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难辞在线阅读 - 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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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甜没说话,自己默默深呼吸,显然是不想要接受现实却又无可奈何。

    “可以吗?”邵晖虚伪的退步,“要不然我去给你拿一套新的病号服将就一下。”

    “……算了,难得麻烦。”田甜对命运妥协,叹了口气,“你今天也跑了一天了,早点收拾收拾睡了吧。”

    “那一会儿吃点水果,我们就洗漱。”邵晖点了点头,去拿水果篮,“你想吃点什么。”

    田甜看了看那一篮的水果,余光落在了邵晖包着纱布的左手上,他移开了视线,“吃橘子吧,我自己剥就行。”

    邵晖没搭理他的请求,只是拿了东西过来,却没给他:“还是我来吧,一会儿你又不方便洗手。”

    “你那手……”田甜皱起了眉,阻止道。

    “没事,我戴个手套就行。”

    邵晖话落就不知道从哪儿找出只一次性手套出来,开始剥橘子。

    田甜无事可做,只能盯着他剥水果,视线一直留在对方的伤处,越看眉头越紧,还是没忍住问出声:“你那手怎么弄的?严不严重,是不是缝针了啊。”

    “是缝了几针,不过伤口浅就是看着吓人。”邵晖抬脸对着小甜笑了笑,“小伤,你别担心我。”

    “我就是随口问问。”田甜别过了脸不和他对视,却还是继续说道,“怎……怎么弄成这样的啊。”

    “吓的。”

    “啊?”田甜一脸懵逼,却来不及开口就被橘子堵了嘴。

    “剥好了,吃吧。”邵晖笑了笑,转移了小助理的注意力,“一会儿我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唔……什么事。”田甜鼓着脸嚼了嚼橘子,酸酸甜甜的,好吃。

    “咱们离婚的事我还没给我爸妈说,他们年纪也大了,我怕一下子接受不了,能缓一缓吗?”邵总态度和蔼,“当然,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也可以直接摊牌。”

    “不……不用了吧。”田助理又觉得橘子有点太酸了,“你慢慢渗透吧,爸爸他这两年血压本来就偏高,你别气他。”

    “嗯。”邵晖感激的又喂了几瓣橘子给通情达理的小助理,“那我要谢谢你。”

    田甜怪不自在的抿了抿唇,这个人怎么现在奇奇怪怪的:“不用了。”

    邵总体贴的抽出了一张纸巾,给田甜擦了擦嘴角,很是心情舒畅的笑了笑。

    他会慢慢渗透的,真的。

    第37章

    田甜的脚伤很快打上了石膏,不过他没有接受邵晖的建议回家休养,而是坚持在医院住着。

    “你不愿意回去住,总也找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我最近已经在托人找房子了。”田甜说到这儿还是有些发愁,他当初太冲动,一点后路都没给自己准备好就拖着箱子走了。

    本来打算着先找个随便什么酒店宾馆住着,谁知道偏偏这个时候受了伤干什么都不方便,让他现在回去住他就更做不到了,别说住回去,就是现在邵晖天天的守在医院,他都心里别扭。

    明明都说好了要分开,这么藕断丝连的纠缠着,他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明天上午有个会一定要我去,等明天早上吃了饭,我带着你一起去。”

    “算了算了。”田甜坐在床上抱着半个西瓜,正在挖西瓜rou吃,听到这话连西瓜都不吃了,连连摆手,“我现在也帮不上忙,就别去公司添乱了……再说我也不想到处走,累的很。”

    “那一会儿我们下去逛逛吧。”邵晖退而求其次,“老是闷着,对身体也不好,今天天气蛮好的。”

    “……行吧。”田甜想了想还是没狠下心再三拒绝,“顺道去看看斯安吧,我这住了十来天还没去看过他。”

    “今天好像邵晗带着陈斯安出去逛了吧,我之前下楼还看见他们往外走。”

    “是嘛。”田甜半信半疑的应了声,直到下楼的时候顺道去了一趟楼下亲眼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才无可奈何的被邵晖推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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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真的,他现在都弄不懂邵晖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之前算是不欢而散,可是一向雷厉风行干脆利落的邵总,这次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像是把当初的争执都抛到脑后。

    这一个多礼拜的时间,邵总天天在医院陪床,田甜觉得自己现在一日三餐吃喝拉撒睡几乎都被邵晖包圆了。

    有时候他自己都恍惚,他们两个真的是要离婚的人了吗?

    “这里太阳晒吗?要不要去那边走廊里庇荫。”

    “啊……”田甜反应过来,他抬起头看着旁边微微弯腰的人,觉得自己受伤这段时间似乎是脑子也不太够用。

    “晒晒太阳还是去那头吹风?”

    邵晖说话很轻,声音跟着风一起吹到他耳边,站立着的他被逆光染上了一圈光晕,温柔得不可思议。

    田甜看着这样的邵晖几乎觉得时光倒流,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他也看见过这样的对方。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他一时想不起来。

    他这几年心里的包袱太重了,光是赚钱都让他快喘不过气来,之前那些短暂的甜蜜早就被密密实实的压在了负担下头,他总是战战兢兢的面对着邵晖,担心着自己一着不慎就会成了没用的废物。

    他一直把心提溜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在邵总的阴影下喘息,卑微到几乎和本来的自己分裂成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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