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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农业系统在古代当国师 第10节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国师到底要怎么收拾这些烂摊子。

    四皇子当时也并没有资格随着皇帝一同参加求雨祭祀,自然也不曾亲眼见过姜虞,而之后的半城花开之景,他的宫殿地处偏僻,也不曾亲眼见过。

    虽说从旁人口中听闻过,见过了那些并不在时令的盛开鲜花,却依然坚定自己的想法,这或许只是对方搞出的什么噱头而已。

    总之,他是不愿意去相信真的有仙人降世的,就老皇帝那个样子,又不是什么圣明君主,也能引得仙人下凡?

    ……

    另一边,韩统领也已经回了摘星楼赴命,一一告知国师大人青州的具体情况,以及此次随行人员的名单。

    在得知这次居然还有四皇子随行的时候,姜虞心底也略有惊讶,毕竟她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见的钦差大臣,一般都是朝中官员,还没怎么见过把皇子派出来的。

    就不怕自己的儿子有去无回吗?瘟疫这种东西可没长眼睛,不挑人的,难不成真的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

    姜虞耐心地听着韩楚清汇报,此处随行除了钱粮,还有带上了太医院的疾医,以及一些这段时日购买好的药材。

    东西确实有些多了,若是距离甚远,一般来说只会带着赈灾银子前去,粮食和药材自然是要在沿路州府购买的,这样负担较轻,也好上路。

    但是青州距此不远,想必此时州内粮草药材价格应当极其昂贵,因此才会早早从京城里买好,直接运送过去,如此也省了不少事。

    而出发的时日,便定在了三日后。

    作者有话说:

    四皇子:不知名变脸大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反迷信先锋

    第15章

    时间转眼便过,三日后,随行的队伍也已经准备完毕,所有人员也已经定了下来。

    姜虞作为新封的国师,是此次出行的钦差正使,队伍中话语权最高的人,无论是谁都得听她的调令才行。而且,除了原本就伴随她身边负责守卫的禁军统领韩楚清一行人,宣文帝还给了韩统领一道旨意,让他可以调动青州通州附近驻防兵力,以备不时之需。

    而四皇子则为钦差副使,名义上也是二把手,但是大家也都明白,对方这次去其实只是作为皇室象征,派去安抚民心,以彰显朝廷恩德的吉祥物,只要好好供着不要让他出事就行。

    另外,随行的还有太医院的十几名太医,并且还从掌“供奉医药及承诏视疗众疾之事”的翰林医官院那里,抽调出了几十名医官。

    所带的药材中一部分是从医官院中存放的药库里取来的,另外一部分则是派人去了民间铺子里收购,才凑足了几十车药材。

    临行那日,城门外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宣文帝带着一众朝臣也来了这里为国师送行。

    他这些日子为着瘟疫之事愁得不行,原本服了丹药治好身上的小毛小病之后,显得年轻了几分的面容,今日看上去也有些憔悴。

    皇帝朝姜虞珍重行了一礼,“国师肯出手相救,朕代青州通州百姓谢国师大恩。惟愿国师此行一切顺利,一路平安。”

    今日的日头正好,穿着天罗仙衣的姜虞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好似也如日轮一般散发着金色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她微微侧身,回了一礼,“陛下仁德,心忧四海,此行之事吾自当尽力而为。”

    宣文帝又让身边的四皇子上前几步,开口介绍道,“这是朕的四子辰寒,性子温良,胜在听话懂事,便让他随您一同前去,若有事尽可差他去做,只要能帮上忙就好。”

    一旁的四皇子赶忙上前行礼,神色还有些仓皇,“见,见过国师。您若有事尽管吩咐便是,我都听您的。”

    他看上去并不像太子那样端庄大方,而是一副拘谨模样,只看了她一眼,就把头低下,一副不敢直视的样子。

    站在他身边的宣文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幅度很小,却还是被姜虞捕捉到了,她眉目流转,看了四皇子一眼,颔首应下。

    心中却暗想,这个四皇子看上去确实如传闻所说,性情怯弱,也不怎么讨皇帝喜欢的样子,只是不知,是不是真如她看到的这样。

    其它随行官员也正在和自己的家人告别,秦安看着眼前依然没有放弃心思,想跟着这只队伍一同前往青州的哥哥,实在是苦恼得很。

    他揉了揉额头,“好了,别这样了,如今队伍已经定下,马上就要出发了,你就别想了。”

    然而他眼前的秦定似乎并没有仔细在听他说的话,而是嗯嗯啊哦应付着,虽然脸朝着秦安,但是却偷偷地用视线余光看着上了马车的姜虞,被秦安拍了一下才转醒过来一样,苦着脸抱着弟弟的胳膊,神色委屈。

    “二郎啊,早知今日,我当初也该进户部寻个职位,如今也能与你一同出发。你说,我真的不能扮成你手底下的小官吗?”

