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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去叫一声:“江依。” 江依好像想什么事想得挺专注的,肩膀微一抖,回过神才转脸冲郁溪慵懒的笑。 “舒星呢?”江依问。 “在里面让医生给她看中药。”郁溪答:“说有些药材没见过,也能当画画素材。” “噢。”江依对着太阳,吐出一缕薄烟。 与秋天的“一场雨一场凉”相反,盛夏是“一场雨一场热”,昨天一场暴雨一下,今天阳光越发明晃晃,照着江依的桃花眼眯起来。 “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嗯?” 郁溪站在江依身边:“我下午陪舒星去山里写生了,不在台球厅了,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江依望着太阳,一双桃花眼眯得更厉害了点:“你说呢?” 然而,在郁溪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她又自己抢话道:“我高兴得很呢。” 阳光下一张绝美的脸,笑意盈盈的。 ****** 等从诊所出来,舒星就先回江依家了,说要收拾画画的东西。 舒星走以后,郁溪和江依两人慢慢往台球厅走,阳光烫着她们的背。 郁溪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低头看着脚上的帆布鞋,昨夜淋了雨,可在一大早就炽烈的阳光里干得很快。 她把江依抵在楼道里的一幕,像昨夜一场大雨,杳无痕迹。 她只能盯着自己淋雨又晒干变得有点硬的帆布鞋。 踩在石板中间,是不要跟江依说话。 踩到石板边缘,是要跟江依说话。 想着脚步就乱了,一脚踩到两块石板,是要不要跟江依说话。 江依的蓝裙子飘啊飘,晃着郁溪的眼。 “你……” “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然后江依就笑了,妩媚又撩人,看不出和从前有什么区别。 郁溪:“你先说。” 果然江依问了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你头还疼么?” 郁溪摇头,心里的话就被晃了出来:“昨晚我还以为舒星是你女朋友。” 江依笑得花枝乱颤:“哪只眼睛告诉你的?” 郁溪挠挠头:“就……她睡你床上。” “你也睡过我床上啊。”江依眨眨眼,又笑着说:“我怎么会跟这么小的小孩儿谈恋爱?” “我也想过她可能不是你女朋友。”郁溪说:“你俩单纯就是睡了。” 江依笑得更厉害了:“你的意思不谈恋爱、光睡这么小的小孩儿就行了?哎哟想想就跟犯罪似的。” 郁溪:“几岁?” 江依笑得停不下来:“嗯?” 郁溪重复了遍:“我是问几岁才能跟你睡?” 江依瞥她一眼,一抹笑意还挂在唇边:“小孩儿你是不是对成年有什么误解?成年不等于你脑子里得塞满黄色废料。” 郁溪:“黄色废料是什么?” 江依:“就是现在你脑子里的东西。” 郁溪:“哦。” “越说越没谱了。”走到一个分叉路口,江依指指另一边:“你往这儿走。” 郁溪:“干嘛?” “去书店再买本书啊习题集什么的。”江依说:“陪舒星去山里写生其实没什么事儿,你多带点,不然赶不上你刷题的速度。” 等郁溪买完书回台球厅,里外打扫了一遍,就到舒星约好来找她的时间了。 舒星挺准时出现在台球厅门口:“郁溪?” 郁溪把习题集收进双肩包里:“走吧。” 她往最边上那桌看一眼,江依拎着球杆站那儿,随便一杵就像棵亭亭玉立的柳树,一个小混混在给她讲笑话,江依笑得前仰后合的。 看都没往她这边看一眼。 郁溪抿抿嘴,她想叫,又不知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叫,倒是舒星喊了一声:“依姐。” 江依笑眼如丝的向这边望过来。 舒星问:“你真不跟我们去山里啊?空气应该很好的。” 江依举起手里的球杆晃两晃:“我得打球。” 舒星笑:“你还挺投入。” 江依点点头,没说什么了,刚好轮到她打,俯身动作慵懒,出杆却利落,漂亮的一杆进洞。 “哇,依姐可以啊。”舒星笑着叫郁溪:“我们走吧。” 郁溪带着舒星上山。 她从小跟着外婆住在镇边的村里,八岁才搬到镇里,这附近的山她都摸得挺熟,听舒星说要写生一些不常见的植物后,她想了想,带舒星去了座植被茂密的山。 舒星背着画板走得气喘吁吁的,一看就是不常走山路的。 郁溪想了想,伸手过去:“我帮你背?” 舒星边喘边笑:“可以吗?” 郁溪点头:“嗯。” 画板背在她这个走惯了山路的人身上,轻飘飘的,好像一点重量都没有。她走在前面,舒星跟在后面,她时不时回头看下舒星有没掉队。 一直爬山顶,钻出茂密的植物丛,郁溪才看到舒星腿上,被灌木划得全是红印子。 想到以后带舒星去的,都是植被这么茂密的地方,郁溪出声提醒:“以后最好穿裤子,牛仔裤。” 舒星今天穿一条白裙子,什么印花都没有,质感看起来却有点好,和郁溪身上的白T恤、江依身上的花裙子,质感都不一样。 舒星笑着说:“我夏天喜欢穿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