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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边说得差不多了,就听见另一边的赏雪宴上传来掌声如雷,还夹杂着些溢美之词。 秦溯没什么兴趣,倒是秦邈,主动打开窗子,饶有兴致地往那边看去。 “看来是赏雪诗宴,今日应有不少佳作,去瞅瞅?” “饶了我吧,吃酒宴席我还可,诗宴,对我来说同五谷轮回之所无甚区别。” 秦溯听见这就头疼,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有趣的,一群酸唧唧的文人整日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聒噪得很,对一首首秦溯看都看不懂的酸诗趋之若鹜,如同夏夜里的蚊虫,就乐意围着烛火飞,令人烦不胜烦。 听着秦溯这粗鄙之语,秦邈在心里把准备给秦溯的课程翻了一倍,又加上个教习嬷嬷,然后向人群看去,好似不经意地提起。 “那画舫上的似乎是沈小姐啊……” “是吗?那我们去看看。” 秦溯听见此话,立马凑到秦邈身边,果不其然,看见了正立于船头,正在题诗的沈奕,穿着苍青色缎绣氅衣,抬手蘸墨时,发间珠钗微晃。 秦邈嫌弃地看了一眼没出息的秦溯,“你不是说那是五谷轮回之所吗?” “我何时说过?我可从未这样说过,我说那是赏雪诗宴,走走走了。” 秦溯矢口否认,披上大氅,指挥宫人将船靠向画舫。 第7章 赏雪诗宴,落水 秦溯做事从来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所以这次邀秦邈游湖,自然也是选了富丽堂皇的三层游船,还明晃晃地带着皇室的标志。 等船靠近画舫的时候,立马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包括沈奕的。 沈奕今天只是应杨怡邀约,说是这里有个赏雪诗宴,大部分京中才子小姐都会过来,正好借此机会,给沈奕介绍些朋友。 沈奕既然来了这京城,那自然也就入乡随俗,跟着来了。 这里确实不错,虽然水平参差不齐,但也不乏真才实学者,还有人提议斗诗,飞花令等,现场作诗,着人吟诵,让众人赏鉴,也算好玩。 当然,这些游戏对于杨怡来说太过为难,所以只能让沈奕上了,刚才沈奕已经写了两首,不少人已经知难而退,剩下抓耳挠腮,正咬笔杆的,也仅剩两三人。 秦溯出了船舱,趴在二楼栏杆处,向下望去,正好对上沈奕抬头看来的视线。 “殿下?” 沈奕有些惊讶,秦溯怎会在这处?这不像是秦溯会来的地方。 “见过长公主,见过二皇子!” 秦邈和秦溯一起出来,众人纷纷行礼,沈奕才意识到自己又失礼了,匆忙低头。 “免礼。” 秦溯看向秦邈,下巴一仰,“二皇兄,走吧?” 秦邈看了一眼正在铺设船搭的宫人,摇摇头,“你先走吧,我走路。” 秦溯也不勉强,脚尖轻点栏杆,身轻如燕,轻松落在了沈奕的画舫上,看向沈奕刚才写下的诗。 “嗯,好诗。” 秦溯字都没看完,就毫不犹豫地给出最高评价,惹得沈奕发笑。 “殿下怎会来此?” “喏,二皇兄非拉我来的,没想到安平也在这里。” 秦溯并不客气地把原因推到了秦邈身上,“如此天寒地冻,安平身体可受得住?” “无妨,今日还算暖和,并不觉得难受。” 沈奕放下手中的笔,笑着回答秦溯,对于秦溯的关心,她总是觉得格外喜欢。 两人正说着话,在旁边的杨怡凑了过来,提醒道。 “长公主殿下,不如让安……沈小姐先把诗写完吧?” 在秦溯的视线中,杨怡把安平俩字咽了回去,小心地笑了笑。 “写吧。” 秦溯点了头,沈奕拿起毛笔,继续写字,但秦溯却看见沈奕原先白皙的手已经冻得发红。 沈奕正写着,秦邈终于从船上下来了,抬手免了众人的礼,悠悠达达走到秦溯身边,看沈奕写字。 沈奕写完剩下那句,立马有人拿走开始高声吟诵,秦邈也听得入神,刚闭目想要细细欣赏一下,就感觉自己手中一凉,低头一看,刚才还在自己手里的手炉竟然不翼而飞。 不用想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秦邈看向秦溯,却见秦溯将手炉塞进了沈奕手中。 沈奕亲眼看着秦溯是怎么从秦邈手中把手炉拿过来的,自然不肯收。 “殿下,这使不得,这是二皇子殿下的。” “没事,他带了好几个。” 秦溯握住沈奕的手,将手炉放进她手里,然后看向秦邈。 秦邈认命地点点头,从袖子中又拿出个小巧的手炉,捂在手里,“沈小姐收下便是,这也是我从子寻船上拿的。” 沈奕:……果然是亲兄妹啊。 沈奕接下了手炉,几人正在这边说着话的时候,其他画舫和岸边的人已经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了,明显是意见有些分歧,两派人互不相让,争吵起来,倒与集市上的喧闹并无二致。 “他们说什么呢?” 秦溯有些听不太懂那些人文绉绉的吵闹,顺口问了一句。 沈奕欲言又止,秦邈给秦溯解了惑。 “就刚才沈小姐写的那首诗,现在在场的人分成两派,一派说沈小姐的诗,一二句写景,凄凉婉转,三四句却陡然一转,开阔明朗,乃是神来之笔,另一派却说沈小姐的诗矛盾重重,后两句明显和主题不符,别扭至极,瞧,都快打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