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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亦洗头洗澡一贯细致,耽搁了许久,边擦头发边出浴室,发现光圈来源。 浴室门正对着墙,靳原曲腿,懒散地靠着,手机开了手电筒,夹在手臂处。 约摸等困了,正半仰着头打瞌睡。 江舒亦脚步顿住,望着靳原夹手机的小臂,好半晌,又去看他脸。 靳原似有察觉,睁眼打哈欠,洗完了啊? 江舒亦回神,擦滑落至后颈的水珠,嗯,要洗赶紧。 晚上难得睡了个好觉,醒来神清气爽,江舒亦摘下眼罩,跟进江尚文被曝光的后续。 一夜之间,影响力迅速扩大,C大发了通知,江尚文已经撤职,正立案调查中。 请来捞日裔女人的新律师,应该在忙着帮他减罪。 江舒亦退出沸沸扬扬的学校论坛,打开聊天软件。 有Hogan的语音消息,他从kevin那听说了,为他们的莽撞后怕,庆幸一切顺利,又提了嘴江尚文自顾不暇,在变卖名下的资产。 江舒亦对江尚文的资产不感兴趣,聊了几句便止住,转而聊半个月后的文学讲座,说等Hogan来A大,带他去吃江城特产红糖糍粑。 帮扶群里发了公告,九点在学校南门集合。众人纷纷响应,江舒亦被艾特后才记起今天周日,要陪靳原参加俱乐部的活动。 看看时间七点半,他起床洗漱,顺带在公众号上报修。 早餐买回来,靳原还在睡。报名那么积极,事一点都不上心,江舒亦无奈地敲门叫他。 靳原裸着上半身,睡眼惺忪,干嘛?周末睡懒觉你也管? 九点在学校南门集合,江舒亦把公告怼他眼前,剩半小时,还去不去利野俱乐部? 靳原慢半拍想起,前几天受胖子撺掇,他决定牺牲周末陪江舒亦去玩,事情一多抛到了脑后。 我忘了,马上。 靳原迅速捯饬完自己,走到客厅。 餐桌上,江舒亦在给吐司抹黄油,手边惯例是红茶加奶,对面摆着小笼包和豆浆。 靳原有些意外。学校混了住宅区,公寓楼下有个卖早餐的小店,小笼包皮薄馅大,生意好到每天都排长队。他馋这口,有时没课也起早。 给我买的?靳原问,等了多久? 一两分钟。 靳原估摸一下,十来分钟啊,那今天人挺多。 江舒亦没搭理,咬了口吐司。 你脸上有东西,靳原支着下巴看他,忽地笑起来,原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江舒亦隔空指了指,你脸上也有东西。 我知道,混蛋嘛。靳原说,你也就会骂这个。 不是,江舒亦扔纸过去,语气略带嫌弃,牙膏。 赶时间,早餐吃得比以往快。教师公寓离南门有段距离,两人堪堪在九点抵达集合处。 包车前往俱乐部,只最后一排有空位,江舒亦穿过走道,和李元炘对上视线。 李元炘旁边坐着个金发蓝眼的女生,充满异域风情,他的帮扶对象。 文学院女多男少,李元炘靠关系保的研,心思全放在撩妹上,人长得还行嘴又甜,混得如鱼得水。 江舒亦的交换改变了格局。 从初见起,他就对江舒亦有敌意。 尤其前阵子,刘佳琪跟他闹翻后,因申报国家项目和江舒亦走得近了点,他更是明里暗里针对。 别的不敢,便说些含沙射影的话,从没讨到好,依旧乐此不彼。 李元炘望着江舒亦。 前天在办公室,听见他爸是江尚文,比对了下背景,决定以后稍微收敛点。 当没看见,和旁边的金发蓝眼女聊天。 江舒亦收回视线,行至后排落座。路上抽空联系程老,问宋老师情况。 程老说刚在纽约安定下来,一切都好,叫他别担心。 近日仿佛步入夏季,太阳烈度攀升,晒得脸发烫。车内冷起开得足,一冷一热令人不适。 江舒亦拉车帘,摸到黏糊糊的不知名液体,顿时头皮发麻。 拿湿巾擦了又擦。 靳原劝他,你忍忍,俱乐部里玩的那些东西也没多干净,谁让你想去玩。 我想去玩?按原计划,这时候他应该在卧室里喝茶看书,给论文收尾,江舒亦反驳,明明是你想。 我?靳原有点懵。 先不说周末日程繁忙,他和利野俱乐部的老板有过节,十有八九得起冲突,他吃饱了撑的找事烦自己。 利野俱乐部的老板是A大一个金融系研究生,顶着头黄毛。 恩怨起源于上学期的篮球赛。 黄毛哥家里有人是校领导,以他为首的那伙关系户,平日里在学校横着走,球场上也蛮横,逮着靳原下黑手。 二十啷当岁的年纪,脾气个顶个的冲,靳原让他尝了尝什么是真正的黑手。 从此被记恨上了。 江舒亦扔湿巾进垃圾桶,你不想去干嘛在群里报名。 是你先跟朱浅说想和我参加帮扶活动培养感情。 朱浅约我去画廊看艺术展览,我怕魏宏误会,找的借口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