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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了一会儿,略微拔高了音色。 其实你不见你哥哥其实真的无所谓的,但是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连小爷这厢说的巴心巴肺,屋里却没有半点回应。 他担心人睡着了,又试探的问了问。 初二,你在听吗? 里面的人便又倒了盏茶。 他心知自己的话算是让她听进去了,面上也多少挂了几分笑容。 索性在廊上的石栏上坐了,絮絮叨叨的说。 连小兽也不好带呢,睡觉前都要讲故事,还喜欢流口水。我本就浅眠,一晚上光换枕巾就要起来好几次。 这便开始有些邀功的意思了。 说到后来,更是变本加厉。 封涔那个东西也实在讨厌,每次看见你们坐在一块就觉得他像只碍眼的苍蝇。你便是恼了我,也别总跟他在一处吃饭,瞧见他笑得跟个得了骨头的哈巴狗似的,就想把他丢远些。 屋内茶盏突然重重落在桌案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分明是不高兴了。 连十九一听,眉头也蹙了起来。 心想我说他你还不乐意了,那个东西本来就是个意图不轨的。 只是现下又没法反驳,只能等着将人哄好之后再慢慢教育。 便说。 我知他是同你一同长大的,多少有些兄弟情谊,我心里也明白的紧,你断是不会看上他的。只是话说回来,那个东西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是找个人给他打发走了的时候了。咱们翕儿今年也三岁了,换做旁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哪个不是儿女成群的。 屋里的干脆连茶也不喝了,直接将碗丢到了地上。 这是个什么意思? 连小爷怔怔盯着里面模糊的人影,越品越觉得不对。 封涔! 他拢着大氅骤然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滚出来! 屋里果然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瞬间打开的木门还在吱呀乱叫。 门口站着的那个张牙舞爪,只着雪白里衣的男人不是封涔还能有谁。 叫老子干嘛?你个王八蛋,成日就想着怎么将初二从我身边弄走,如今倒是将主意打到我娶亲上了,我告诉你,你做梦。老子就是七老八十了,也要拄着拐棍去给你添堵。 要说知夫莫若妻呢,咱们二姑娘就是算准了今晚睡不上安稳觉,才早早跟封涔换了房。 起先封大谷主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想着能睡一睡初二的床,和她枕过的枕头便兴奋无比。 也是二更天才模糊睡去,哪里知道刚迷糊了没多久,便听到屋外连十九的声音。 初二之前一直不说她缘何恼了连十九,封涔自然也是不屑问的,高高兴兴的同她吃饭,开开心心的逗她开心。 哪知今儿一晚上倒好,觉没睡的安稳不说,还砸巴着茶水听了整个事情的全过程。 他肯定是见不得连十九好的,也没打算将这解释告诉给宁初二,正想着再喝碗茶水接着睡的时候,外头话题一转就到了他身上。 那话里纯贬低和纯要孤立他的意思,他不恼火才怪。 连小爷也正是因为里面古怪的气愤,断定这人必定不是初二。 两位公子爷,都穿的有些衣衫不整,两两对视之间,相互嫌恶的氛围分外高涨。 连十九冷冷的看着他道。 初二呢? 封涔一抚自己的长发。 屋里睡着呢。 连十九当时就吐了一句荤话。 放屁。 宁初二是什么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估计现下,就该在封涔的屋子睡着。 一言不合,还有什么好说的,两人揪着脖领子就要大打出手。 此时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洒扫的下人看见这一出都没敢吭声。有机灵了,赶紧就唤来了伺候连十九的近侍。 封涔说。 就你那身子骨,打坏了可别去初二面前嚷嚷着是小爷揍的。 连十九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头。 枉费他大半夜吹了这么久的冷风,竟是都说给这个东西听了。 封涔未及他这样小人,捂着嘴角竟是没回过神。 你他妈的居然先动手。 说着,也忘了什么功夫套路,如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打架一般,扑上去便打了起来。 招财进宝赶到以后,看到的就是他们风流倜傥的小爷跟那位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 说实话,这场面,真有点像两个小朋友在打架。 封涔说。 你有本事别叫人,老子不打死你。 连十九吐了口嘴角的血沫子。 你倒是想叫人,有银子吗? 大清早就见着这么个碍眼的东西,换谁谁心堵。 连小爷喘了口粗气,坐回一旁的石栏上,抬手就想吩咐招财将这个东西有多远扔多远。 张口之际,正看见宁初二穿戴整齐的走出来。 看见面前的情景,也楞了一下。 只是连十九坐着,封涔的两只胳膊被招财进宝一左一右的扣住,怎么瞧封涔都是受欺负的那一个。 两个男人的脸上都挂着彩,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傻傻望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