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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昭无语,“你未入朝堂,不知党派之争有多险恶,这回颜家打击怀章王府更是前所未有的狠毒。不瞒你说,我与世子是同窗,知晓他的秉性,与其父大不相同,断断做不出阴狠的事情。” 顾阙剥着瓜子,目光懒散,“我没心思去理会朝堂上的事情,更不认识世子,我只知晓她昏迷四五日,差点就死了。表兄,世人对她多有偏见,你依旧心中有她,证明你的喜欢是真,但你为何要随波逐流呢?” “我与她夫妻几月,朝夕相处,也知晓她的秉性,断不会做出什么苦rou计。再者,就算是她做的,你有证据吗?”顾阙反问,“我只知晓胜者为王败者寇,输了便是输了,难不成让胜利的人让让他?表兄,你为人正直,我很敬佩,可你这般只会害了自己。” 凌昭略微思考,道:“我当你是弟弟。” 顾阙:“我敬你是兄长,你来弟弟家中说弟媳的坏话,有长兄风范吗?” “涉及朝堂,你不谙朝政,我怕你走错了路。你之前常说丞相可怕想要退婚,并嘱咐我有消息就告诉你。”凌昭也是无奈,顾言一成亲就换了性子,处处维护丞相。 他又叹道:“我以后不说了。” 顾阙恍然明白是原主不喜欢丞相,便道:“表兄,以前是我的错,如今我想通了,夫妻一体,我信她。” “夫妻一体……”凌昭恍惚,想起那抹俏丽的影子,心渐渐沉了下去,不自觉说道:“以前是你说的,是父母压迫,如果是你,断不会娶这样手段残忍的女子。” 自己一直想着表弟不喜欢,自己就可以有机会。 如今,梦碎了。 凌昭站起身,心神恍惚,朝着顾阙弯腰行礼,“表弟,是我唐突了,愿你与丞相欢欢喜喜,白头偕老。” 顾阙忽而就心软了,这件事错不在凌昭,是原主给了他希望,自己又将希望踩碎了。 她站起,凌昭转身走了,背影极为失落。 顾阙没有去追,这件事就该这样结束了。好在凌昭嘴巴严,不会去嚼舌根。 又背锅了。 顾阙叹气,心情都跟着不好了。 她端起大碗茶猛地灌了一口,将碗放下,抬脚就走。 走到门口,跑堂的追过来了,“郎君,你还未曾给钱呢。” 天杀的凌昭没给钱就跑了…… 顾阙忙要掏钱给他,在袖口里掏了半晌,又摸摸腰间香囊,哦豁,没带钱。 每回出门都带钱,就今日匆匆忘了。 怎么办? 跑堂见她掏了半天没有掏出钱来,脸色就变了,“就这么几文钱还想赖吗?” 顾阙脸色涨得通红,“我没有赖,我忘了带,你随我回家去取,可好?” “呦,和你回家取?你半路跑了怎么办?”跑堂的嘲笑,“穿得精致好看,人五人六,几文钱都没有呢。” “你、你别这样,我去找我车夫拿,就在门外。”顾阙想起自己不是一人来的,还有个车夫呢。 幸好有人跟着。 跑堂半信半疑地出去看了,见到一辆精致的马车,松了口气,上前问车夫要钱。 车夫也给了,顾阙这才被放出来,告诉车夫:“我回去就还你。” 顾阙脸色发白,羞得慌,也不想去铺子了,让车夫打道回府。 真是晦气! 回到家里,让听澜将钱给车夫,自己郁闷地回屋。 颜珞坐在院子里树下,与孙氏在对弈。 顾阙神色不好,像霜打的茄子,孙氏丢了棋子,“你二人玩。” “阿婆玩就好了,我在一旁看着。”顾阙耷拉着脑袋。 颜珞执黑子,看她一眼,出门时还是俊秀的小郎君,回来就成受气小媳妇了,情绪是一点都没掩藏啊。 她落子说道:“你是不是轻薄人家姑娘被打了?” 孙氏惊得不行,“你还有这等爱好呢?” “没有。”顾阙急于解释,道:“表兄请我去茶肆喝茶,自己跑了,却不给银子,我又没带钱,人家说我要赖账,丢死人了。” 孙氏噗嗤就笑了,“人家说小郎君穿得精致,怎地还不给钱?” 顾阙羞得抬不起头,颜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至甚忘了落子,“世子,你是不是害羞了?” “没有,颜相今日身子可好。”顾阙不想回答羞耻的问题,但凌昭算是拉入黑名单了。 以后都别见面了。 颜珞托腮凝着呆世子,“凌昭是不是说我用苦rou计害人家?” 顾阙没说话。 “他在大理寺,案子是刑部定夺的,大理寺的手想插手来着,但是陆松没有分他们一杯羹……” “颜相,他心慕于你。”顾阙陡然出声,“表兄正直了些,心思不坏。” 比起病秧子又胡搞的顾言,凌昭优秀许多。 顾阙的的话让颜珞心口一跳,小姑娘家家这是替她考虑了吗? 啧啧啧,烂好人。 颜珞啧了一声,说道:“你可知凌昭有通房。” “有、有女人了?”顾阙吃惊,表兄看上去正直,性子又好,成亲那日站在院子外,落寞痴情,活脱脱的痴情人设。 她不信,“是不是家里安排的?” 顾家也给她准备了,这回是想带来的,被她拒绝了。这是大家的规矩,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