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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枪撇了撇嘴,小声嘟囔,“我直接告诉他就完事儿了,干嘛非要算。” “那您找我,是为什么事?”陈栎问。 “你妈临走前特地跑来见我,说她家那没用…那小孩就托付给我了,我估摸着她还托付了好几个人,但那可是辰茗,谁拒绝得了她的请求,”老夫人啰啰嗦嗦地念叨起来,“她一开口,说的就是那句:‘你知道我从不求人’,我就知道她下一句话肯定是‘但’如何如何,这都不用算的。” “可我没想到,她真的就此一了百了了……”老妇人继续说着,把目光投向陈栎,她的眼神陡然变得深了许多。 “我说我不算她的孩子,是因为我一直算不了她。在她的身上,我看不到‘脉络’,只能看到隐约的‘明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她的孩子……因为,我一样看不到你的‘脉络’,甚至连‘明暗’都看不见。” “‘脉络’是什么?”陈栎问。 老妇人转头望向窗外,明净的窗子,外面有阳光、有浮尘,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她说,“有些人像叶子,有些人像树,有些人像木头的芯,都不一样。” “你看不到的只有她和我吗?”陈栎又问。 “当然不止,但是很少,除了你们,这些年只有一个,”老妇人说,“但那个人身上不是什么都看不到,我看他既像叶子、又像是树,有时候还像齿轮或钟表的内里,还有的时候,他是坐于地狱中的佛陀……我想那是因为他流动得太快,比我的眼睛还要快。” “您在t身上看到了什么?” 老妇人忽然一笑,“很有趣,t身上的‘明暗’和辰茗很像,都是明暗居于正当中,在身体上缓慢、均匀地摇摆。” 陈栎微微皱眉,“这代表什么?” “阴阳合抱,明暗也是一体,”老妇人说,“这代表他们的选择会变成一个永恒的单一闭环。” “什么意思?” “单看‘明暗’并不准确,风水一向以计算‘脉络’为主,”老妇人认真地讲述,“选择会变成永远的闭环,等于他们的选择毫无意义,走向的结局往往是同一个。也可以说,他们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第二个。” 陈栎点了点头,又摇头,实话实说,“我不大懂这些理论,但好像听懂了。” “听懂就回去吧,”老妇人打了个呵欠,耸了耸肩,“这天气可真冷,你们要多穿点。” 陈栎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您认识梅少爷吗?” “谁?”老妇人一脸困惑。 “梅篆。” “我倒是认识一个姓梅的,不过那家伙已经入土很多年了,死的时候还挺年轻,”老妇人回忆着,“是个挺风雅的人,名字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总带着一顶礼帽,我一直以为他是秃子,没想到摘下来,头发还挺茂密的。” “他的‘脉络’和‘明暗’是什么样的?” “这我哪记得住,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物,普普通通的一个读书人,顶多是风流了点,没什么怪相。” 陈栎点了点头,站起身向老妇人道谢,老妇人很热情,対他们说自己还会做牛rou面和烤包子,欢迎他们下次再来吃。 两人走出泥土巷子,烟枪用力地抻了抻僵硬的后腰,低骂了一句,“真他妈,跟听天书似的。” 陈栎耸了耸肩,“其实我也没听懂。” “饭倒是挺好吃的。” “那你以后常来。” “才不要,这老太太贼难伺候。” 陈栎没有继续走向下一个目的地,而是站在泥土巷子的巷口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你说,咱们要去找那个作家吗?” “那位八成是梅少爷的同党,你现在找过去,老大肯定不让,也不合适,”烟枪比陈栎更熟悉基地的情况,“这两位目前都是视野里,没什么异动,不好打草惊蛇。” “我现在想搞清楚,梅少爷到底想做什么,”陈栎漆黑的眼睛覆盖着困惑和茫然,像是冬夜浮在冰湖上的雾,“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生平经历过什么,他的样子…实在太模糊了。” 烟枪翻看着频道里共享的资料,突然说,“这个作家和梅少爷唯一的交集点,他们都是国立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但不是同一届,梅少爷的年纪小很多。” 陈栎眼里的雾霭似乎散去了一些,他対烟枪说,“我们走一趟。” “好嘛,我一看到书就头疼,还让我去学校。” “那你别去。” 烟枪最吃这招,“咱们怎么进去?国立大学不対外开放。” “让伤寒想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可能没法日更,工作有亿点点忙呜呜 但隔日更肯定会做到的! 第61章 伤寒想:我欠你们了吗? “我们刚刚虚拟了一个新单位出来, 找到一些波动,你们知道为了这点波动我有多少天没睡觉了吗,它马上就要开始几何增长, 你们突然叫我出来,我不喜欢出门, 我以为老大会挽留我,结果他说‘你好几天不出门了, 多见阳光才能长个子,正好出去放松一下吧’。” 伤寒面无表情地念叨完这么长长的一串话, 如果不是内容在抱怨, 他的表情很难让人领会到他的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