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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夏 第83节

    意外的是网民并没有被博主极具煽动性的文字蛊惑,反而纷纷为沈半夏说起了话。

    【博主要不要阴阳怪气啊,明明就是你们有错在先。政大的通报我都看了,有理有据,都已经还人家meimei清白了,为什么你们还能逮着人不放。还说什么为了正义,我看你们就是一群红眼病,鉴定完毕。】

    【这meimei好勇,我也遇到过被人单独拉群辱骂的情况,但是我没有她勇敢。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我一定要像她一样骂回去。】

    【亏我一直那么崇拜政大,哦就教出来这么一群鸟人啊(不包括半夏meimei),所以说学历高的人素质真的不一定就高,看看这群未来法律界的精英就知道(同样不包括半夏meimei)。】

    【meimei说得对,人最重要的是管好自己,老盯着别人的事干什么,真是病得不轻,我看就是袁爷爷让你们吃得太饱了。】

    【meimei看上去好小只啊,单看外貌的话真的会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谁能知道这么勇的,这种反差真的萌死谁了!半夏meimei,jiejie们挺你,你没有错,骂得好,应该骂得更狠一些。】

    【怎么办,因为半夏,我对天晟集团的好感升级了,段家真的何德何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媳妇啊。】

    【请注意还没有结婚,半夏meimei仍然是自由的,有人想组团抢吗?】

    【恕我插一句,不怕段融把你们突突了?】

    关于沈半夏的事在网上小小地火了一阵,段融知道的时候正在邱茹住的小区楼下。

    周警官派了人去上面敲门,他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朝段融那边递,段融看了一眼就收回:“戒了。”

    周警官稀罕道:“怎么,真戒了?”

    “家里有小朋友,不能闻二手烟。”

    “哎呦哎呦,你要不要这么宠啊,都快宠上天了可还行。”

    周警官调侃,拿出手机翻到最新热搜给他看:“你看看,你们家小朋友这底气足的,想也知道是你给的。”

    段融往手机上看,被人拍摄的视频里,沈半夏形单影只地站在众人面前,但是毫不露怯,两只眼睛无比坚毅,说出来的话就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那些背地里对她说三道四的人的脸上。

    段融笑:“伶牙俐齿。”

    过了两秒,补充:“不愧是老子的女人。”

    周警官啧了声:“你被她灌迷魂汤了?”重新看了遍视频,止不住地称赞:“被你捡到宝了,你看这小嘴多能说,简直是舌战群儒啊。”

    段融眼前突然闪过沈半夏离得极近的脸,每次亲她,她最开始时总要惊诧地将他望一望,难得会乖乖地闭了眼睛等着他亲。

    她的唇很软很香,像棉花糖。

    嗓子里干渴起来,段融抬了抬头,喉结上下一滚,眼眸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儿:“不仅能说,还甜。”

    周警官:“……”

    几个警察把邱茹和她瘦得皮包骨的丈夫从单元门里带出来,在看到外面站着的段融后,邱茹对着他喊:“是不是你出卖了我?小人!你简直是小人,你忘了你跟我保证过什么?”

    段融不屑地挑唇笑:“我本来就是小人,您现在才知道?”

    “你、你……”邱茹气得一口气快上不来:“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你的把柄!警察同志,”她指着段融对周警官喊:“这个人他前几天带了一群人闯进我的家里,威胁我出面去作证!你们既然抓我也一定要抓他,凭什么让他逍遥法外!”

    段融满眼悲哀地看着她,摇头:“请您注意用词,那是您把我请进去的,不是我闯进去的。还有,你之所以会出面作证那是因为我手里有证据,你不去说造成的后果会更严重。说我威胁你,”他一双很有欺骗性的桃花眼依旧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脖子缓慢地动了下:“请问您有证据吗?”

    邱茹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起来,她丈夫虚弱得直接晕了过去,她的骂声又变成了哭声,求警察赶紧救救她丈夫。

    周警官被这女人吵得心烦,让人先把她带走,把她吸毒过量的丈夫送去医院。

    “这次要多谢你了,”周警官对段融说:“要不是你,我们也不能顺藤摸瓜找出她背后的卖家。局里已经批了,下周就能进行抓捕行动。今天领导特意找我,说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不管怎么样也要请你吃顿饭。”

    段融满不在意:“别误会,我不是为了你升职才插手这件事,我是为了给我老婆出气。”

    周警官无奈摇头:“我看你真是被她灌迷魂汤了!”

    段融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浮起个笑:“嗯,我自愿喝的。”

    作者有话说:

    注:本文所涉及一切地点、学校均为架空捏造,请勿联系现实。

    第72章 冬至

    沈半夏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 书背完了好几章,段融依旧没有回来。

    她熄掉灯在床上躺了会儿,手指绕来绕去, 等不到他回来就睡得不踏实。

    一直到一点多钟,大开的窗下传来车子的声音,她激动地跑下床,到露台外扒着栏杆往下看。司机张叔把段融送回来,段融从车上下来后举手揉了揉眉心, 又甩了甩头, 往前走的第一步微有趔趄,后面才平缓些。

    好像是喝了酒。

    沈半夏有些放心不下,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客厅里留着灯,段融随意往沙发里躺着, 手背搭在额上。

    还没靠近就闻见他一身的酒气。

    她不免想起万珂说过的, 段融虽然不喜欢喝酒, 但他很能喝, 千杯不醉。

    现在也不像是没醉的样子啊。

    “就这还叫了解他?”

