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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见难得的有动力起来了。 刚才他和秋山对话的时候看似是打草惊蛇,其实是刻意加深秋山眼中‘荷见君’的形象——得让秋山一时半会难以自拔地纠结这件事,而等到此人的杀人意愿重新坚定下来的时候,荷见就能坐收啄木鸟会的情报了——这也就是所谓的从更关注原因转变到更关注谋杀本身。 从今天的反应来看,秋山说不定把我当成了莫里亚蒂式的人物……荷见想到,这真是个令人遗憾的误会。 他今天说的话本质上和教唆相差甚远,即使是最后的临别赠言也不过是开开本世界案件风格的玩笑。 荷见对推动别人犯罪并没有兴趣,而他对秋山说的‘更关注思维转变’更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非要往那方面理解的话,我顶多也只是期待能衬托出名侦探的演员登场而已。 在心中下了结论,荷见决定在等待秋山主动来找自己的时候先去完成另一个预定的‘实验’,即本世界有意义的时间计算方式是不是案件。 长野县的重要剧情人物当然就是长野三人组,其中诸伏高明由于是已死的诸伏景光的哥哥,应该算是半个主线人物。 那天荷见在查长野县县警的名单的时候确认了诸伏高明已经从新野署转回长野县的本部,也就是说现在去县警局大概能遇到完整的三人组。 至于合理的进入县警局的方法嘛,考虑到‘荷见敬人’的一个人格是侦探,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抓住了当街扒窃的小偷?然后发现被偷的钱包其实不是失主的,而是某个被杀掉的人的?”大和敢助看看面前坐着的神情冷淡的少年,又把目光移向一旁被对方带到警局的两个中年男人。 ——虽然那两个中年男人都垂着头一副‘确实是这样’的表情,但还是要从头到尾把事情问一遍。 以及重点是可能存在的那起杀人案。 结果在他开口朝着荷见敬人提问之前,端正坐着的少年就主动开口了。 “今天上午9点48分,在千曲川旁,我目击了这位千国治夫先生从后方故意和中宮孝一先生相撞,然后乘机摸走了一个粉色的皮夹。我在提醒中宫孝一先生之前先去追赶千国治夫先生,但在拦住他之后发现了那支皮夹的异常。款式是女式,而且是上个月芙绘纱出的新品,价格很高,因为是无零钱袋的设计,和中宫孝一先生的职业很不搭。在翻开来检查内部后,发现了名片夹缝里有血迹,应该是用去污剂清洗时没有完全处理干净。” 虽然一直使用着敬语,但从荷见的口中出来就有一种淡淡的嘲讽感。 大和敢助理了一下其中的逻辑,转头对着中宫孝一问道:“你的职业是什么?” “我,我是卖可丽饼的。” ——那的确会有很多零钱,而且也不太可能会买芙绘纱出的新品皮夹。 不过,这个荷见敬人是在只见了对方一面的情况下就推断出了职业,追上小偷后又瞬间发现了异常。 想到对方自我介绍是个侦探,大和敢助就觉得这也不算过于离谱——东京的小侦探不是才刚上小学一年级? “你看到血迹就判断是杀人案吗?”尽管如果是自己也会这么认为,大和敢助还是想听一下荷见的推理过程。 “不是。我带着千国治夫先生回到中宮孝一先生身边之后,先问他是不是在某个河岸边里捡到了这个皮夹——我没说是因为我在皮夹的外侧闻到了一些没能洗掉的特定味道,他立刻白着脸承认了,并告诉我里面的钱他会退还的,大概是把我当成了失主或者认识失主的人。一个在河岸边被发现的沾上血的钱包,里面的钱还没被拿走,我想大概率是某位女士被蓄意谋杀了。” 在荷见叙述自己的推理的时候,旁边的两个中年男人把头低得更低了。 “因为如果是抢劫或者偷窃应该至少会拿走纸币,沾上血说明主人至少被袭击了,发现地点是河岸则加重了主人已死的可能性,是这样吗?” 少年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接下来我会再问一些细节……” “诸伏警部,你怎么站在房间门口,是里面的问讯有什么问题吗?” 秋山信介从走廊那边走过来的时候发现诸伏高明似乎站在房间门口有一会儿了,他随口问了一下。 “因为里面少年侦探和敢助的对话非常有趣,所以忍不住停下来听了一会儿。” “少年侦探?” 秋山信介大脑里的某根弦被这个词语拨动了,一种熟悉的他不是很想回忆起的震颤感重新爬上他的脊背。 该不会…… “是一个叫荷见敬人的16岁少年。”诸伏高明把秋山下意识的重复当成了问句,转过身回答道。 映入他眼里的是同事明显的僵住了的表情。 第28章 出于不过多探究别人私事的良好美德, 诸伏高明并没有对秋山信介的表情进行追问。 ——反正也应该只是听说过、见过或者打过交道中的一种吧。 总之,他朝着对方颔首致意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荷见敬人。’ 秋山信介心情复杂地在心中重复这个名字。 其实那天对方从头到尾只报上了姓氏, 但他自己却根本没有想过要问全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