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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帝宠 第79节

    乌婉莹摇摇头,说:“没有。”

    尽管心里也难受,但她还是要说:“娘,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了。”

    蓝氏顿时变了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乌婉莹,掐着她的胳膊,问道:“婉莹,你不要娘了吗?我养大你,为了给你谋一门好亲事,不惜担着被休弃的风险,你就这样对我吗?!”

    乌婉莹心如刀绞,哭着说:“娘,弟弟不是雪昭害死的。”

    前言不搭后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说这句话。

    但总觉得,这件事横在她们母女之间,必须要说清楚。

    蓝氏松开了乌婉莹,靠着墙侧过身去,冷声道:“我不用你来教训,既然你以后不想来,就别来了吧。”

    乌婉莹泣不成声。

    留下些银子和用物,便走了。

    脚步声彻底消失后。

    蓝氏转过身,颤抖着去抚摸乌婉莹留下来的东西。

    启哥儿的死,她也只是受了道士欺骗。

    可这些年她从未主动害过乌雪昭。

    就是在太妃面前,她也不过是想为自己儿子伸冤而已。

    现在居然连女儿都要疏远她。

    她真的错了吗?

    -

    “皇上在里面,你直接进去。”

    郑喜在乾清宫门外,向谢秉期示意。

    谢秉期微微颔首,抬步进殿。

    郑喜忧愁地叹了口气。

    帝王惩罚迟迟不落,是在等事情悉数结束。

    待薛芷语也收拾完,他们俩的苦日子就来了。

    但是雷霆要降不降,才是最吓人的。

    这段日子里,就够他们忐忑不安、夜难安枕的了。

    要是让他现在再看见薛芷语,郑喜只想同她冷笑说一句话:赶紧死吧你!

    她早点儿死,他的心才好早些安进肚子里。

    谢秉期大致说了下京中祈福流言的风向,没什么人骂乌雪昭,也无人联想到国祚上。

    桓崇郁闭目听着,神色没大变化,这便是还算满意的意思。

    道士的处境不用说。

    谢秉期抓走他的当天,就用倒刺弯钩穿过了道士的大腿,弯钩勾筋脉,倒刺拉着骨rou,是个人就受不住。

    依帝王吩咐,人到现在还没死。

    等到道士熬不住了,他还要试试弯钩穿肠的效果呢。

    至于薛芷语身边出主意的秦mama么,他另有一箭双雕的用途。

    谢秉期又说了蓝氏的处境。

    相比之下,蓝氏是最舒服的,了不得病死而已。

    桓崇郁冷笑了一声,眼里戾气显现:“她最该死。”

    当初把雪昭一个人弄晕了留在寺庙里。

    就没考虑过,她一个绝色女子,孤身一人。

    如果推开那扇门的人,不是他,是别的男人呢?

    他想不敢往下想。

    还有这些年雪昭在乌家受的委屈。

    但凡换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当她继母,她都不会这般静默内敛。

    蓝氏死不足惜。

    细细想下去,桓崇郁突然觉得乌家人也都该死。

    多好的姑娘,叫他们养成这样。

    罢了。

    真都弄死或吓死,她该伤心了。

    桓崇郁收敛了身上的杀意,冷淡吩咐道:“乌家内宅的事,你暂时不要管了。其他的,你看着办。”

    谢秉期领命:“是。”

    从乾清宫里出来,谢秉期直接回了诏狱。

    里头的兄弟告诉他:“谢爷,道士快不行了。”

    祈福都过了,他也该死了。

    谢秉期面无表情道:“交给我。”

    他抽出袖中倒刺弯钩刀,走进牢房。

    按照锦衣卫办案的风格,那道士最后死的时候,一丁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

    最后狱卒来打理牢房时,却还是被吓到。

    死的这么惨的小人物,不多见了。

    谢秉期又去见了秦mama。

    她也吃了点皮rou之苦,但到今天还活得好好的,她也终于知道自己是被谁掳走,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知道眼前站着的男人是谁,知道乌雪昭背后的男人是谁。

    可惜,她没有命回薛家求救,也没有机会告诉薛芷语真相。

    谢秉期撕开秦mama嘴上的封条,满意地笑了一下。

    每天吩咐人给她梳头洗脸,果然看起来还挺齐整。

    秦mama刚能说话,就哆嗦着恳求:“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那道士的下场她亲眼看到了,生不如死啊。

    谢秉期牵了牵嘴角,用布包住了秦mama的脑袋。

    人在他手里没了气息。

    整颗脑袋干干净净。

    谢秉期连夜去了一趟薛芷语的闺房。

    薛芷语准备去沐浴,坐在镜子前,丫鬟替她脱了钗环,整理头发。

    她却有些魂不守舍。

    祈福那天居然没有成事,机关算尽,没有算到玄元住持竟也认识那道士!

    连皇上也惊动了。

    可恶的乌雪昭,运气实在是好。

    她怕引火烧身,赶紧离开阜光寺。

    慌乱间,没顾得上带走秦mama。

    之后秦mama就一直没露过面,她觉得蹊跷,也派人去暗中寻找过,丝毫没有消息。

    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在阜光寺里祈福时,道士没见过她,想指认也无妨。秦mama却是薛家的家奴,不得不防。

    薛芷语便让家中告官,说是罪婢出逃。

    以后秦mama如果还想跳出来胡沁什么,只管说是罪奴冤主就成了。

    虽此计未成,到底全身而退。

    薛芷语松了口气,优雅缓步去净房沐浴。

    思来想去,她心里还是惆怅,乌雪昭的命当真那么好?偏偏又跟她这般不合。

    罢了,以她的小手段看来是对付不了乌雪昭。

    还是让太后姑母出面好了。

    薛芷语还有点儿膈应。

    区区一个小官之女,还要让薛家和太后在她身上下这等功夫。

    真是太抬举乌雪昭了。

    沐浴过后,薛芷语回房休息,房里丫鬟不知怎么都困得在罗汉床上就睡着了。

    只给她留了一座小烛台。

    她皱了皱眉,忽觉自己也有些累了。

    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去,枕头边好像搁着什么东西,一扭头,秦mama就“躺”在她身边。

    薛芷语惊恐的尖叫,连连不断,响彻宅院,从床上摔下来,四肢发软。

    房里丫鬟也吓醒了,过来一看,也吓得昏死过去。

    秦mama回来了,但有脑袋没身子。

    薛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