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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爱卿,朕理解爱卿的一片爱民之心,但是若是此事让沈爱卿前往,未免大材小用,更何况科举殿试迫在眉睫,沈爱卿应当留守盛京,为国选拔出合适人才,才是当务之重。” 永乐帝虽然其实挺想让沈丞相去的,毕竟这样万无一失,但是没办法,确实大材小用,且殿试已在眼前,沈丞相实在是分身乏术。 沈丞相被永乐帝劝下,众人一时也是一筹莫展,毕竟其他的倒是好说,就了解汛情这一点,实在有些强人所难,就算是江南本地人士,也少有能完全了解的。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沈丞相再次站起来,“陛下,臣倒是有一人,可以举荐,但是恐有不妥。” “何人?沈爱卿尽管开口。” 这件事也算是吃力不讨好,就算是完成出色,也没什么功绩可言,自然少有人感兴趣,永乐帝也有些着急,催促着沈丞相说出人选。 “此人不知陛下还有没有印象,就在五年前,江南水灾之时,曾冒死前来盛京上谏,揭露江南官府,官官相护,隐瞒灾情不报,残害百姓,贪污受贿之事,当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江南官府被肃查到底,牵连者百余众,午门前血流成河,以贪官的血祭了天,江南也总算晴了天,陛下当时本想留下此人重用,但是此人并无心官场,遂隐名辞去,归隐田园,此人,就是李岩。” 沈丞相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有了印象,永乐帝也想起此人,正是因为此事,之后的江南郡守小心谨慎过了头,畏手畏脚,这次也才有汛情提前报备一事,不过倒也比先前强上许多。 听见这个名字,秦溯的眼睛微微睁大。 “此人确实是少见之才,只是自从五年前之后,便再也没听说过此人,沈爱卿难道知道此人踪迹?” 想起此人,永乐帝觉得是个良才,此人本就是江南人士,极为了解汛情,且胆识过人,正直机敏,倒真是不错的人选。 沈丞相点点头,“此人乃臣同乡,当时他归隐田园后,我二人也曾见过几次,他现在惯喜游历,近日正巧到了盛京,臣那日遇见他,说起此事,他说是陪侄子进京赶考,这也算是巧了。” “这也许就是天意,沈爱卿,速将此人召来。” 永乐帝听闻,龙颜大悦,定下此事。 “臣遵旨,只是殿下,此人虽然能力足够,但是毕竟身份不高,恐难有人服气,到时可能会困难重重。” 沈丞相思虑周全,提醒永乐帝。 “此事不难,在诸位皇子中再寻一人一同前去便是。” 永乐帝想得简单,只觉得八位皇子,任意一位皆可,自然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沈丞相稍稍犹豫,“陛下,您想派哪位皇子前去?” 永乐帝稍稍犹豫,“诸卿觉得哪位合适?” 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倒不是各位皇子无用,而是诸位皇子都太过奇葩,特立独行,独树一帜,总而言之,再对上五年前那个一人敢硬刚整个江南官府的硬茬,估计不用到江南,半路上就得死一个先。 “陛下以为,大皇子如何?” 沉默半晌,似乎众臣也觉得不妥,吏部尚书站出来提议。 二皇子懒,三皇子四皇子有勇无谋,以自我为中心,五皇子素日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六皇子极有主意,且性情喜怒无常,七皇子八皇子心智还未成熟,任性蛮横,没一个合适的,就素来说好听是待人温和,但实际上是平平无奇的大皇子还能算是矮个子里拔高的。 听见吏部尚书这句话,从头到尾端着茶杯一句话没说的秦溯放下茶盏,站起身来。 “父皇,儿臣愿亲自前往江南走一趟。” 众臣子的视线顿时放到了秦溯的身上,微微吸了口凉气,长公主殿下这脾气……当真能行? 众臣在此商议的原因,就是因为此行注定了是以李岩为主,无论是哪位皇子,走这一趟吃力不讨好,还得事事听李岩的,这但凡是有点脾气的,都能闹起来,更别说长公主殿下了,在场众人不禁为李岩捏了把汗。 永乐帝也是有些迟疑,“寻儿,父皇并不是说你不合适,只是此事应当一去有月余,你不是还要筹备攻打靖国一事吗?” “靖国一事,儿臣另有人选,儿臣请命,押送赈灾款,前去江南。” 秦溯之前不吭声,是因为她确实是没打算去,但是听见竟然有人举荐大皇子秦严,那秦溯就坐不住了,她绝不能给秦严任何出头的机会。 尤其是这次这个叫李岩的,五年前的事情她到现在也还有点印象,而且在前世的时候,此人也得到了重用,最后得任江南郡守一职,造福一方百姓,更是让江南地区的富裕程度翻了一倍,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绝不能将这种人才拱手递给秦严,就冲着这一点,秦溯也得去。 看来秦溯是下定决心了,永乐帝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拦,看向那几位大臣。 还是沈丞相站了出来,“陛下,臣觉得长公主殿下能有此心,实属难得,长公主殿下乃是心系百姓之人,堪当大任。” 沈丞相也是仔细想过,提出此计的本就是秦溯,证明秦溯心中比他们都了解这件事,而且能在明知这事费力不讨好的情况下,放弃能扬名立万的攻打靖国的机会,选择为百姓做些实事,秦溯此举,当真让沈丞相刮目相看,他也愿意助秦溯一臂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