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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前者,便是一种挑衅,若是后者,便是大意。

    降谷零已经循着声音定位了对方的位置,他有些别扭的拧过身,手腕微微抬起,下一瞬又因为过度的惊讶而松了一瞬的力气。

    他眼眸瞪大,声音湮灭在喉口,尽管已经在第一时间控制,仍不可避免泄露了一丝气音。

    几乎瞬间他便感觉到另一股杀意攀附过来,锁定了他的位置。

    他甚至有闲心分点精神去感叹一下,果然只是假装的孤身查探模样,他的同期能干一如既往。

    这本是一件糟糕至极的事情,他却全然生不出警惕心,尽管满是震惊和疑惑,紧绷的情绪却立刻消散如烟了。

    褐发银眼的青年全然没有同期时期的温和模样,望过来的眼神宛若一片薄刃。

    “z......”长冢朔星口中的名字只出了个头,便悄然消去,只用眼神无声询问着降谷零身上是否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金发警官站起身来,向斜上方一抬眼,便看到自己久未见面的幼驯染收了枪,弯着眉眼向他挥了挥手:“晚上好,先生。”

    声音不带笑意,听上去倒有几分挑衅,只是在面上雀跃的喜意出卖下,话语完全起不了装出来的威胁的效果。

    这就是方才那股凛然杀意的来源。

    “你们两个......”降谷零扶了扶额,明白俩人是确定四周安全才开口逗趣。

    他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开口,又缓缓吸了一口气,“算了,你们?”

    这是将解释与否的权力都交给长冢朔星两人了。

    长冢朔星与走下来的诸伏景光对视片刻。诸伏景光便联系了原本埋伏的人员撤退,长冢朔星则琢磨着如何利用好这件事情。

    这不就完全是个天降的组织直升机会吗?

    降谷零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机会,但他对自己同期这边的情况并不了解,暂时也没有开口。

    诸伏景光收了电话,两人便带着降谷零在楼道中绕了几圈,最后三人坐到了客厅里。

    诸伏景光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好久不见,zero。”

    降谷零满腹疑惑,却也没有逼着同期解释的想法,瞥了一眼长冢朔星:“确实是......好久不见你们了。”

    长冢朔星抹了抹下巴:“嗯,所以你现在在那个组织中的情况怎么样?”

    “所以是能说?那就稍微交流配合一下吧。”降谷零顿时不再顾及,“看起来你们对那个组织应该很了解——我就不问原因了。”

    他略去在潜入组织卧底过程中的糟糕经历,只挑着重要的事情说了,重点交代了这次来试探的原因。

    “原本我还因为不便联系公安那边的情况有几分担心,现在看来,应该是你们提前设计好了的?”

    “原本我们露出那些破绽就是想逼朗姆派精锐过来,好埋伏一波。不过来的是你的话自然更好,我们当然是配合你的工作。”

    “那我就不客气了。”降谷零唇角带上几分笑意。

    诸伏景光顺手递了杯咖啡给两人,自己也端起抿了一口:“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得一起熬夜工作了。”

    长冢朔星偏头:“难得景光乐于陪我们熬夜——不过明天还是让降谷休息一下?”

    两人显然都注意到了降谷零眼下的青黑,在这件事情上完全剥夺了对方的话语权。

    降谷零:......

    这件事也是他理亏。何况既然目标是自己的同期,能好好休息一下他自然也没有理由拒绝。

    只是降谷零隐约觉得自家幼驯染的笑容与眼眸都有着几分寒意。

    降谷零无声抖了抖。

    为防夜长梦多,三人迅速将情报交流完毕,长冢朔星没有替降谷零安排什么,只将自己知道的,能够透露的消息告诉了对方。

    zosk的情况自然包括在不能透露的消息当中,降谷零从两人避而不谈的态度中察觉到了情况,也默契的没有问。

    长冢朔星相信降谷零的能力,对方才是面对朗姆的那个人,对于情况的把握远比他这个遥遥推测的人要好。

    第二天降谷零的工作被面带微笑的诸伏景光接手。茫然的金发警官在早上上桌吃饭时脸上还带着几分迷惑。

    “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嗯?你原本应该很久没有休息好了吧?昨天又整晚没有睡,事情还是交给景光,先去睡一觉吧?”长冢朔星也同降谷零一样大脑发疼,只是他脸上的疲惫之色没有对方那样明显。

    在同期身边没有什么需要提心吊胆的地方,他又确实需要足够的精力来应付接下来朗姆的盘问,便打了个招呼把自己塞到了卧房里。

    看起来他们两人并没有在这边长住。

    一宿未眠的大脑仍在本能的收集分析信息,降谷零甩了甩脑袋,躺到了床上。

    虽然和这两个家伙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但降谷零到底没有彻底裸睡。

    挤压许久的疲惫从深处倒灌而上,将人一点点拖到梦境深处。

    下沉......

    再下沉。

    这是梦境吗?

    降谷零有些不确定,意识也是恍惚的,只是本能恐惧着什么。

    他在害怕什么?

    四周的环境来看应该是个安全屋。开了的酒瓶倒在一旁,喝下去的没多少,大多倒出来淌了满地,空气中都是惹人作呕的酒气。

    金发凌乱的青年摸索了几下,捡起了不远处同样在地上躺着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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