    秦安一脸无奈,他是此次随行的官员之一,隶属户部,是主管仓库储存及供给之事的仓部郎中。

    他哥秦定之前跑去看热闹之后,就一直惦记着想见见那个突然降世的仙人,如今听说这位将作为正使前往青州赈灾治疫,就一直想着趁此机会见见对方的样子。

    今日见到了之后他简直惊为天人,原本只是来送行的他立马改了主意,说什么都想缠着秦定一同出发,还美名其曰担心二郎,怕二郎一个人去出事,让原本以为他会消停下来的秦安更是无奈。

    “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呢?名单早已定好呈了上去,如今正要上路,哪里是现在说改就能改的?”

    “再者说,母亲可曾知道你要随我一同去?”

    秦定刚刚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现在一下子耷拉下来,还有些心虚,他原本是同母亲说来送送二郎的,母亲可没想到这个大儿子还想把自己一同送出去,直接不回来了。

    “家中只你我二子,母亲定然不会同意你随我一同前去的,毕竟如今青州危急,若是我们二人都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

    听得这话,秦定才叹了口气,他也不是不知轻重,心里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弟弟一同去的,就算可以,估计身边陪着自己的小厮也要抱着自己的腿不让走,毕竟母亲会担心,他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是却极有孝心。

    只是他虽然不求仙问道,但是之前的事真的惊住了他,可惜即使他跑到摘星楼附近,也没能见上深居简出的姜虞一面,如今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国师。

    今日一见果真令人惊艳,虽然他只是和其他人一样,不敢大胆地直视对方,只是悄悄地用余光观察着她。

    但是那似笑非笑的悲悯神色,以及身上流光溢彩的仙衣,在日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却令人不敢久视,看上几眼就不自觉移开了目光,生怕自己注视对方的视线冒犯到了她。

    秦定霎时间就被吸引住了,心中不自觉地想离她更近一些,毕竟这或许真的是仙人哎,谁不想多留在她身边呢,或许沐浴仙音之下,也能得上几分好处呢?

    而其他此次出行之人的家眷们,原本心里还在烦忧,生怕对方遭了什么灾,或是一个运气不好,就染上了病,今日里见过这位神秘的仙人之后,心中竟也奇异地放下了心来。

    虽则对方没有承诺什么,但是毕竟跟着这位国师,想必总是要安全几分的。

    一番告别之后,众人才终于上了马车,城门外送别的众人便见着一行车队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了眼前。

    ……

    行在路上,守卫在队伍两侧的护卫开始发放水囊,让众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一般来说水都是自己带的,若是远行的话,不是饮用沿途的河水溪水,便是到沿路有人家的地方买水喝,怎么这回还准备得这么贴心,特意送水过来?

    待听得是姜虞的意思,而且还是对方赐下的仙水,可保周身无虞,以防病邪侵害,原本还很淡定的众人,一个个都着急忙慌地打开水囊喝下,恨不得将每一滴水都喝个干干净净。

    原本他们虽然得知姜虞会和自己一同出行,但是仙人或许也不能庇护到所有人,他们心中还是会压抑着些许担心,但是如今有了确切告知,服下仙水之后就不必担心染上瘟疫,一个个倒是精神许多,原本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守卫看着眼前某个自言似乎感到身体有些微微发热,必定是仙水起了效力的某个小官,听得他这样信誓旦旦的语气,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太过不上心,喝下的时候连这样的情况都没有注意到。

    而队伍中那些医官就更不得了了,尤其是此行中一同随行的太医令林德,他如今的年纪其实已经很大了,原本按资历按年龄他都是不该来的,毕竟是太医院之首,又是五十来岁的年纪,但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最终皇帝还是应下了他的请求。

    林德自己便是医者,但这些年来一直保养得不错,勤于锻炼,精通养生之道,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已经圆满了,做大夫也已经做到顶了,只要能培养个不错的徒弟,传承医术,日后安心致仕,颐养天年,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是在得知之前拿出仙丹,令陛下太子二人一下子疾病全消的国师,竟要随队伍一同前往青州赈灾救疫的时候,冥冥中便觉得,自己这次一定得跟去看看,不然的话,自己或许会后悔的。

    于是他便不顾儿子徒弟的劝阻,带了几名弟子和医师毅然进了前往青州去的队伍。

    如今他拿着手里的水囊,听得守卫在一旁说这水可以防外邪侵入,免于染上瘟疫,激动地抓紧了水囊,还拉着守卫的手不放,非要问清国师是否还说了别的,让对方将所说的话一字一句都不漏地重复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才放了对方离开。

    这名守卫当时也确实听到了姜虞对韩统领的叮嘱,让统领务必要让此行出行的所有人喝下,以防众人遭了瘟疫,还说是什么?可以提升免疫力,以防邪气侵害?

    守卫知识水平不高,只能照葫芦画瓢地对着眼前的太医重复了当天的话,见这个老头一副愣怔的模样,摇了摇头又去下一处分发水囊了。

    依然坐着的林太医看着旁边呆呆的直接把水囊里的水喝完了的徒弟,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单敦儿,你就没什么感悟?”

