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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前段时间,特级咒物莫名消失掉了。咒术界上层通过“窗”发现了横滨的异常情况后与政府特殊行政部门异能特务科进行联络,才知道消失的是三根两面宿傩的手指。

    正因如此,咒术界高度重视起这件事,派遣两名特级咒术师前来横滨协助寻找。嘴上说的是来帮忙,但如果真的找到了,宿傩手指一定会被带回咒术界,横滨依旧是混乱而无人问津。奈何特级咒物流落在外毕竟是危险极大,横滨没有理由阻止咒术界进行干涉。

    之前的对话已经相当不愉快,如今他们又来了个“先斩后奏”——人都快已经到横滨地界了才给他们打电话用高高在上的姿态通知他们“提前半个月不介意吧”。即便是素来自认脾气不错的他也已经难以忍耐了。

    雷电影本身应该不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但很明显,对方激怒她了。坂口安吾也不介意雷电影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至于两名特级咒术师?好笑,他可是亲眼见过雷电影碾压式的击败了“猎犬”的最强剑客。

    快到大门那里,坂口安吾才发现变天了。

    昏沉的天气使得即便是白天,楼里的灯也全部打了开来。他看着远处的天空之上乌云密集、闪电时现,时不时还会响起一声闷雷。

    一楼里面,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讨论天气的突变,只有他一人望向走在自己前面的穿着华贵和服的女子,而后推了推眼镜,再次快走几步跟上雷电影的脚步,直到女子在门前停了下来。坂口安吾顺着雷电影的目光看去。

    两名穿着深紫色校服的少年并肩站在通往门前的台阶底下,与台阶之上低头的雷电影对视。

    “安吾长官。”站在少年身边的穿着政府制服的工作人员转身朝向坂口安吾,敬了个礼,“他们的通行证明已经查验过了。”

    “好。”坂口安吾道,“你回岗位工作吧,接下来就不用你接待了。”

    工作人员应了声是,便离开了。

    “喂!”白发且带着墨镜的少年环抱着,微微昂起下巴,“别的不提,这天气是不是你们这群异能者搞的鬼?”

    脑后绑了个丸子的黑发少年也冷声道:“这就是横滨的待客之道?”

    半天没有人回应,五条悟按了按额角跳起的青筋。因为不爽仰头看人,向前迈了一步准备步上台阶,蓦然一道雷光猛地落在了他脚前不远处。

    他猛地抬眼再度看向站在高处的女子,墨镜下的苍天之瞳闪过一丝冷光。

    在他还没开口前,他听到女子道:

    “我说过了,只要我在横滨,就不需要咒术界插手丝毫。”

    “看在特级咒术师稀少的份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雷电影紫色的瞳眸平静地看着两人,“现在,离开这里。”

    第12章 012

    五条悟刚刚没有在意,直到他的视线凝聚在那个紫色身影上的时候,才发现她体内的能量流动不但不同于咒术师,也不同于异能者。

    在他所见过的一切生命体中,高台之上的那人还是第一个如此特殊的存在。

    面对全新的、他从未见过的事物,他想再看得清楚一点。

    于是白发少年摘下了墨镜,如同向远处无限延伸的苍天的瞳眸中,倒映着高台之上俯视着自己的人的身影。

    “啧。”

    不管是什么样的存在,此时此刻对方让自己很不爽就对了。

    “所以说,不打一架是不能让我们进去坐坐了对吧。”五条悟勾起嘴角,慢慢抬起了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扣在了右眼上,“是你们不客气在先。术式反……呃——”

    铺天盖地的气场如狂风怒涛般袭来,五条悟的手不受控制地向下垂落。

    明明没有任何的压力传到四肢百骸,他却如同失力一般不受控制地跪坐下来。墨镜脱手,伴随着碎裂的声响,五条悟的余光看到本该站在自己身旁的挚友突然之间再寻不见踪影。

    他的脑中嗡鸣一声,喉咙想吐出声音,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仿佛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即便是张开嘴这种再小不过的事情,似乎就已经耗费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他咬着牙,撑在地上的双手分明在他的感觉中没有使出任何的力气,但他眼睁睁地看到地面因他的手劲之大而碎裂。

    “杰!”

    他最终还是歇斯底里地将挚友的名字喊了出来,但即便在如此微不足道的一方天地,也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不,或许并不小。

    他感觉自己在被无限的拉扯,头、胳膊、手、腿、脚,甚至是每一根发丝,都在进行极限的拉扯。

    「不能被拉扯进去。」

    无数的信息急速大量的涌入自己的脑海之中,数据在六眼的作用下进行着飞快的分析。

    危险……如果这时候放弃抵抗,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即便是分析了无数信息也无法得出具体结果的——完全未知的危险。

    他强撑着抬起头来,看向高高在上的和服女子。在解放束缚的六眼下,即便只看到了零点一秒,也足够他记清有关女子的任何细节之处。

    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或者说……没有“他”的存在。

    站在台阶之上的女子如同神明一般,她的眼中没有任何对他的怜悯,没有对他的愤怒,只有一片寂静。

    哪怕是不屑也好——可偏偏就是完全无视了他,就仿佛这场战斗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作为对手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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