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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小孩儿了。” 江依这才把钱收起来,笑嘻嘻扭腿对她做了个万福礼:“那谢谢啦,小孩儿。” 郁溪瞪她一眼。 江依不怕,越发嬉皮笑脸的,又叫一声:“小孩儿。” 郁溪不理她,自己跟菜贩结账。 因为郁溪手里拎着菜,江依就把最后买那两根丝瓜抱着。丝瓜特长两根,江依抱着怀里,支出特长一截贴着她侧脸,随着她起伏的步子一蹭一蹭的。 丝瓜碧玉,皮肤雪白。双唇朱红。 江依一手抱着两根丝瓜,另一手拿着一根冰棍,也是刚才在菜摊买的,菜贩自己做的,连包装都没有,就是一点白水加了点糖,也许加的还不是白糖是糖精,郁溪自己从来不买,但听同学说后味会泛起一丝丝的苦。 但江依这会儿嘬得挺起劲的,吧唧吧唧把冰棍舔出一个小尖尖,还伸到郁溪面前晃两晃:“小孩儿你吃不吃?” 郁溪看着冰棍上浅浅一圈红唇印。 眼神挪到脚下的石板路上:“我不吃。” ****** 到了江依的屋子,两人没上楼,直接去了一楼的公用厨房。 这老房子条件不好,租客大多是各种混日子的人,每次郁溪傍晚和江依过来的时候,这儿反而一个人都没有。 郁溪开始洗菜,江依在一旁跃跃欲试的:“我帮你干点什么?” 她挺久没吃过家常菜了,就挺兴奋的。 郁溪想了想:“会削丝瓜么?” 江依说:“我试试。” 没削两刀,丝瓜就被郁溪从她手里抽走了。 江依:“哎哎哎,我还没削完呢。” 郁溪:“你再削下去丝瓜就没了。” 郁溪深刻意识到江依的帮忙就是添乱后,就不让江依动手了,江依对自己的实力也有清晰认识,半倚着灶台,摸了根烟给自己点了,嘴里客套着:“我就白吃,不好吧?” 郁溪削着丝瓜瞥她一眼:“你唱歌吧。” 江依懒洋洋吐出一缕烟,一只脚跷起半勾着高跟鞋:“唱什么?” “生日快乐歌。”郁溪又飞快的瞟了江依一眼:“刚在台球厅,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呢。” 刚才在台球厅,所有那些小meimei祝郁溪生日快乐的时候,江依就拎着球杆,抽着烟望着郁溪笑。 江依这会儿指间也夹着一支烟:“生日快乐歌啊?怎么唱来着?我忘了。” 郁溪抬头看着江依,她有点无语。 江依含笑歪头看着她:“你给我起个头,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呢?” 郁溪重新低下头去切丝瓜:“别逗我。” “真的啊。”江依笑出了声:“我是老人家,记性不好,你就唱一句,我就能想起来了。” 郁溪知道江依是为了逗她唱歌。 可她一个社恐患者从没在人前唱过歌。 因为唱得少,唱起来甚至有点五音不全的。 可她又实在想听江依给她唱,这会儿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唱歌,脸都涨红了。 江依抽着烟,含笑看着她。 终于她一边切丝瓜,一边用最低的声音开口:“祝你生日快乐……” 她故意把砧板剁得震天响。 偏偏江依没那么好糊弄,凑近郁溪身边,耳朵伸过来:“你唱什么呢小孩儿?听不清哪。” 她身上阵阵幽微的香味,就穿过蒜的味道、葱的味道、辣椒的味道,还有丝瓜一点点清甜的味道,钻入郁溪鼻尖。 郁溪鼻尖上沁出薄薄一层汗:“祝你生日快乐……” 江依满意了,倚回灶台边抽着烟,接着她的歌声飘荡在厨房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郁溪以前只听过江依唱那些缱绻的小调,这生日快乐歌她在电视上听过很多次,从没有一个人像江依唱得这么暧昧旖旎。 江依整个人像柳枝,腰那么软,声音也像柳枝,搔在人心上。 等到江依唱完,郁溪说:“你出去吧,我要开始炒菜了,你在这碍事。” “哎呀,唱完小曲就赶人走,好无情。”江依笑嘻嘻冲郁溪伸出一只莹白手掌:“我的小费呢?” 郁溪伸手在江依掌心打了一下。 江依笑着缩回手,含着烟踩着奥跟鞋,乖乖走出厨房去了。 在外面一阵捣鼓,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最后一个丝瓜炒蛋起锅的时候,江依又走进来:“小孩儿闭眼,带你去个地方。” 郁溪是那种警惕性挺高的人:“去哪?” “你闭上嘛。” 郁溪看着江依。 江依有些无奈的轻笑一声,走到郁溪背后,伸手捂住了郁溪的眼睛。 她的手那么香,那么软,让郁溪的呼吸都一滞。还有她的个子,比郁溪矮那么一点,这会儿想从背后捂住郁溪的眼睛,就必须紧贴郁溪的后背。 胸前的温软,就随着她步伐起伏,一下一下蹭着郁溪的后背。 郁溪不知是不是自己成年了的关系,脑子里总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 江依把郁溪带到院子里,才轻轻松开了手。 郁溪脸上还残存着江依手指柔软的触感,和她手上的香味,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就看到院子里小桌已经支起来了,将开未开的野生向日葵花田边,一个洁白的奶油蛋糕上,郑重其事插着十八根蜡烛,烛光在暮色中闪闪发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