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机而动 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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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人多,周谦故意邀请沈安:“周一来茶馆啊,见识一下咱们这儿最热闹的时候。” 沈安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去。” 周谦问:“你该不会是怕老板娘吧?” 沈安呵一声:“我会怕,是我三婶哎。” 周谦说:“那你来啊,给你三婶捧场,顺便镇镇场子,免得有不长眼的人,不过,可能你还没有你三叔的保镖有用。” 沈安:“……” 你他妈激将到我了。 他们到时,茶馆里,早已开了最后一场。 因为大家都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关青禾今日提前上场,当她抱着琵琶停在屏风前时,场内都安静了下来。 原来,真是比视频里还要好看。 见过热烈的红,却也喜欢如今这江南韵味的温婉,随意温柔,美到极致。 关青禾就好像是坐在椅子上,只抬眸瞥了眼台下,就重新落回了琵琶上,与齐观宇开始演出。 初一开口,就令众人沉醉。 大家多是凑热闹,或是想看关青禾才来的,对于评弹知之甚少,甚至于不感兴趣。 可听了这一句音色婉约的吴侬软语,再配上最近阴沉的江南天,当真是合适极了。 就连这老旧的茶馆宅子,都多了丝别样的味道。 连着一小时唱下来,关青禾的嗓子已经干涩,她停下来喝了杯茶,等待最终的点歌。 她抬眸看了眼二楼,对上男人的目光,也发觉他的对面坐了一个没见过的人。 隔了一点距离,关青禾瞧不见沈经年微拧的眉心。 倒是李总,瞧得一清二楚,喝着茶,笑呵呵问:“沈总这是心疼老板娘的嗓子了?” 沈经年手搁在茶盏边缘,轻叹了口气:“她从未唱过这么久。” 足足比平日多了半小时。 李总微微愣了下。 没想到他竟真的实话实说,也这样细腻,看来这位沈三爷是真的动心了。 点歌时,沈经年没出声。 反倒是隔壁包间,一道声音非常洪亮地叫响了院子里:“我点《黛玉葬花》!” 沈经年抿了口茶。 李总可还记得他之前那句吃醋的话,故意道:“王总这儿子真热情。” 沈经年也笑:“年轻。” 才十七岁。 李总笑起来:“比咱们年轻。” 沈经年指尖把着茶盏,也笑了下:“还在上学呢。” 点歌的人太多,关青禾自然唱不了全部,选了一些。 结束时,她并未直接离开,而是葱白手指搭在弦上,盈盈看向观众们。 “多谢大家来捧场,希望如梦令的评弹演出能够让你们听得开心,以后有空还来喝杯茶。” 她浅浅一笑,福身过后,抱着琵琶消失在屏风后。 徒留满院子的恋恋不舍。 沈安因为来得早,又怕撞见自家三叔,所以让周谦选了个最边上的包间。 谁知道,一出来就撞见了不远处三叔正和王星河说话,似乎在让他早点回家写作业,关心备至。 沈安听笑了,当下过去看热闹:“赶紧回家吧,小朋友,作业还没写完呢。” 沈经年侧过脸,漫不经心:“你也是,别在外逗留太晚。” 沈安瞬间垮了脸:“……哦。” 等沈经年往里面的院子里走,只剩王星河与他大眼瞪小眼,王星河哼了声:“还嘲讽我,笑死。” 沈安问:“你不走做什么?” 王星河说:“当然是见老板娘了。” 沈安认真劝他:“别见了,我怕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王星河:? 沈经年进来时,关青禾正在后台坐着吃润喉糖,刚放进嘴里,就见门口暗了下来。 他这人站在门边,就能挡住光。 齐观宇背对着门,还在说话:“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沈先生居然没点歌,我都看见他在了。” “下次一定。” 沈经年嗓音清冽。 “……”齐观宇转过身,又看了眼抿着嘴巴吃糖,一脸无辜的关青禾,这夫妻俩故意的吧。 关青禾禁不住笑,弯着眼儿:“你不是和朋友一起的吗?” 沈经年走近,说:“他先回去了。” 他瞥了眼她放在桌上的糖纸,问:“现在饿不饿?” 关青禾点点头。 齐观宇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一起离去,琢磨过味来,好像之前,两个人相处还比较客气。 如今,气氛很融洽了。 关青禾今天唱得久,说话声音不说哑,但也有点不舒服,说话便少了许多,能用点头摇头代替的就不说话。 沈经年今天竟也没找她搭话,只偶尔才说一两句。 关青禾奇怪了一晚上,等休息前,管家送过来一碗糖水时,她才明白,是他想着她今天少说话。 糖水里没有勺子。 沈经年点了点桌上的瓷碗,哄她:“喝了糖水,再去洗漱刷牙,然后早点睡。” 关青禾嗯了声。 这糖水和自己泡的那种不一样,不知道厨师是怎么做的,润过喉咙,嗓子的难受处似乎都像被抚平似的。 她喝完,沈经年把碗放在远处的桌上。 今晚也是格外的平静。 床幔合上后,便暗了下来,沈经年捋着她铺在床上的乌发:“下次不要唱这么久了。” 关青禾声音轻轻:“今天人多,都是看了节目来的,我想着多唱几首。” 沈经年温润道:“知道,时间还多,不急在这一天,你要是嗓子哑了,就得歇几天,反而得不偿失。” 关青禾抿唇:“知道了。” 夜半时分,外面又开始下雨,滴滴答答地,像有节奏的钟表指针行走似的。 关青禾又陷入了梦境之中。 沈经年被邀进关家之后,停留了几小时,与关老爷子下了三场象棋,赢了两场。 关青禾在一旁看着,那输的一场分明是让的,她瞄向执棋的男人,棋子在他指尖,冷白对比。 老爷子反悔:“不算不算,五局三胜。” 王秘书陪在一旁,在沈经年耳边低声言语几句。 沈经年笑说:“老爷子若是喜欢,下次再来。” 他松开手,道:“我家里有一副海象牙象棋,回去后,让人送来,您可与关小姐玩。” 关青禾坐在一旁,压根没说自己会象棋,他是看出来了,还是没有,只随口说的? 沈经年离开关家时,关青禾去送他,取了自己回来时用的那把油纸伞:“还在下雨。” “多谢。”沈经年接过。 他走后不久,雨停了。 关青禾醒来,已是清晨,滴答的水声还在继续,她躺在床上,梦里梦外难以分清。 直到沈经年挑开床幔。 关青禾的眸子清醒,在他的目光注视中,开口:“三年前,我好像借了你一把伞。” “不是好像。” 沈经年眉淡如山,屋外的雨从檐角落下,与他的声音混在一起:“本来那天可送你一把伞,但我私心,更想亲自送你。” 关青禾记得他说的是哪天。 那天突然下雨,她在别人的店门口躲雨,是沈经年撑着伞,走到她面前,说送她一程。 那次,好像是关青禾与他第一次长时间相处。 “那把伞呢?” “在静园,让人送过来?” “你还留着呀。” 关青禾有些惊讶。 沈经年挑眉:“好好的伞,不留着要扔去哪儿?” 他弯下腰,又笑:“也算是关老师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了。” 这哪算。关青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