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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是这边先不讲道义,那对面自然不会客气心软。 不管她们承认与否,即使这阵子再怎么内斗,大家各有各的算盘,但孙铭天的作用从来都是主心骨级别的,少了他,不仅这场结盟会散,参与到其中的合作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南迦势必首当其冲,其他的,黄延年,女老板……一个都跑不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不是大度的善茬,不至于被抢了利益还没所谓地接受,依照裴少阳睚眦必报的作风,必须有人先玩完才行,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如今这里头唯一还置身事外的就数邵予白了,她不算是站队了这边,起初就是为了生意下场,后面也可以为了明哲保身而倒戈相向。 望向车窗外,瞧着黑乎的马路,纪岑安的唇线就没舒展开过。 邵予白做得出那样的事,落井下石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上次在庄园里,她们还不欢而散,谁知道邵予白往后会怎么选。 即便会继续帮忙,必定也将伴随着各种无理的附加要求,故意刁难都是好的,或许会更过分。 太清楚这些昔日旧识的德行,纪岑安敛起视线,再低头瞥了下手机屏幕。 一路开回汉成路,中途没有片刻的停留。 房子里,南迦早出去了,连夜赶往C城,过去处理那边的突发状况,站出来稳住动乱的大局。 C城那边,黄延年他们也没歇着,一样是抓紧时间解决事端,一边等医院的消息,提心吊胆侯着孙铭天的生命安危,一边火速加急做安排,以免之后自乱阵脚。 南迦是收到消息就赶往C城,路上抽空告诉纪岑安一声,等纪岑安再进门,南迦已经在路上,再过一个半小时就能抵达C城。 临时的插曲过于棘手,全部人都猝不及防。 孙老头儿的背后是一帮利益捆绑的集体,南迦需要做足准备,假使孙铭天救不回来,那她就得试着拉拢孙铭天背后的团体。 倒不是南迦冷血,人还没死就在筹划其它打算,现实就这样,利益的后方永远是群体,个人只是代表而已。这种紧急情况必须分清轻重,南迦比谁都明白。 不是第一次处理类似的事,也不会是最后一回。 纪岑安没意见,接电话时就想到了。 这晚,这人也没歇着,彻夜未眠坐在电脑前,翌日才有别的行动。 紧要的变故当前,有的矛盾和固执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她们那点纠葛无足轻重,谁要出去,谁留下,至少现在不是首要的问题。 孙家在出事的当时就报警了,现场交由警方维护处理,查案取证之类的也是警察同志在经手。 生死攸关的秩序方面还是得让专业得人员接手,无关人员不应当掺和。这出车祸往正经了讲就是谋杀犯罪,具体的需要警方着手解决。 一夜动荡。 C城第二人民医院内,手术室门外的指示灯亮了整晚,天明后还亮着。 医护人员进进出出,警方来了一次。 警察办事效率挺高,仅是一晚就查到孙家司机的遭遇,查出司机近期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本来欠了一堆无力偿还的高利.贷,但前几天却突然还上了所有赌债。司机的家人对此并不知晓,他有一双正在读大学的儿女,得知父亲出事后,司机家的亲属也连夜赶来。 司机还债的钱来路不明,从哪儿来的还未查到,他是用的大笔现金分批缴存,然后飞快还掉了高达两百多万的巨债,没有动用半分给子女留的教育资金。 目前不排除是□□的可能性,兴许是司机以命换钱,又兴许不是。 南迦没去医院,为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暂时不过去添乱。 夜里忙完就在酒店住一晚,第二天再低调出去。 南总干脆果决,来了以后就只单独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墙头草黄延年,一个是孙铭天的得力助理。 黄延年也不是百无一用的草包,关键时候挺能靠得住,而且越是这种时候,黄延年反而镇定冷静,比其他人更为理智。 和他周旋了半小时,南迦转头又离开。 同孙铭天的助理见面后,确定基本的流程,南迦转至医院附近晃了一圈,再回到过夜的酒店。 有别的“尾巴”跟在后边,从离开医院那边起就尾随上了。 南迦警觉,发现了异常,但不表现出来,还是装作不知道,径直到酒店的停车场,再下去。 因着信不过身边的人,南迦没带助理秘书出门,是只身出行。酒店安保做得不错,光天化日之下,“尾巴”不敢贸然行动,不会对她怎样,顶多是悄摸猥琐地跟踪,以便给雇主汇报消息。 停好车,南迦故意到上面的大堂绕行,接着上到对应的房间楼层,东拐西拐地转来转去。 那个“尾巴”竟然也跟了进来,是这家酒店的房客。 一高个子男人,块头瘦弱,面相很斯文,长得正派,一点不像是干烂事的坏种。 走到楼道口,似是反应过来南迦已经发现了,斯文男人愣了愣,转而佯作淡定,又从容不迫地打开一个房间的门,刷卡进去。 仿若自己不是跟踪的,只不过碰巧和南迦同路,是南迦多想误会了。 南迦挺给面子,顺着斯文男人的意,原地站了没一会儿,转身也走向过道的尽头,再转个方向,走向自己的房间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