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危世界努力活下去[刑侦]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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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临渊：“社会一直在帮助她们。” 只是这种帮助微乎其微，能让你活下去，但不能保证你活下去的质量。 赵临渊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觉得秦珂也不需要这么快的去明白这些，甚至她可以一直不明白也没关系。 现在的她很年轻，有着可以养活自己的能力，之后她可能每天乘坐公交车或者是出租车上下班，所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都很体面，会微笑会让座。她可以上五天班或者是六天，周末的时候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喝喝奶茶吃吃烤rou，回去之后刷下手机慢慢睡去。 她甚至可以养一只猫一只狗，空闲的时候做做甜品看看书。她会接触到的人很简单，有正经工作的同事，有和她一样住在干净整洁的屋子里的邻居，有礼貌的服务员。 而出现在她身边的这些人，是已经被社会一层层过滤后留下的人群。 那些因为一些事情陷入到黑暗之中，之后一步步走不出来的人，都在下面的地方。 秦珂：“赵队长？” 赵临渊：“嗯？怎么了？” 秦珂：“这个问题我现在想不明白，我就不想了，等我该懂的时候就会懂了。我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奈的事情。” 就比如说她无辜的被报社的人放的火烧死，穿到了这个世界还要时时刻刻面临着死亡威胁。 赵临渊笑了笑。 秦珂：“所以现在这三个案子要一起调查吗？” 赵临渊：“现在还不能肯定这之间有必然的联系。” 秦珂：“不能肯定吗？这三个人认识，而且死亡的相隔时间这么近。” “对了！我觉得王芬是因为看到了有人杀害了左小珍所以才被人灭口的。” 赵临渊：“查案子不能只靠猜想，要有证据。” 秦珂：“那我们去那个小河边看看吧，我刚才问了那个阿姨，我知道怎么走。” 赵临渊：“没有用的，我已经去过了，这几天下了好几场大雨，河边的痕迹早就冲刷干净了。” 秦珂：“那怎么办？那边有监控录像吗？” 赵临渊：“没有，当时案发现场什么都没有发现，死者也没有亲属对死亡结果表示疑问，所以派出所民警在简单调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就将让人来领走死者了。” 秦珂：“他们没有查出什么来吗？比如说河边有其他人的痕迹？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赵临渊：“在事后看问题是不公平的，我们现在是对左小珍的死亡有疑问才慧会关注这些细小的东西。” 秦珂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没有线索所以有些可惜。” 赵临渊：“左小珍的尸体已经火化了，现在只能从另外一名死者宁慧那边先入手，现在我们去见一个人。” 秦珂：“见谁？” 赵临渊：“周大刚，造成宁慧死亡的司机。” 他们去见周大刚的时候，那个男人正一个人坐在家里喝着闷酒，见他们来问话，第一句话就是。 “我他妈的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血霉才会碰上这种事，那老太太是自己撞上来的！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错误10 说起这件事情来, 周大刚就一肚子的火，关键是他这一肚子的火还不知道冲谁发。 他妈的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怎么这种事都让他给撞上了。 周大刚是个货车司机, 那天刚发了工资，他这个月全勤没有迟到没有早退过, 工作表现的挺好的, 老板还多奖励了两百块，把那群孙子看的眼都红了，不过眼红有个屁用, 他们自己不好好干老板又不是眼瞎看不到。 下班要回去的时候, 以前的一个老兄弟来了, 说是要一起聚一聚, 人家说要聚，周大刚也不能不给面子，大家就找了个烧烤摊坐着聊聊天。 也没啥事，就是瞎聊，骂骂工作说说不顺心的事，期间这老兄弟抱怨起家里的儿子，周大刚深有体会。 老兄弟是这样说的, 他说刚啊, 做老子倒霉, 做儿子爽啊，我找我儿子要点钱, 他有但他就是不给我，没给还问了一大堆的东西, 他也不想想！他以前什么时候找我要钱我没给过？我自己再没钱去借去求我都给他啊！ 现在科技发展快了, 我们也跟不上了, 我去做小工人家发工资都是用微信转账的，我不会用，让我儿子帮我下，他就不耐烦，我还得求着他呢。 你说这以后怎么办啊，我现在还能自己赚钱，我家里都没地位，以后不能赚钱了他是不是就把我像垃圾一样扔了？ 周大刚安慰他说不会的，现在孩子都比较有自己的脾气，但心应该还都是好的。 老兄弟叹了口气灌了一口酒，我今年也五十了，再干了十几年看能不能给他赚个彩礼钱。 周大刚想到家里的女儿，也叹了口气，他也得给女儿赚点嫁妆钱，不然出嫁了怎么办？还得让她有点钱傍身，要不以后的婆家看不上欺负她了怎么办？ 家里的黄脸婆什么也不懂，扣扣嗖嗖的，他工作这么累了回家连口rou都没有，成天买的都是些便宜的菜。 周大刚想着又点了些东西，今天发奖金了，多花点没关系。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底的，知道等会要开车回去，所以也没喝酒，只是在最后没禁得住劝喝了一杯啤的。 要他说啤酒根本不算是酒，那度数那么低，他喝啤酒就跟喝白开水一样。 