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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今天打死我。邱声每一个字都混着血腥,他眼内也有水光流动,荡着不能说的苦衷和恼怒,你他妈你推我你为一首歌想打我?那你打,我不还手,闻又夏你打啊?! 闻又夏一拳砸在墙上。 隔音板裂开半条缝,房间顿时鸦雀无声。 闻又夏不由分说地往外走,他连贝斯都没带。音箱挡路,他狠狠踢了一脚,好像在宣泄刚才没有对邱声释放的愤怒。 五分钟不到,那扇门再次被推开。 你去哪?!邱声色厉内荏地喊他。 闻又夏半步迈出去,终是顿住了。 邱声,我以为我们已经互相理解了,你会懂我想要什么。闻又夏没有回头,他肩膀上密密麻麻全是失落,低声留下一句话。 是我错了,我们就是不合适。 窗外残阳如血,波光粼粼的洋面一如他们最初来这间排练室那天。 当时是初秋,闻又夏说,我们的乐队可以叫银山。 作者有话说: *本文所有涉及违禁物品的描写不代表作者三观,主角的态度也很明显了,当然现实中这些东西大家千万不能碰。 and他们乐队的收入可能就一场演出每个人千把块,专辑顶天了卖个一两千张,各种分成扣下来,所以20万对邱声这会儿来说,的确可以算巨款。 第56章 海水缝里冒出了泡泡 东河的初春多雨,一直下到清明前才消停一会儿,放晴几天后又开始落夜雨,如此持续到盛夏,漫长的雨季始终徘徊在云层上空。 邱声撑了把伞,但全身被浇得湿透了。 他努力从雨幕中辨认小区门牌号,确定和记忆中无误后爬上四楼。一梯两户的老式小区,无论户型分布还是房间结构都像他们那间出租屋,唯一不同的是这边的房子大些,而那边刚刚好,就挤着两个人不能再多一分。 面前的防盗门几乎没有防盗的作用,很薄的金属,邱声估计自己发狠都能一脚踹破,左边挂着五好家庭,右边是一个送奶箱。 他有三天没见闻又夏了,否则也不会万不得已找到对方家里来。 发生冲突第一天,邱声和闻又夏置气没回去,在顾杞那儿住了一夜。可是紧接着第二天,他错愕地发现他连闻又夏的电话都打不通了,等到第三天邱声再也忍不住,上门找人。 这在他们大大小小的吵架中是很稀罕的事,往常不论挑起矛盾的是谁,最后放下身段哄人的总是闻又夏。他的纵容让邱声以为,天大的冲突,只要冷一段时间闻又夏总会平静,然后听他解释很多理由,他们再和好。 他第一次被闻又夏晾在原地。 意识到这点时,邱声险些过呼吸了。紧接着,闻又夏想和他分手,这排字无孔不入,占据了邱声所有的意识与潜意识。 他不要分手。 可以吵架,可以冷战,甚至可以没有乐队。 但他不要和闻又夏分手。 猜测不知多少次地涌上舌尖时邱声浑身一抖,虚虚压在门铃上的手指摁下去,楼道中的宁静瞬间被打破。邱声往后退一步,在快跑和等着里无限纠结他不想见闻又夏的家人,可是,万一,开门的是他呢? 单薄的防盗门打开,希望落了空,开门的是个瘦瘦小小脸色苍白的少年。 你找谁?他问道,打量着邱声的外表。 我 邱声并不恐惧社交,这一刻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少年见他不语,自作主张地解释:我爷爷今天不上课,你是不是记错日期了? 我喉咙口的着急战胜了紧张,邱声强迫自己看向少年,我不找闻老师,找那个,闻又夏他在吗? 少年没正面回答:你找他干什么? 邱声一听,以为闻又夏就在家里,迫不及待地说:我是他我们一个乐队的,我叫邱声,你让他出来我有事跟他说,很重要的事。 邱声?少年重复了一遍,你是那个主唱。 语气竟十分笃定,邱声愣了愣,听不出少年语气是厌恶还是惊喜,拿捏着,不确定地问:啊,你是冬冬?闻夏跟我提过你。 冬冬没和他寒暄什么:你走吧。 闻夏不在? 我哥说他不想见你。 他说完这句,不顾邱声表情一瞬凝滞,嘭地一声关了门。 冬冬后背抵在防盗门上急促地喘息几声,始终没听见意料之中离去的脚步动静。他一颗心被高高地吊了起来,轻手轻脚转过去,趴在猫眼上,仔细地往外看 那人还站在原地,懊恼地垂着头。 清俊而秀丽的一张脸,眉宇间却满是阴翳,邱声鼻尖轻轻一抽动,抬起手想按门铃,最终又胆怯地缩回去了,他低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写了什么。 就在冬冬纳闷地想这人还走不走时,邱声突然凑近防盗门,把那张纸卡在锁眼的把手上,然后拿起放在脚边的伞冲向楼梯口。 可算走了。闻皓谦一脸漠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