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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出手帕,厌恶地反复擦拭刚刚碰了男人的手指。 什么东西,也配叫她表妹。 这场急转直下的闹剧看得在场众人都鸦雀无声。 虽然大家都各怀心思,互相看不顺眼的也很多,但最多只是言语之间嘲讽几句,巴望着能给对方大过年的找些不痛快,但真刀真枪地放到台面上来给别人泼酒,那是谁都不敢的。 只有疯子似的谭明卿,才敢这样无所顾忌,光明正大地直接上手。 谭二叔站在二楼,将众人各异的神色尽收眼底,冷冷地哼了一声。 “爸,我姐做事还是这么痛快。” 谭明昭有些兴奋地说。 “痛快?” 谭二叔匪夷所思地看了儿子一眼,“什么痛快,她那是在发疯!真是丢尽了谭家的脸。” 谭明昭给他说得一愣,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他看着自己被酒rou掏空身体的儿子,又想起来刚刚谭明梨在年宴上从容端方的风姿,两相对比之下便越显得自己这儿子窝囊,简直拿不出手,越想越生气,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的不学,整天学你姐发疯,你还觉得很威风是不是?你怎么不学学谭明梨?” “你不是说她除了长得好看之外没什么本事吗?” 谭明昭不服气,梗着脖子顶了他一句。 “你!” 谭二叔给儿子气得心梗,但这话又确实是他说的,不好反驳,四处看了看有没有外人,只能瞪他,“这话可不敢在别人面前乱讲!” 谭明昭拖着调子说“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 谭二叔又看向楼下,皱起眉,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谭明梨真的结了次婚就没用到这种地步了吗?他隐隐觉得不对劲,但一切又严丝合缝,派去监视谭明梨的人也说她做事平庸,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他按下莫名的心慌,转向儿子,低声说:“你今晚守岁的时候,替爸爸多观察一下谭明梨,嗯?” 谭明昭懒洋洋地应好。 . 谭家讲究旧礼,对守岁一事颇为重视。按规矩,旁支在外面守,嫡系的子孙跟着谭景山在祠堂里面守。 江城的深冬虽然不至于像北方那样能冻死醉汉,但也不是好受的。众人都很精,提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颈枕什么的也早就备好了,等第二天清晨老爷子快出来时再纷纷醒来,把提神的药点在眼睛里,一个个都眼眶通红哈欠连天,显得自己老老实实地硬撑着守了一整夜。 老爷子知道吗?未必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也只是装着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笑而过罢了。 里面嫡系的子弟也不好受,凌晨一过要跟着谭景山点香祭拜先祖,一个一个地挨着磕过头去,等一整套仪式完了,足足得有一个多小时,即便是谭明昭这样的年轻小伙子也受不住,抖着腿按着膝盖,好半天站都站不起来。 谭景山安安静静地跪坐在前面的蒲团上,他们姐弟三个人则跪在后面。 “姐,”谭明昭看爷爷没动静,悄悄地撞了撞谭明卿的手臂,给她递过去一个膝垫:“你绑腿上,跪着能舒服点。” 谭明卿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用,你绑你的就行。” 谭明昭碰了一鼻子灰,有点尴尬,想了想,又把膝垫往谭明梨那边递:“明梨姐,你要不要啊?” 谭明梨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朝他点点头:“谢谢明昭,不过我就不用了。” 其实她心里对守岁这礼仪并没有什么敬畏之心,对祭拜先祖更是不以为意。在她回国之前,从没有对谁下过跪,她从心底觉得这就像军训一样,类似于一种服从性测试,要叫人在受苦中找到使命感和集体荣誉心。 不过她毕竟骄傲,并不愿意当着爷爷的面做这种小动作,即便她知道爷爷应该不在意这些小事。 但今天又不一样。 谭明梨抿了抿唇,悄悄地取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十点半了。 她还记挂着要给小水打电话拜年呢。 按她的私心来说,她是想在十二点准点向小水说新年好的。 但她想,小水恐怕不会熬夜,那时候应该早就睡了,这样思量踌躇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十一点多时打一个,这样就算小水没接上,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看见,也一定会给她回过来的。 深冬的夜晚冰凉透骨,谭明梨心中念着小水,便觉有了支住和盼头,虽然腿已经跪得完全没知觉了,却仍旧坚持着忍耐。 终于到了时间,她扶着膝盖缓缓起身,跟爷爷知会了一声,走到祠堂外面,取出手机给小水打电话。 今夜月凉如水,几无点星,晚风凛冽地从她衣领间划过。 谭明梨若无所觉,只是抿着唇,忍着久跪之后起身的晕眩,往下划屏幕,找小水的联系方式。 找到了。 她心跳了跳,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低声背了几句诗,听自己声音听起来好不好听。 又在心里反复排练着呆会开口的语气,直到完全熟练,这才敢拨过去。 一声,两声,三声。 谭明梨盯着屏幕,不自觉捏起了手指,吊着心默默地数。 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