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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怜、陈星宁等手上有功夫的文官武将,真的不敢硬来了。 白袁见状哈哈大笑,道:夏家果然将门虎女,老朽养了一众影卫暗桩,到头来,不及夏姑娘一人而。 说罢,他突然飞身而起,陈星宁暗道不好,让他逃了就罢了,万不能让他把皇上劫走。 长剑一挺,便想拦住白袁,谁知白袁手一抖,只听砰一声响,也没看清他从哪里拿出一柄连发的□□,弩1箭直向陈星宁心口而去,机械的劲力与速度要比手打的强太多,眨眼的功夫,箭尖已经挨到陈星宁衣襟。 不得已横剑回防,却就这须臾之间,失了先机。 白袁一把把白昼敲晕,扛在肩上,低声喝道:走!还不忘了回身放出几箭阻退要冲上来的陈星宁、楚关几人。 最后一支□□抵在白昼后心处:你们追上来,老朽即刻要他的命! 也正是这时候,时间显然是被算计得精巧。 城门急报传来有两拨武艺高强不明来路的高手,正在猛攻皇宫的东西二门。 陈星宁和楚关对视一眼,昨日下午,他二人收到了来自江都的飞鸽传书,书中说,让他们提防白袁暗谋兵变,一夜的筹谋布置,果不其然发现白袁在都城中安排了多处影卫暗哨。 可明明已经被控制住了。 如今,又是从何处突然冒出来的变故? 都城里,还有不为人知的内应! 白昼醒来时,入眼是一片茅草顶子。 他挨了白袁一下,头还昏沉,躺着缓神。 在白昼看来,无论生意也好,做天子也罢,终归是你来我往有利交换,去寻找一个平衡点,彼此就能制衡。 但白袁的作为,越发突破了他理性的交换理论。 这人荣华富贵、权利美色,什么实际的东西都不要,他只想毁掉白家的江山,想皇上痛苦。 这样的买卖,没法谈。 因为他要的,白昼给不起,也不能给。 平衡终于被打破了。 又合了一会儿眼睛,白昼想要起身,一动才发现自己双手被绑住了,只得努力挣扎着挪起来,闹出声响,一人推门而入,是夏司星。 她手里端着半碗温水,扶皇上坐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碗就到他嘴边。 白昼并不赌气,喝了几口水,往墙边一靠,也不说话。 暗自盘算,陈星宁若是利用寻戍将军找他,应该用不到太多时间,只是简岚鸢,为何还不回来。 门又是一声轻响,白袁进来了,似笑非笑的走到白昼近前,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白昼脸上。 这一下极重,白昼被他扇得耳朵嗡嗡的响,好像虫鸣一样,先是乱糟糟的一团,渐而变成一个尖锐的高音持续不停。 嘴里一股铁锈味道。 他甩甩头,抹掉嘴角渗出来的血迹,冷笑着抬眼看白袁:怎么,黔驴技穷,终于要动粗了? 白袁的算计被白昼一一堵死,多少有些气急败坏。 眼前这年轻人冷笑的模样,与三弟白落年轻时的轮廓重合,他脑海里浮现出当年的画面,白落冷笑着问他道:二皇兄没有篡位报复之心,可不代表孤的两位侄儿没有。 言外之意,非常明显。 怒气上头,抬脚踹在白昼胸前。 白袁是有功夫的,白昼只觉得胸前像被千斤重锤锤了,几乎背过气去。 唯独他心里荡漾起一丝安稳他这么生气,至少能证明,简医生没落在他手上,不然他一定会拿他威胁自己,不会这样气恼。 想到这,脸上反露出一丝欣慰又不自知的笑意。 白袁见他笑,火气又往上撞,正待上前再补一脚,就见白昼刚撑起身子,突然按住胸口。 他胸中好像有一只铁棒在搅动,五脏六腑都被搅和得乱七八糟,心肝脾肺肾什么都在,却哪里都不对劲,紧接着海啸一般的痛楚,自心口处澎湃滚动,鲜血还来不及跟大脑打个商量,便自喉咙里呛出来,呛进鼻腔,让白昼窒息在浓重的血腥味里。 夏司星扶住白昼,见他喷了一口血之后,嘴角的鲜血依旧滴滴答答,止不住的往下淌,脸上却始终挂着笑意。 以为他不是神志不清就是失心疯了,拦在他和白袁中间,道:他们很快会找到这,你快离开这里吧! 她这话出口,白袁和白昼同时笑出声来。 前者笑姑娘痴人说梦,后者笑姑娘江湖中浮浮沉沉,尝尽冷暖,始终还是单纯。 白袁敛了笑意,道:皇宫三处被攻,他们自顾不暇,找不来这么快,更何况,老朽行事至此,就没想过离开了,说着,他看了看白昼,继续道,老朽的义子背信弃义,想来皇上也惦念他,夏姑娘何不把从陈星宁那里得来的血书给陛下看看? 白昼脸色瞬间变了,抓住夏司星手臂,急切道:什么什么血书? 他刚才被白袁一脚踢出内伤,一说话,胸腔内便更疼得要命,可再如何痛楚,都敌不过得知王爷的下落急切白昼早就觉得陈星宁有事蛮着他,否则,以远宁王的性子,怎会只把白袁栽培毒花的线索传回来,却连哪怕一句平安都没带给自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