    他的大徒弟模样憨厚,摸了摸脑袋,倒也习惯了,“师父,这可是仙水啊,难不成您老人家还想学学怎么制吗,可是说不定我们这儿也没有那些天上才有的仙草仙药啊。”

    第16章

    “谁问你这个了。”林太医也打开水囊喝了下去,还小口小口地舍不得一下子喝完,临了还是留了一小部分倒在自己随身的指节大小的竹筒里。

    他自然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这恐怕不是凡间能有的东西,自然不敢奢望,但是让他更为重视的则是之前从守卫那里听来的话。

    民间愚夫愚妇每逢遇上什么天灾大疫,总以为是因为触怒了上天,才降下了如此惩罚,一个个便求神拜佛,渴望求得鬼神谅解宽容,发下慈悲收了神通。

    甚至遭了瘟疫,也觉得或许是触怒了哪路瘟神疫鬼,忙不迭为其供奉香火,献上祭品,期望能用这些使他们不再发怒,带着瘟疫离去。

    不过医者毕竟见多识广,林德早从搜集来的前人著作里见过某名大医所言,认为疫疠病“其病与时气、温、热等病相类,皆有一岁之内,节气不和,寒暑乖候,或有暴风疾雨,雾露不散,则民多疾疫。

    “此病皆因岁时不和,温凉失节,人感乖戾之气而生病,则病气转相染易,乃至灭门,延及外人,故须预服药及为法术以防之。”1

    这也是如今医者间较为认同的一种说法,觉得疫病并非鬼神所为,乃是由于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所致。

    因而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每当遇上旱灾洪灾之后,往往都会爆发疫情,或许便是由于时令失序,连绵的洪水或是旱灾导致天下寒暑错位,才致顿生疫病。

    然而林太医这一脉却有不同的见解,他们这一类医者,在民间颇有盛名,各类杂病都有所涉猎,林德少时也曾随师父走街串巷,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疾病。

    而师父年轻时曾也见过某地的瘟疫,在前往那处进行一番治疗诊治后,却有了不同于以往的结论。

    师父在自己的医书里写着,认为“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

    并且还认为人心中存有正气,若是“本气充满,邪不易入,本气适逢亏欠,呼吸之间,外邪因而乘之”。2认定人体感受戾气之后,是否致病则决定于戾气的量、毒力与人体心中所存的正气。

    师父的医书里还写了自己对于那些病患的观察,若是某人染上疫病程度较浅,并且体内正气充盈,疫气而不胜正,便不会顿发,但若是这人正气稍衰,便会触之即病。

    这样的结论实在是与之前被广泛认同的时节失序,招致疫病的结论大不相同,林德自然是相信自己师父的说法的,只是自己成名之后便被招到了宫中,成日里只研究大小方脉,为达官贵人治些富贵病,也并没有机会再去验证师父的说法。

    然而这次疫病却让他看见了希望,说不定这次青州之行,带给他的惊喜会更胜以往,是他完全料想不到的收获。

    或许,他不仅能验证探求师父的理论,还能得到更深的,更广阔,或许是他穷极一生都无法寻求到的东西。

    ……

    另一边,跟着韩统领一同出行,如今正骑在马背上的狄罗,也捏着那个水囊,只看了两眼,便毫不犹豫地全部饮下。

    “嗯,是甜的?”

    他还有些困惑,原来天上的仙水都是这样甜滋滋的嘛?好像在喝蜜水一样。

    啊,是啊,因为是提供给星际世界儿童的治疗药水嘛,是甜的应该也不奇怪吧,姜虞听见车窗外的嘀咕声,自己在心里暗想着。

    车马行得很快,为了赶路几日功夫便到了离青州不远处的地方,此处已不再是之前路途上见到的那些虽不太繁荣,但起码还有人烟的样子,一片寂寥。

    青州原本是一处比较繁华的州府,毕竟离京城不远,本就是出京的必经之路,沿路客商来来往往,往日里总是热闹的很,如今却走上半天都很难见到人影。

    大部分人都被困在了城里,毕竟许多人都没想到会突然遭了瘟疫,整座城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空了一大半。

    一些没有家累负担的人见势不妙便立马撒丫子跑人了,更多的还是由于家人得病,留下照料的,或是自己的产业家财都在青州,根本不可能抛下所有跑到别处去的人,连前路都未可知,就算离开也不知该去往何方。

    这一日,他们找不到可以停留暂住的客栈或是驿站,只能露宿荒野。此时临近黄昏,众人开始升起火造饭,这几日饮水也不再喝生水。

    自从姜虞第一次见到他们取用路旁的河水,便告诫他们不要直接饮用取来的生水,还是应当尽可能将水煮开之后再饮用,众人自当听从,奉为金口玉言。

    甚至问都没有问上一句,倒是一旁的林太医实在是按捺不住,禀报了林统领,想要拜见国师。

    待姜虞同意之后,便恭敬地站在马车外,隔着车帘对着她行礼,继而开口,“叨扰国师了,还望国师勿怪。”

    “未曾打扰,林医可是有话要问?”姜虞的声音从马车里幽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