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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先婚后爱] 第99节

    所以第一次进这里,她才会觉得熟悉。

    怀央轻吸了一口气。

    转身,把电脑游戏的界面叉掉,去登自己的邮箱。

    自那次之后,这五年,每次圣诞前她都会收到来自星光官方的邮件。

    像是一个活动,无论是流程还是表述,都没有任何能让人怀疑的地方。

    活动的主题是征集“圣诞心愿”。

    怀央有时觉得麻烦,懒得填。

    这个客服会连着给她发好几封。

    最后没办法,她都会勉为其难地填一下。

    刚听那个女生的意思,这个邮件应该都是她发的。

    而授意人是温九儒。

    怀央终于进到了自己的邮箱,找到这五年间和那个官方账号往来的邮件。

    带上第一年的“游戏心愿征集”,截至到去年,她一共回过六封。

    2018年12月15日:

    想要一个全皮肤的账号和一个电竞室,电竞室最好推门进去是电脑、游戏椅,往里走有幕布和矮脚沙发,能看比赛,沙发上如果能再放几个奶白色的抱枕就更好了。

    2018年12月21日:

    楼上那几个黑人有点吵,还酗酒,晚上三四点都不睡,影响到我复习,下个月的考试考不过怎么办。

    2019年12月19日:

    想要一份圣诞礼物。

    2020年12月21日: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在这个独属于我自己的时间,想在天台上点烟花,好可惜,费城不卖仙女棒。

    2021年12月20日:

    我仔细算过了,我要赚够一千万才能让自己这辈子高枕无忧,500万买房子,300万理财,200万养老。算了两千万或者三千万吧,多多益善,再养只狗。

    2022年12月23日:

    想要一束白色风铃花。

    怀央手从鼠标上拿下来。

    电竞室因为在地下一层,没有窗户,灯也并不怎么亮。

    此时只开了墙角的一盏落地灯。

    淡蓝色的光洒在整间屋子里。

    怀央睫毛抖了一下,盯着那几封邮件。

    心里酸胀,连带着手心和指尖都是疼的。

    很懊恼地在怪自己,

    怎么就没把这些事联系起来。

    时间太久远。

    这里面的好几封邮件甚至都是她乱填的。

    所以印象真的不深。

    去年的白色风铃花,是跟项目出国,在法国街头看到有人求婚。

    午后,阳光洒满的大道上,男人跪在心爱的人面前,拿了一束白色捧花。

    她觉得浪漫,所以写了这么一条。

    后来就忘了。

    可是这些……

    怀央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字上。

    她自己都忘了的内容。

    却有人记了下来,帮她一一实现。

    怀央垂头,手撑着前额,再次去回忆那些事情。

    曹林说温九儒有强迫症,电竞室矮脚沙发上的奶白抱枕不让他碰,像是少了一个都不行。

    宾大的那个公寓,她嫌吵,没几天后,楼上的人突然搬走了,听说是有人以高于市场的价格把房子买了下来。

    在宾大的第二年,那年圣诞,卢雨意外地给她带回来了两份圣诞礼物,多出来的那个是条围巾。

    卢雨说路上看到,觉得好看就买了。

    但她后来在围巾的盒子里发现了快递单,是从国内寄来的。

    再接着往后。

    是她和温九儒结婚的这段时间。

    凌晨十二点城堡之上的仙女棒。

    签合约时的三千万,和曹林的那只狗。

    以及婚礼上他朝她走来时,手上拿着的白色风铃花。

    人从10岁开始就应该知道,平安夜凌晨12点的钟声敲响时,并不会有圣诞老人。

    怀央眼睫微颤,硬咽了一下。

    可她好像有。

    这些年,有人在悄无声息的地方,让她的每个愿望都落地有声。

    怀央突然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个便利店。

    当时她安慰完夏琳,夏琳问她有什么愿望,一个月后是她的生日,要准备礼物。

    怀央想了想,好笑着说没什么愿望。

    后来她还说了什么来着?

    哦对。

    她说:“我这样的人许什么愿啊,你看我许愿会有人搭理我吗?”

    怀央低着头,泪无声地从眼尾漫出来了些。

    这些年的第一次。

    哭出来。

    可是你看。

    有人理她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怀央不知道自己在负一楼坐了多久。

    手机声响, 才把她从回忆里唤出来。

    电话接起来,是夏琳。

    “你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夏琳莫名,“有点哑。”

    怀央轻吸了下鼻子, 搭在桌面的手,指尖微蜷。

    “没事。”

    说完怀央想了下又开口:“我想去老公寓一趟。”

    夏琳一愣:“你去那儿干嘛,上次东西没收拾全吗?”

    怀央点头:“想找条围巾。”

    她不喜欢脖子被束缚的感觉, 所以戴围巾戴得少。

    那条围巾被她带回来,放在了柜子里,一直没有再动过。

    挂了电话,怀央从负一楼上来。

    去厨房烧了水, 拿着水壶上了二楼。

    主卧已经连着空了三天。

    她路过敞开着的主卧, 直接进了温九儒的房间。

    水壶放在床头柜时, 床上的男人微睁了下眼睛。

    温九儒无意识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声音带着久睡后的沙哑。

    “刚去哪里了?”

    怀央在床边坐下:“在地下室。”

    温九儒还在烧着, 身上的温度没有完全退下去。

    他闭着眼睛翻了一下,握着怀央的手腕放进了被子里。

    合着眼:“手怎么这么凉?”

    “是你身上太热了。”怀央说。

    怀央手不凉,是温九儒身上温度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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