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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怀柔下了车,裴简照理开了车窗,探出半个脑袋,逗她:忘了,走之前要跟小叔叔行礼的? 说完,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桑怀柔恨不得一个大耳巴子扇过去。 碍于是她自己用了强,让对方占了上风,只好忍气吞声,冲裴简捏着拳头道别,急匆匆跑进了桑家老宅的门。 裴简轻笑,确定人进去了,阖上窗,让司机回程。 桑怀柔到了晚上,就收到了桑詹行的确切消息。 花厅里,老爷子特意避开其他人,一脸愧疚的汇报道:十七那一脉的当家人想要见见您。 桑怀柔坐着嗑瓜子,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有些诧异:他找我做什么? 应该是想探查一下你这个桑家本家大小姐到底几分能耐。毕竟,那晚的晚宴一过,整个圈子都把你传的神乎其神,他应该也想知道,你突然拐走他们那一脉的后辈,是有什么意图。 桑怀柔听得直乐。 这个豪门圈子就是典型的庸人自扰,想太多琢磨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问道:这个当家人什么来头? 桑老爷子胡子一翘:如今是桑罗宁在掌事,不过就是个顽固的糟老头子,他辈分比我大,又有家规在上,我这才 桑怀柔摆了摆手,表示理解。 当初父皇留给小十七保命的密诏,如今成了后人们的麻烦事。 真让人唏嘘。 桑怀柔应下来:可以见见,他想什么时间,地点? 桑詹行都安排好了,就在自家旗下的一处避暑山庄,明天让桑罗宁单独赴约,也好保证桑怀柔的人身安全问题。 桑怀柔觉得没什么问题,答应下来。 入秋以后,夜晚的寒气越来越重。 桑怀柔打了个喷嚏,被老爷子催促着连忙回屋。她冲了个澡,临睡前,忍不住拿起手机给裴简发了个消息。 [专治老头儿不服]:我明天去见见十七现在的当家人。 点完发送,桑怀柔才觉得奇怪。 她为什么要跟裴简说这个,搞得好像在汇报行程一样! 桑怀柔火速撤回了发去的消息。 然而,裴简已经看到了。 下一秒,裴简发来六个点,紧跟着是一条好的,地址发我,我明天过去会合。 桑怀柔: 好尴尬。 这个回复越发让我尴尬了。 最终,裴简还是去了桑家的避暑山庄。 地方不远,就在城郊的森林公园附近。桑怀柔前一晚发了个定位,就没在管他,结果第二天人到山庄,裴简已经先一步坐在凉亭里泡茶了。 搞得好像是他家的庄子。 桑怀柔无语,忽视裴简的挤眉弄眼,看向亭中另一个人。 老头头发花白,瞧着是比桑詹行年龄大了些,不过人坐在石凳上显得很精神。 桑怀柔理平衣角,走过去,刚要开口打招呼,一脸严肃的老头却像见到鬼一样,从石凳上吓得起身,然后跪在了地上。 桑怀柔:? 来到现代,还没见过这么会玩的老头呢。 她挑眉去扶人起来:您这是做什么? 桑罗宁一听这个您字,吓得要昏厥,连连摆手痛哭:老祖宗不要再折煞小辈了,明净第五十五代传人给您叩首了。 桑怀柔: 这是怎么的呢? 她还没发力,这事就结束了? 似乎是怕她搞不清状况,地上被强行扶起来的桑罗宁解释道:半年了,我做了半年噩梦,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他眼神瞄到桌上的裴简,又补充道:还有裴家老祖宗。 桑怀柔:? 怎么,这年头做噩梦不仅扎堆做,还搞的是双人相声? 她不解的看向裴简,裴简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刚知道。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莫名其妙,桑罗宁原本一口咬定不能放桑羽离开,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飞速的要赶桑羽出家门,入了本家族谱。 仿佛之前阻拦的不是他一样。 桑怀柔敏锐的察觉到,桑罗宁对裴简的态度不对劲。 恭敬中有一种敬仰和感激,仿佛,裴简曾经是他们这一脉的恩人一般。 可她明明记得清楚,裴简是靠着非太子党的扶持,才稳坐首辅之位的。 这件事就这么戏剧性的收尾了。 回去的路上,桑怀柔忍不住去看裴简,被对方察觉反问道:怎么?觉得我特别迷人,愿意给个机会了? 桑怀柔咋舌,把脸转开,没有选择直接开口问裴简。 有些事情,她需要靠自己找到真相。 桑羽入本家祖籍的事,定在了六天之后的黄道吉日。 流程很繁琐,但好在没桑怀柔什么事。 在她的极力拒绝下,她总算是不用坐在那张特设的黄花梨木椅上。 于是,到了敲定的时间点。 小辈们都在祠堂三跪九叩,桑怀柔却在吃崔师傅新作的锅子。 裴简也在一起,说是不放心桑羽一个人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