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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溯想着刚才花溪从酒楼中出来的那一幕,仰头望着天,满目寂寥。 要说这情字害人,前世秦溯同花溪相识十几年,何曾见过花溪这般颓废的模样,哪怕就剩一口气,花溪照样还能破口大骂,什么也阻挡不了她的鲜活生气,连死亡也不能,但是这一世,只一个落云就够了。 沈奕走在秦溯身侧,“若是此事被花神医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此事同花溪无关,不过是问几个问题,她是浮梁的细作,我总不能这般轻易将人放过。” 秦溯确实不想插手花溪的私事,但此事明显不只是私事,就算是花溪在这里,也是一样的结果。 沈奕知道自己不懂那些,只看了一眼秦溯,便不多问了。 秦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牵住了沈奕的手,屏退下人,拉着沈奕到了一角落中,“安平,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子寻何出此言?” 沈奕垂着眼,背后是墙角,面前是秦溯,将她困在其中。 “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今日你心事重重。” 不仅如此,秦溯还感觉自己有些心慌,尤其是在沈奕身边。 “子寻多想了,我只是还有些不习惯,这一眼望去,宫廷深深,于我而言,甚是陌生,难免惶恐。” 沈奕伸手抱住秦溯的腰身,靠在秦溯怀中,也只有如此,方才能有些实感。 “日后,这便是我同安平的家,安平便是这里的主人,无需惶恐,若觉得陌生,我便陪安平多在宫中转转,时间长了便好了。” 秦溯轻拍着沈奕的后背安抚,“不如将白虎领到永安宫来,也好多陪陪安平?” 沈奕在秦溯怀中半晌,才出声应下,二人重新往永安宫中去。 躺在床上,秦溯解开沈奕的里衣,吻落到沈奕的锁骨上…… “唔……” 沈奕一声压抑的痛呼让秦溯回过神来,看着昨夜自己留下的痕迹,将沈奕的里衣拢上,将人拥在怀中,“我不碰了,明日我让花溪拿些药来,睡吧。” 靠在秦溯怀中,沈奕微仰着头,看着秦溯心疼的眼神,手指轻轻抚过秦溯的脸。 “子寻,我看见了。” “什么?” 秦溯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对上沈奕的视线。 “你书房里的折子,大臣上奏,新皇登基,应当选秀充实后宫,既皇帝为女子,便应当从天下世家中挑选出青年才俊来,为阴阳相合,也为皇家子嗣。” 沈奕不敢再看秦溯的眼,慢声回了秦溯的话。 秦溯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在大婚之前早朝的时候,就有人上奏此事,被她痛斥一顿,却不曾想,那群脑子里都是迂腐陈规的老古董对这件事就好似刨了他们家祖坟一般,穷追不舍,秦溯眼不见为净,干脆将折子都扔到了书房,却忘了这茬。 拥紧沈奕,秦溯开口解释,“我从未有过这般心思,我心中自始至终仅安平一人而已,这些不过都是那些死守旧规的老家伙说的,等休沐结束,早朝上我便将折子给他们扔回去,再敢上奏此事者,一律贬职流放,更何况我从未想要过子嗣,只想着等二皇兄有了孩子,过继一个便是,反正二皇兄多智近妖,孩子应当也错不了。” 秦溯说得信誓旦旦,沈奕心中也是稍稍宽慰,重新看着秦溯,“子寻怎能如此行事?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本应是宽宥之时,岂能因这点小事便将栋梁之臣贬职流放?那岂不是成了昏聩暴君?” “安平说得是,那明日我便将他们的折子退回去,稍稍敲打一番便罢,这般可行?” 秦溯顺着沈奕的话说,有沈奕这般慈善的枕边人,怕是自己想做个昏聩暴君也做不成。 夜已深了,二人说了会话,便也睡下,等第二日一早,卯时起身,梳妆打扮后,正好辰时,二人一同往太慈宫而去。 太上皇和晋太后等人都早已在太慈宫等着了,二人照例行了礼,敬了茶,领了长辈所赐。 之前虽然因为秦溯要立沈奕为后这事,将太上皇气了个半死,但是木已成舟,太上皇反而看开了,现在大权皇位都交到秦溯手上了,往后怎样,便只能说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秦溯和沈奕留在太慈宫中陪太上皇和晋太后用了早膳,晋太后要回宫,顺带将沈奕也带走了,秦溯本想跟上,却被太上皇拦住。 “女子之间说点私房话,你跟去做什么?” 太上皇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分外不让人省心的闺女,喝了些茶。 “父皇,儿臣也是女子,有什么听不得的?” 秦溯觉得自从自己登基后,父皇对自己的态度便大有转变了,再也不像以往那般宠溺骄纵,反而处处嫌弃起来。 太上皇自知理亏,便闭上了眼,装作养神,不去理会秦溯。 “父皇,此事你当初自己也是答应了的,这么就过去了,倒还生气?” 秦溯凑到太上皇身旁,当初若不是自己旧伤复发,险些魂归西天,想必太上皇定然不会那般快地松口答应,现在答应也是答应了,看着这般活蹦乱跳的秦溯在他眼前晃悠又得瑟,难免生气。 “少嬉皮笑脸,现在你已是皇帝,便该有些皇帝样子,干些皇帝应当做的事。” 太上皇就撑不住秦溯这副无赖样子,睁开眼,伸手点着秦溯的额头,把人往旁边推了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