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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卓家人将木锥烧掉,又转头看向童茹,童小姐。 卓瑞心口一紧,我老婆她最近总是头疼,是不是也被脏东西缠上了? 顾望抬头看向童茹头顶,有个冥鬼抱着她的头,一口一口啃食她的大脑。这比前两个好一点,等脑子被吃完,你顶多变成疯子,不会死。 童茹脸色一白,苦笑,让她变成人事不知的疯子,还不如直接死了好。 顾望一道咒符打过去,这个食脑鬼尖叫着魂飞魄散。 他又将视线转向卓瑞。 卓瑞叹气,来吧,顾大师。我最近没感觉有什么问题,就是偶尔心烦气躁。 顾望看了他一会儿,点头,你确实没什么问题,很健康。 甚至在这种全家闹鬼的时候,有点过于健康了。 卓瑞皱眉,不可能,为什么不对我出手? 要想对付卓家,他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不对他出手,反而针对他的家人? 是的,卓瑞现在已经明白了顾望的意思,他很确定,卓家这次大难,就是人为! 顾望则看向童茹,想必,童小姐应该能意识到为什么。 全家人都想童茹看去,童茹无奈,点点头,我确实有点想法。 她说道:你还记得,那个孩子是怎么没的吗? 卓瑞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那个还没降临就离开的孩子,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那段时间,卓家公司正值转型,卓瑞工作很忙,每天都要应酬到很晚。他又是个恋家的性子,不管多晚都要回家,看看老婆,看看父母。 那天他凌晨才回家,喝了点酒,手脚不听使唤,不小心碰倒了门口的盆栽。 深夜一声巨响,全家都被吵起来,童茹更是受惊之下开始肚子疼,当晚送到医院,孩子就没了。 卓瑞对此十分自责。 童茹低声道:那天晚上,我睡前喝了一碗甜汤,陈雪儿端来的甜汤。 那碗甜汤味道有些怪,她以为是自己孕期口味变化,也没说什么。但自从孩子没了以后,她每每想起那碗汤,心中总是在警惕着什么。 没管家人的表情,童茹继续道:上次爸爸在花园差点掉进水池,那之前,我看到陈雪儿去过水池边,前后不过一个小时。 那段时间整个卓家乱糟糟的,卓母生了一场大病,童茹小产身体虚弱,卓父想去花园里采几朵花送给老婆,却差点掉进水池淹死。 卓瑞刚想说什么,一直在旁边装壁花的陈雪儿忽然喊了一声:少夫人! 声音不大,语气颤抖,带着哭腔,堪称满分。 见众人都向她看去,陈雪儿抹了把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知道少夫人向来介意我和卓瑞哥哥有从小一起长大的缘分,但也不用这么污蔑我。我从小在卓家长大,我怎么可能伤害自己家人 她声音哽住,眼泪一串串掉下来,许久,又调整语气,坚定道:既然少夫人不愿意看见我,那也不用多说什么,我离开卓家就是,以后,我自己养活自己!如果如果mama知道了,也会为我自豪的! 她正在唱念做打,顾望却突然插嘴道:说起来我还不清楚,这位陈小姐为什么会在卓家长大? 陈雪眼神一暗,该死的,她好不容易挑起卓家的愧疚之情,又被这人打断了! 卓瑞下意识解释道:陈雪儿的mama,以前是我们家的保姆。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悲剧:陈雪儿的mama离婚后自己带着女儿生活,因为手脚勤快,做活干净,得以被卓家雇佣。 她在卓家当了整整十年的保姆,和卓夫人关系相处的不错。 某天,卓夫人带着她去逛街,遇到一个司机酒驾,闯进人行道,她把卓夫人推开,自己却被撞飞了。 人送进医院,治疗一个多月,还是没挺住走了。 那时候陈雪儿才十六岁,无父无母一个女孩子,她mama又对卓母有救命之恩,卓母就把她接到家里,当自己女儿那么照料。 后来陈雪儿长大,说不能白白拿卓家的钱,就给自己安了保姆的身份。 说是保姆,其实吃的穿的不比小姐差,卓家也没人要求她干活。 顾望听完事情的整个经过,意味深长道:陈小姐,好志气。 陈雪儿柔柔弱弱笑了笑,我mama在的时候就经常教导我,不能依赖别人,要自力更生。 顾望老神在在坐着,说出口的话,却如石破天惊,这么好的mama,你当初下手的时候,也很不忍心吧? 顾望说话,总是带着一种他特有的慢悠悠,像是山间的风,不疾不徐。 然而这样的话即便再温柔,也如晴天霹雳一样击在众人心间,一时间众人脸色大变,您说什么? 陈雪儿也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半晌才调整好表情,脸色苍白到:您、您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顾望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陈雪儿一个激灵,这一眼这一眼就好像她被看透了一样! 顾望自一进门就很关注陈雪儿,因为这女人,七情缺一,没有亲缘线。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一个人可能孤独终老没有情缘线,可能天生孤僻没有友情线,但绝对不可能没有亲缘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