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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她怎么又放弃把我押回英国了?

    我再也没想过。

    梦的最后,我模模糊糊又看见了松田阵平。

    看见他上个星期慢慢悠悠地在我家厨房里切菜,在剁菜咚咚咚的声音中,我靠在厨房的门上悠闲地告诉他,我想吃酥酥脆脆大炸鸡。

    他解下围裙白了我一眼,给我端出一盘大阪烧,他做的很像仓鼠窝里堆成小山的木屑。

    他似乎胃口不佳,说不定也是嫌弃自己的大阪烧卖相不佳,没吃几口,再三犹豫后放下筷子。

    他支支吾吾地问我:

    “理子……”

    “嗯?”我一边咀嚼地像只小仓鼠,一边迷迷糊糊地抬头回应他。

    “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在梦里的他说话也那么不清晰。

    接着他电话突然叮铃铃响了,电话里说有个炸弹在居民楼里,紧急任务马上出动。

    他匆匆忙忙地捡起外套跑出门。

    临走前我才艰难地吞下嘴里的食物,问他:

    “愿意什么?”

    他回头,对我粲然一笑:

    “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电影,

    《无间道卧底大战哥斯拉》。”

    我恍恍惚惚的,但是总感觉事情的进展不应该这样。

    然后他在我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吓得我眼睛反射性一眨:

    “傻瓜。”他说,

    “快快醒来啦。”

    我从冗长的梦境中醒来了,头痛欲裂,特别是被木棍敲击的部分,痛得快要裂掉了。

    带薪休假的代价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不太清醒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一间暗无天日的房间里醒来。

    我迷迷糊糊地试图回想刚才的梦——

    什么来着?

    我似乎又断片了,果然脑子受伤以后的记忆力确实下降了很多啊。

    我下意识地就开始思考:

    诶,今天的我,失忆了吗?

    松田阵平?

    ——我的怨种朋友。

    安室透?

    ——摸鱼终结者。

    谢天谢地,我的记忆还在。

    我没被打成一个傻子,证明我还有逃出去的一点点希望。

    但是我在黑暗里摸瞎的时候发现,我的双手双脚都被绑架犯用大粗绳子牢牢地捆住了,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再绑上一个大大的死结,还很富有艺术感的又打上了一个别致的蝴蝶结。

    …我从来没见过打蝴蝶结的绑架犯,还挺有少女心。

    感谢蝴蝶结,感谢绑架犯的少女心,它让我的密室逃脱计划变得容易。

    我相信小兰在这里也可以解开来。

    我很轻松地拉动其中一根绳子就解开了最上面一层的蝴蝶结,至于下面的死结么……

    a piece of cake.

    只不过这几根粗糙的绳子绑的我皮肤都有一点磨皮,变得红彤彤了,这令我看起来有些狼狈。

    我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打算在黑暗中先探探路,趁机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偷偷溜出去。

    虽然不知道神秘的黑衣人绑架我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但是跑出去还是比较安全的一个选择。

    不过我料错了,这里有蛇,但是没有草。我的一举一动都在黑衣人的监视之下,我试探的样子像个小丑。

    正当我把身上束缚着的绳子扔到一边,偷偷摸索着爬了两步时。

    灯亮了。

    突然的强光打来,照的我睁不开眼睛,短暂地失明了几秒后,两眼一瞎看不清面前的事物。

    我抬起手稍微遮挡了一点强光,心里已经咯噔一声暗叫不好了。

    正当我因为强光而停滞了脚步之时,有人突然粗鲁地扯过我的头发,不顾我的挣扎,强硬粗暴地把我拖向了房间的另一侧。

    虽然我还看不清眼前的人,但是他用的力气真的很大!

    我能感受到衣物在地上摩擦的感觉,还有头皮被拉扯时的发麻感,令我恍惚间又体验了一回梦里的真实感受。

    现在我就像一条死鱼在岸上挣扎,然后被赶海的大庆捏起来扔进篓子里,毫无招架之力。

    我一边暗暗抱怨自己的倒霉运气,一边忍不住伸手拉住了我的另一侧头发,用力和对面的人对抗。

    我精心保养的头发此刻已经化身为拔河比赛中的绳子,就差往上面挂个红色飘扬的旗子了。

    “不要拉头发!会脱发的!”我心疼我的头发,忍不住大叫起来。

    我天天吃黑芝麻喝茶养生保养的头发,怎么可以被乱七八糟的人糟蹋!

    可以忍受绑架我!不能忍受拉我的头发!

    坏人!放开我娇贵的头发!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对面的人竟然真的听从了我的话,他像是真的感觉很不好意思一样,突然松开了手,让还没有撤力的我差点又摔一个大马趴。

    “对不起。”我听见那人刻意压低的声音说,“我不是有意的。”

    我怎么也想不到绑架我的黑衣人竟然比我还快道歉,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只能下意识地说:

    “没…没事,下次别拉了。”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开始吐槽了:我究竟在说些什么呀!对面可是敲晕我的大坏蛋诶!还有“下次”,我真心的恳求别再有下次了,我的后脑勺承受不住三次打击。

    被放开的我坐在地上,渐渐适应了灯光,想要尝试睁开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在一点点透进来的亮光之下努力辨认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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