周大刚：“我说的都是真的，啤酒我一个人就能喝一箱，喝完了什么感觉都没有，我还没十六岁就开始喝酒，喝了这么多年了，酒量我不说顶天，那也是一瓶高度白酒下肚才半醉的，就那一杯啤酒算什么啊！” “再说了，我喝完酒开车都开了二十多分钟了，就算是酒量浅的人也醒了，结果警察就这么一测说我酒驾！我怎么就酒驾了！我清醒着呢！” 赵临渊：“测试的结果显示你血液里的酒精含量超标。” 周大刚：“酒在我血里还没消化，但是我脑子是清楚的，要是喝这么一小杯我脑子都不清楚，这么多年的酒我都白喝了。” “当时我好好开着车，是那个老女人自己撞上来的，我就是倒霉，说不定她就是碰瓷的故意往我车上撞，没想到把自己给撞死了。” “就她那个儿子现在成天来找我麻烦让我赔钱，地痞流氓一个，我现在手里存的钱全部赔给他了，他还不依不饶的，我工作也没了，老婆也受不了sao扰跑回娘家去了，连我女儿都嫌我给她丢人在学校不想回来。” “我这么大年纪了工作也不好找，别人查一下知道我以前撞死过人更不敢要了，我现在是什么都没了，怎么他娘的就这么倒霉！” 秦珂：“你说宁慧是自己撞上来的？” 周大刚：“对啊，老子车开的好好的，她就直接从小巷子里跑了出来冲到马路上了。” 秦珂：“当时是几点了？” 周大刚：“是几点了我记不清，但挺晚的，街上都没人了，怎么着也十一二点了。” 秦珂：“撞到人之后你马上报警了？” 周大刚沉默了一下：“没，不是我报的警，我开始的时候想跑，但这也不能怪我啊，谁遇见了那样的事不想跑。” 秦珂：“后来呢？” 周大刚：“后来想了想没敢跑，想要报警自首，结果警察就来了，说是有人报警了。” 秦珂：“你下车的时候宁慧已经死了吗？” 周大刚：“死了，死的透透的，连气都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珂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奇怪，但是究竟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赵临渊：“你说宁慧是从巷子里突然跑出来的？” 周大刚：“对，跑的可快了，我刹车都没来得及踩，整个人都飞出去了。” 赵临渊：“那她为什么会这么匆忙的从巷子里跑到马路上。” 周大刚：“这我怎么知道，我还想知道是为什么呢！我就是正常开车回家，她一下子就冲了上来，虽然说是我把她撞死的没错，但是她也把老子害的够惨的。” 赵临渊：“你仔细回忆下，看看还能不能想起什么？” 周大纲不耐烦：“你们问这么多干嘛，这个案子不是已经定了我的罪了吗？查来查去我人还不是我撞死的，问这些还有什么用，她为啥跑出来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她跑出来害我工作丢了家也没了，现在走出去都被人骂。” 秦珂：“我们在帮你，如果找到她跑出来的原因，如果是有人在追她或者是她遇见危险歹徒这些的才冲出来，那么现场有第三个人干扰，说不定你的责任认定会小一点。” 周大刚将信将疑：“真的吗？你别蒙我。” 赵临渊：“秦珂。” 秦珂：“？” 赵临渊看了一样周大刚，准备等下再告诉秦珂，在问话的过程中是不能采取这样的方式的，在周大刚对事件模糊渴望降低自己的罪责的情况下，他很可能因为她刚才的问话，去虚拟出一个歹徒来。 周大刚：“我想起来了，好像真的有！我当时好像看见了巷子那边有黑影闪过。” 赵临渊：“......” 秦珂：“是吗？那你还能想起什么细节来吗？” 周大刚想了想：“细节？当时天很黑路灯也就那么一盏黄黄的，我又心里慌得很，也没有去细看，感觉像是个男人，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赵临渊忍不住警告道：“周先生，警方问话你要保证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不要为了逃避编出谎话。” 周大刚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没说谎，这是真的！我真看见有个黑影！” “你们这些警察怎么都这样，看谁都是在说谎，我当时就跟警察说了，她是自己跑出来的，结果没人信我，现在你们又来问一次，问了也不信！我现在罚也罚了，不用你们警察管了！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 砰——的一声，门从里面关上了。 秦珂：“他把我们赶出来了。” 赵临渊：“嗯。” 秦珂：“他不想要知道真相吗？” 赵临渊：“对他来说知不知道真相都没什么区别，他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秦珂：“但是他说他看见了一个黑影，如果真的有人在威胁宁慧，宁慧才跑出来的，那么责任应该在歹徒身上。” 赵临渊看着秦珂：“没有什么歹徒，周大刚的话十有八九是编的。” 秦珂皱了皱眉头：“可是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赵临渊：“如果真的有这么个黑影为什么当天他不和警察说，为什么我们来的时候他不说，一直到你提醒了之后他才想起来？” 他审讯过太多的犯人了，为了逃避罪责，他们会杜撰出很多的东西，他们很诚恳说的很真，但一查全是假的。 人在很多时候会习惯性说谎，社会心理学家认为，说谎与身份维护、自我呈现和印象管理有关。 在一些时候，人所呈现的自我是经过自身的美化和包装的，这没并没有错，这只是为了更好的获得他人的情感支持影响他人的偏好和赞同。 就像周大刚一直强调自己只喝了一杯啤酒，他想强调自己的清醒，告诉警察车祸的造成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但是血液检测的酒精浓度却远远不止。 当时的派出所民警在扣押他时，周大刚处于半醉的状态。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