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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瘾 第37节

    没什么用的。

    文徵捡了起来,说了声谢谢,之后扭头上去了。

    那是文徵和他最后的谈话。

    他看着她上楼, 纤瘦羸弱的身影在楼梯上消失,顺着光影而上。

    抬起胳膊,把车钥匙挂上。

    之后文徵工作, 一点也没管那天和宋南津遇见怎么样。

    她那天晚上去了黎纤房里,黎纤还问她去干什么, 丢个垃圾那么久, 文徵说洗衣服耗了点时间。

    大小姐当然不在意身边人真去干嘛。她哦一声, 接着趴床上开她的黑。

    文徵去坐到她书桌边, 打开工作电脑, 可脑海总想事情, 做事不集中, 心不在焉。

    那个周一加班, 文徵在办公室工作,领导那边突然说有人要见她。

    文徵犹豫着去了,发现是以前高中的旧师,现为滨城科技大高级教授。

    看到文徵,对方笑着,说:“文徵。”

    文徵有些惊讶:“章老师。”

    她看看周围,可也没其他人,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您怎么……”

    章池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坐。

    文徵去拉开椅子坐下了。

    “老师您怎么会在这。今年年初给师母发过消息,说您去了昌平,说以后可能都会在那边忙。”

    章池道:“这不是回来了么,一回来,所里邀请我到你们台来做客,也是会一位朋友。刚好听说你在这就职,就来看看你,你现在在做什么,从事的记者工作?”

    文徵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工牌,可能是遇见昔日高中的老师,有些无颜面对。

    “是,大学毕业没什么想法,可能是看电视蛮想从事这行业的工作,就去考证应聘了。”

    “没考研?”

    “没有。”

    “那真是有些可惜。”

    “也没什么,人生在世,总都是过日子。”

    “话是这么说,但以前你分数很高,能考去南都大学老师们都高兴,文徵,人要物用其值,行热爱事。”

    文徵沉默片刻,说:“那也都是过去了。”

    章池望着眼前学生,知道她什么性子,也知道她身世可怜,安慰说:“你也不要太沉浸在过去,老师知道你姨母过世得早,你心里伤心,但以前老家现在也兴旺,没什么特别不好的。”

    “嗯,我知道。”

    “所以,为什么来做媒体呢。我这有一封举荐信,如果可以,老师希望你能回自己喜欢岗位,你知道的,你很适合这门学科,如有可能,希望你为国家做贡献。还记得你高中和老师说的吗,你说,希望世上再没人生病,希望所做是自己内心热爱的事,不为世俗屈膝。”

    文徵更觉得惭愧:“那都是以前年少不懂事说的话,老师还是忘了吧。”

    “怎么会算是不懂事。同龄同学里,很少有你这样的思想觉悟和成绩的。”

    章池把信封往她那儿推了推:“这封举荐信,你留着,希望你好好想想。如果有可能,下次和我去见见主任,提携你去合适岗位。”

    文徵望着,说:“谢谢。”

    -

    声色肆意的名利场。

    足以比拟外国大学派对。

    大家坐桌上玩,或牌桌上闹,男男女女当众搂腰。

    有人领着宋南津进去,接过他随手递来的大衣外套。大家都知道是宋南津,都不怎么敢随便搭话。

    进包间前,有人递来信件,说:“宋先生,您要传的话已经带过去给那个人了。”

    宋南津淡瞥一眼:“嗯,替我谢谢章院。”

    “不过老先生有些好奇,说文徵是您的谁?”

    “就说一位旧友,章先生不必在意。”

    “好,知道了。”

    一进门就有正打闹的女人笑着撞上来,开放热烈,就像他在国外经常见到的气氛。

    差点碰到宋南津。

    他淡耷着眼不动声色避过。

    侧让进去,霍学义几个坐那儿调侃:“刚刚我们打赌,说宋南津进来会看她们其中的谁,程泓压他带来的那妹子,我说宋南津一个也不看,没想到,你真一如既往给面子。”

    宋南津随手把入场卡丢茶几上:“有点自知之明就不该拿我当玩笑。”

    霍学义笑笑。

    宋南津到他们其中空位坐下。

    霍学义说:“最近在干嘛?我家老爷子又要我去接场子做他接班人,我说我才不干,要么我就做纨绔子弟,开超跑玩到飞起。”

    宋南津道:“你什么时候不这样?”

    “去年啊,去年没玩,跟着南津哥哥去了两个月芝加哥感受了一下他那里的醉生梦死生活。别说,还是国内好玩,回来了。还有,听说你回来这一段时间,整了不少人?”

    宋南津眼都没抬:“随便玩玩。”

    “牛逼,也只有你能把什么说成是玩了。”

    宋南津没应。

    霍学义当然知道,宋南津的主场是芝加哥,他在国外风生水起,玩遍圈子,现在又怎么可能局限于国内。

    他说过自己像风。

    那是以前朋友调侃着要他形容自己。

    宋南津说出的话。

    风能走遍世界,不为任何人束缚,生于长空,归于落霞。

    他还戏称过自己是渣男。

    朋友们都说宋南津不像,他万事淡然,公子温如玉,这两年更是恪守自身,其他影响诱惑一概不看。

    别人说,他不是渣男,该是痴情种才是。

    有人进来说:“有个叫张寄的找,等很久了。”

    宋南津淡应:“知道了。”

    他要起身,那边在玩的几个说:“不要别人直接进来,还主动过去?”

    宋南津拿起桌上卡牌:“好歹也是差一步就有可能的妹夫,总得自己亲自去见见。”

    -

    张寄很忐忑。

    为这事,他已经辗转反侧几夜难眠。

    想到过去、未来、事业、还有感情。

    他不知归处。

    他心里,还总想着那年学院,他拿真心爱过的文徵。

    扪心自问,真要分手,他舍不得。

    那位哥哥,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处境单独来找,但文徵向来尊重他,每每提及也是畏惧多过恭敬,他觉得,也许可以找那位人好好说说,让他帮忙带话。

    或许他的话文徵会听几分。

    上次的事哥哥都帮忙了。

    那么这个人情,对方再怎么样也不会多驳面,因为他是个很高素养的男人。

    宋南津过来时,张寄在这名为罗兰酒庄的餐厅坐了许久,高奢氛围他融入不进,如坐针毡,看见对方他眼亮了亮,起身相迎。

    “哥。”

    宋南津轻微抬手,眼看也没看对方,就在他对面坐下了。

    立马有服务员过来奉茶。

    刚刚张寄坐下都没人这么殷勤。

    他坐下后姿态都很慵懒淡然,有那种天生气质,拿张寄的话来说,那就是有钱人的气质,不用对方做什么,单看几个举止也知道他多金、他客气、他识大体。

    张寄在他面前,倒一下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他又说:“宋先生。”

    宋南津淡笑:“不用那么客气,上次见过,你叫张寄?”

    “嗯。”张寄连连点头:“是,我是文徵的老同学张寄,也是文徵的前……”

    说到这他顿了下:“是前些天算男朋友,我和文徵认识七年了,关系很好,非常好。”

    宋南津听着,点头。

    “是的,然后就是……”

    “喝茶吗。”

    “啊?”

    张寄看了眼桌上价值不菲的茶具。

    宋南津说:“建阳的白毫银针,或者峨眉雪芽,再或者,品酒也行,franciacorta产区的起泡酒。”

    像完全没关注他在说什么。

    张寄哪懂这些。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说实话当时要来都比较忐忑,知道这里消费高,再加上他求宋南津办事,他们这个圈子里消费层次又怕是上万也看不上。张寄自知够不上如此,可求人总该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