    沈半夏腹诽,又慢慢因为自己要比万珂更为了解他而暗暗窃喜。

    她在网上搜了醒酒汤的做法, 照着把水煮开。

    她几乎没有下过厨房,小时候是因为爸妈把她照顾得很好, 不需要她早当家。后来是因为她要利用一切时间工作和学习,没有时间做饭。

    她对厨房无比陌生, 基本是两眼一抹黑, 在水沸去掀锅盖的时候猝不及防被烫了一下,锅盖叮铃咣当地掉在了台上。

    她疼得捏住手指, 眼泪都被逼出来。身后走过来一个人, 微有沙哑的嗓音里带了慌张:“怎么了?”

    段融关了火, 把她手扯到水龙头下,用冷水对着烫红的地方不停冲。

    他看一眼煮锅里的水,蹙着眉问:“谁让你做这些的?”

    “我只是想给你煮碗醒酒汤。”

    “我让你做这个了?”

    段融仔细观察她两只手,确认没有其它地方烫到,关掉水,抽了张纸巾把她手擦干。牵着她去沙发那边,从医药箱里找出一管治烫伤的药给她抹在指上。

    “以后别再碰厨房里的东西,听见没有?”他一边抹药一边不忘警告她。

    沈半夏也知道自己在做饭这件事上完全没有天赋,只是很不服气段融拿训小孩的口吻来训她。

    “我也不能一辈子让别人给我做饭吃。”

    “别人是不能,”段融漫不经心地说:“但我能。”

    随着他这句话后,空气流动的速度变慢,彼此的呼吸声变得清晰,他碰在她手指上的触感由热转化为烫。

    沈半夏不敢发出什么声音,眼眸垂下,脸颊一点点发红。他身上的酒味稍重,又带了点儿清香,应该是喝了高浓度的白酒。刚才看他身形略有趔趄,现在不过休息了几分钟就变得没事人一样了,一点儿醉态都看不出来。

    烫伤的地方处理好,沈半夏把手抽出来,起身要走:“那我回屋了。”

    段融把她拉回去,视线落在她脸上,温度很烫,灼人。

    沈半夏的呼吸不自觉发紧,睫毛轻轻地抖。手腕被他按着,动不了。

    “你是不是喝醉了,”她试着问:“要不要去休息?”

    段融的指腹开始暗示性地在她腕间摩挲着,她皮肤白又光滑,哪里摸着都软:“好像是醉了。”

    落地窗外无声无息地落着雪,屋子里暖得人身上发躁。除了他们外四下无人的别墅里,段融的眼神除了带有醉意,更多的是攀爬而上的侵略感。

    “但还能亲你。”

    在这句话后,段融的手从她腕上移到她腰间,稍一用力把她抱到了腿上。

    两人的唇碰到一起,沈半夏脑袋里嗡得一声放起了烟花,整个人热又晕。身体以自己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发软,唇齿轻而易举被他打开,尝到他嘴里带了清甜的酒味。完全不讨厌,甚至感觉有些像麦芽糖,那种纯粹的甜。

    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摸到他身上齐整的西服外套。

    他就连领带都还系得一丝不苟,她两条细又匀称的腿岔开坐在他腰间,对他的行为没有任何反击之力,就像落入了猎人手里的猎物。

    她刚洗过澡,穿了身柔软的棉质睡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段融的手在她腰间抚着,指腹带了点儿薄茧,每碰到一处地方她的呼吸就更紧一分,身上随着他的撩拨起了层薄汗,薄汗浸在他指间。

    沈半夏细微地抖,嘴巴侧过去避开他,脸埋进他颈窝,一双耳朵红透。

    不知道有多久,他越来越肆无忌惮。沈半夏浑身瑟缩了下,终于承受不住抓住了他的手:“你别。”

    段融亲亲她耳朵,手拿出来扶住她后脑:“什么时候能不怕?”

    沈半夏不是怕,只是觉得还没有准备好,时机不对。

    她抿抿唇,小声说:“现在不行。”

    段融拿她没辙,俯首,在她耳朵边咬牙说:“你要磨死我!”

    沈半夏说不出什么。她身上衣服薄,明显感觉到什么。很怕再这样下去会发展到不可收拾,身体试着往后躲:“我要去睡觉了。”

    段融把她腰箍得更紧,手指屈起,骨节泛白捏了她一把,好像是在忍耐什么。过去几秒才松开,抱着她往卧室里送。

    他房间里有种若有似无的熏香,跟他身上的味道很像。

    段融把她放到床上,注意到床头柜上搁着的东西,拿起来打开。

    里面是条暗蓝色的领带。

    段融笑了声,看她:“你就非得偷偷摸摸送。”

    这领带的价钱对于她来说算得上奢侈了。

    段融单手松了领带取下来扔在一边,在她身边坐下,从盒子里拿出新的领带往她那边一递:“给我系上。”

    “……我不会。”

    “我教你。”

    段融带着她两只手,领着她一下下把领带系好。她手指本来就软,摸了几下后更是连骨头都被抽掉了一样,他甚至不舍得多用点力,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她的手指捏断了。

    沈半夏不敢看他,手乖乖地被他握着,睫毛低垂。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一到了他面前轻易就会脸红。

    段融看了眼腕间的表,时针早过了十二点。

    他看着她:“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是冬至。”她说,咬了咬唇,补充:“你生日。”

    她出生在夏至那天,而段融出生在冬至,极寒冷的日子。或许是因为他出生的日子太冷,所以起的名字才会那样暖和。

    每年冬至,沈半夏都会买一样带有火焰标志的礼物,但是每年都没有机会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