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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泽看她表情就已经知道答案, 无论她再怎么隐藏, 她对他的关心根本掩盖不住。 而且你现在这种情况,每天花店医院的折腾, 太累了。你又不同意我进门, 所以我只能住到你隔壁。不用仔细听, 也能从周总低沉的声音听到些许委屈。 苏垚对他的委屈不为所动, 你可以住回益园,那边多方便,为什么非要挤在这里, 还买下房子来, 这边的房子你买它做什么, 旺你风水吗?苏垚气又上来,牙齿都咬上了。 周承泽委屈继续加重, 益园离这里太远,你又不肯跟我回去,你如果想见我,还要来回地跑,太不方便了。 苏垚眼睛斜他, 谁想要见你了。她发现他越来越会往自己身上贴金。 周承泽改口, 不是想见我,是想见我这条腿,我这条腿要是好不利索,你肯定不放心。所以我把我这条腿放到你面前,你想见的时候随时就能见到。 苏垚嘴张了几下都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这话说得她根本没法接,难道她要说你带着你的腿滚远点儿。 随便你,你的身体你的钱,你想怎么糟蹋都随你乐意。苏垚没办法再踩他的脚,只能手上用力, 你放手,我们各回各家。 珊姐做的晚饭,周承泽提起保温饭盒, 你最近喜欢吃辣,珊姐是四川人,她说一定要让你尝尝她的看家本领。 不用周承泽说,苏垚已经闻到了辣椒的香味,一直往她鼻子里蹿,就算她能拒绝,肚子里的宝宝也拒绝不了。苏垚接过保温桶, 替我谢谢珊姐。 周承泽眼里都是笑, 我一定带到话。 现在可以让我关门了吧。苏垚看了一眼他的腿,站这么久,他不累她都替他累。 周承泽放手, 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他每天在微信里和她说晚安,都没有得到回复,现在他当面和她说,回答他的是紧紧关上的门,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没有了刚刚震天的咣当声。 所以说凡事急不得,要一步一步来。 苏垚一顿饭辣得身心都很酣畅,周承泽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没选择拒接。 怎么了?她问。 周承泽意外她接电话,更意外她这么快地接通他的电话,他语气小心, 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吗,我在浴室摔倒了,怎么也起不来。门的密码是1214,你直接按密码进来就行。 苏垚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又传来一声闷哼,然后电话就挂断了,苏垚再打过去,没有人接。她在沙发上坐了两秒,起身去了对门。 他这边房子的结构和她那边很不一样,也比她那边大很多,应该是三室的,苏垚没找到浴室在哪边。 周承泽。她喊人。 房间的深处传来他的应声,苏垚寻着声音找过去,他在主卧的卫生间里,门半掩着。苏垚刚要敲门,周承泽的声音有些虚弱, 可以进,我身上有穿衣服。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打消了她的担心。 苏垚开门进去,他是穿了衣服,不过大半全都湿了,人坐在地上,拐杖在一边躺着,现场没有她想象得那么惨烈,但是他脸色很白。 她蹲下看他的腿,保鲜膜包裹得还算严实,留下了很长的一条疤,即使她每天晚上都给他抹祛疤的膏药,还是不行,可想而知当时伤得有多严重,她语气软了下来, 摔到哪儿了? 周承泽嘶了一声, 没有摔到腿,可能是倒下的时候碰到尾椎骨了。又怕她担心, 不严重,缓一会儿就好了。 所以说你在益园多好,非要跑这边来找罪受。这边再宽敞也没有益园宽敞,益园那边的浴室比这边的卧室还要大。 如果我在益园,摔倒了都没人可以叫,估计等人过去,我人也就挂了。周承泽扶着她的手慢慢起身, 幸亏我怕摔倒,提前带手机进浴室,不然也得挂。 苏垚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她真的很讨厌他把死啊挂啊的这些词放在嘴边,都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还这么不知忌讳。 我错了,我们都会长命百岁,一直能活到我们曾孙女曾孙子结婚生子。周承泽垂眼细看她。 苏垚回他, 你是你,我是我,没有我们。 虽然周承泽不想想多,但是他能体会到她语气和表情里藏着的变化,话是很鲜明地划出了距离,可语气是偏软的,连带表情也没有之前对他的那种排斥。 那不说我们,说咱们 ?周承泽不和她正面冲突,选择迂回作战。 苏垚不理他,看着他身上的湿衣服,还是问了一句, 你还要洗吗? 周承泽问, 我可以洗吗? 苏垚眼睛上下扫他,想洗就洗啊,什么叫可以洗吗。 我想洗,但是我怕还会摔倒,所以能麻烦你在外面等我吗,我很快就会洗好,用不了多少时间。他把自己的地位摆得特别低。 睡衣放哪儿了? 周承泽立刻回, 在隔壁屋柜子的第一层,内裤在第二层,麻烦你了。 苏垚先回自己那边拿一把矮凳子,又给他拿了睡衣,当然还有内裤,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他们该做的都做过了,该见的也见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