着一些东西,可惜她的眼睛无法看见,几乎将所有的家具都撞翻了,雪白的衣服上沾满了凹槽内的鲜血。 那些鲜血在她的身上一闪而过,继而没入白衣之内。 周衍走到梳妆台后,看见了小床上放着襁褓内的小婴儿,将它抱起后,说道:你是不是在找思思? 白衣女人听到了周衍的声音,摸索着往前走开,踢开了地上倒着的椅子,急急忙忙地走到周衍的身前。 他递上了那个粗糙的婴儿。 白衣女人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把手指放在自己原本是嘴唇的位置,在原地焦急地踏步,似乎在考虑着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9:51】 【9:50】 时间不多了。 季方唯也来到周衍身边,一言不发,强行驱动招魂铃的反噬让他的脸色略微苍白。 白衣女人忽然伸出手,死死锢住周衍的手,将他拉倒了墙角处。 她低下身子,拉开了一个暗门。 明亮的光线从四四方方的门框中倾斜而入,冲破浑浊的黑暗,也映出了破旧的房间景象。 周衍隐约能听见外头潺潺的流水声,这门的外面居然是河流。 白衣女子指指周衍手中的婴儿,又指指暗门,随即她好像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开始手足无措的将手指深深刺入自己的炸开的脸颊。 暗红色的鲜血从她苍白的指缝中缓缓滑落,像血泪一般流到她布满青筋的手臂上。 她身后鲜红的血阵仿佛被凝滞了一般,就连红光都消散不见。 走。季方唯拉住有些呆滞的周衍。 两人低下头,走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屋子。 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似乎驱散了一些屋内的血腥气。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房屋后方,再走几步就可以看见一条蜿蜒而过的河流,正是傍晚时分,在夕阳照射河面上点缀着细碎的金斑。 【7:31】 【7:30】 倒计时还在继续。 温富礼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周衍怀中还抱着一个轻轻的纸婴儿,它粗劣的脑袋靠在他的臂弯里,杏黄色的襁褓将它裹得小小一只。 如果不是时间紧急,他该死的职业病肯定又要发作了。 难道要像上次一样,给它重新画个脸? 不行,时间不多了,没有失败的机会。 季方唯看着周衍紧缩的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要剪开女人的头发? 周衍闻言拿出一副画轴,正好是挂在门厅上的那副山水画,他进入内堂走廊时,顺手拿走了。 反正温富礼说过要将画送给自己,那么拿走这幅画,并不算违背房屋主人的意愿。 周衍将画调了个位置,以顺时针九十度的角度去欣赏这幅画时,整幅画恍若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景致。 泼墨绘制的奔腾河流变成如瀑一般的黑发,白描勾勒出垂落的层层衣袖,纤纤玉指成为山峰间的层峦迭嶂,而横亘在群峰山的舒卷云朵成了一副恬静的美人脸。 而在黑水中跌跌宕宕的那叶扁舟,仿佛丝发中顺流而下的精巧木梳。 正是一副山水美人梳妆图。 只是刚才阻挠小舟前进的苍白枯木已然消失不见,那叶扁舟已经缓缓行驶到了河流的尽头。 我起初是觉得这幅画很奇怪,所以就将它收起来了,但是看到那白衣女子梳发的样子,就联想到这幅画。 梳子就是扁舟,那横亘在扁舟前的苍白枯木应当是女人的手指,她似乎在通过画卷在向外界求救。而那逆流而画的水流,就是给予周衍的提示。 周衍随口说完,又有些凶狠地盯着怀中这个轻飘飘的小纸人,可恶,想不出来破局的方法。 正当他沉思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周衍不解地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