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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另一头白胥正皱着眉思索书中某句的含义。 门口再次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又是那声熟悉的“白兄”,白胥轻叹一声,合上了书本。 “白兄。”张之翰啪地推开房门,“何姑娘又又又被一个人带走了。” 白胥懒懒哦了一声,哪次不是误会。他已经不想再相信张之翰这张嘴了。 “这次是真的,白兄,你可得信我啊。我亲眼所见,何姑娘跟着一个男人上了轿子,那个男人相貌不俗,又是紫袍官服,定然是个大官啊。” 白胥暗道何悄悄应该也不是认识大官啊,再说能穿上紫色官服的定然都是三品以上的官职,而混到那个地位的人除了他爹哪个不是半百的人,能有什么相貌不俗之人。 张之翰见他依然不信,伸出三根手指发誓道:“是真的,那人相貌虽然比起白兄你来说算不得什么,但也是温文尔雅,何姑娘初来京城,很容易被骗啊。” 见张之翰如此卖力表演,白胥无奈,“罢了,再随你去瞧最后一回。” 片刻钟后白胥和张之翰望着那气势磅礴的“武安侯府”四个大字两个人都傻了,白胥终于明白张之翰口中相貌端正的男人是谁了。 这府里除了他那小舅舅,估计也没别人了。 “张兄,进去瞧瞧?” 张之翰脚步后退表情惊恐,他算是怕了。 “白兄,我先行告辞。” 白胥冷笑道:“来都来了。” 说着他伸手扯向欲走的张之翰衣领,将他揪起,朝着门外走去。 轻轻扣动府门,不多时一小厮打开门探出一个头来问道:“你们是谁?” 白胥整了整衣袍,十分自信地从袖子中拿出那块谢知意的令牌,拱手道:“在下白胥,前来拜访外祖父外祖母。” 谁知那小厮听闻白胥的名字后脸色突然就变了,随后大门打开。 白胥面带微笑还没来得及向张之翰炫耀,便那大门口又多了不少小厮,人人手中举着一把扫帚充作武器,气势吓人。 “侯爷吩咐了,凡是白家人都要抓起来。” 我去!白胥搞不清楚什么状况,拉起张之翰拔腿就跑。 但那些小厮都是练过的,脚底抹油,跑得飞快。顷刻间白胥和张之翰被抓到了老侯爷面前。 张之翰扯了扯嘴角低声道:“白兄,真是托了你的福啊。” 让临城出身的他在短短的三天内不仅见到了太长公主殿下,还见到了武安侯大人。 白胥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他也没想到啊。 按理说不该是如何悄悄面见太长公主一般祖孙友好交谈、泪眼连连,为何到了武安侯府他又被绑起来了。 “外……” 白胥刚开口,就见上座的武安侯抬手制止了他的话。 “你爹那小崽子呢?他怎得不敢来,看老夫不打断他的腿。” 白胥这才明白了,这外祖父还在气他爹一声不吭拐走了他娘的事。这都多少年了,这气性可真大。 何悄悄忍俊不禁,为何白胥这几日频频被绑。 武安侯见他不作答,顿时气又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手边一根棍子,白胥此时已经熟练得自己解开了绳子。 “臭小子,你还有脸来。” 白胥拔腿就跑,身体倒是灵活,武安侯打了半天连个衣角都没碰到,他边跑边道:“是你们先把我娘子拐来的。” “你娘子?她马上就是我儿媳妇儿了。”武安侯冷哼一声。 白胥一脸震惊,视线瞥向谢知意。突然恍然大悟,他就知道这俩人有一推。 “娶,让他娶。反正何悄悄的嫁衣是我绣的。拜堂的时候她穿着我给她绣的嫁衣,入洞房的时候一睁眼还是我……”白胥回怼。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一老一小满院子乱跑,哪里还有读书人的半点样子。 张之翰抽了抽嘴角,他没想到这武安侯竟是这老顽童般的。 何悄悄笑呵呵地继续同侯夫人唠嗑,谢知意在一旁只是静静地坐在,嘴边含笑无奈地看着这场闹剧。 终于武安侯跑不动了,白胥见状也停了下来,武安侯见他停下来一棍子敲过去,白胥本来可以躲开但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愣神之际棍子直接打在他的左胳膊上。 武安侯没料到这家伙居然不躲,内心一阵错愕,五味陈杂,但碍于颜面只是冷哼了一声,将棍子丢到了一旁。 何悄悄见状惊呼一声,连忙提着裙子下来,小跑到他身侧,担忧紧张地望着他,“你没事吧?” 白胥趁机揉揉她的头发,“无碍。” 侯夫人朝武安侯冷哼一声,“你倒是厉害,对自己的外孙下手。” 武安侯讪笑,揣着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知意连忙吩咐了人,“叫人拿跌打损伤药膏来。” 何悄悄顾不上其他,大庭广众之下就想掀开白胥的袖子查看伤势,白胥连连躲开,何悄悄吸吸鼻子,眼眶一酸就想掉下泪来,明日就要科举了,若是伤了胳膊可怎么写字? “你哭什么?”白胥吓了一跳。 “给你看,给你看,行了吧。”语句包含着无限宠溺。 无奈他只能撩起了袖子,被打的那一块有些红,泛着些青色,何悄悄抹了把眼泪,好在不算太重。可明日是科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