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生死本能在线阅读 -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她迅速甩开爱璃的手,后退了两步,躲掉爱璃刺过来的利器。

    那个利器是,剪刀。

    「竟然你不是雪,那你是谁?」

    爱璃慢慢走了过来,眼神非常犀利,歪着头,手上拿着剪刀,这股杀气,爱璃是真的要致冰于死地。

    「啊啊…你是冰对吧?雪的jiejie?不管是谁,都给我去死。」

    冰感到异常的恐惧,已经退到门口,被门挡住,她躲不掉,眼看爱璃的剪刀就要刺过来。

    她现在要做的是冷静,好好观察对方的动作,在模拟如何逃脱困境,快啊!之前都是怎么做的。

    冰看准了爱璃的剪刀,身体往左偏,爱璃的剪刀刺进门里。

    「这是?!」

    趁爱璃还反应不过来时,冰握紧匕首,准备刺向爱璃。

    没料到,爱璃放弃拔走剪刀,迅速后退两步,躲掉了冰的匕首。

    「我小看你了。」

    爱璃露出满意的笑容,流下几滴冷汗,她现在空手,但绝不能大意,不然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

    冰迅速往爱璃胸口刺去。

    突然,一阵疼痛感而来,她往下一看,腹部被插上了针筒。

    「怎么…会…」

    匕首掉落,晕眩感让她摊倒在地。

    她费力的看向爱璃,她眼神透露着喜悦。

    「你敏捷很好,但你终究敌不过我,我不杀你,毕竟你还有利用价值。」

    她愉悦的笑了下,捡起掉落在地的匕首,把剪刀拔出,全收在外套里,回头看了一眼,把门关上了。

    冰吃力的把针筒拔出,咬牙切齿的爬起。

    她现在不能昏倒,如果昏倒了,不知道爱璃会去对雪如何,她现在必须起身,起身去找雪。

    她冒出一些冷汗,麻木的身体让她不能随意行动,腹部上的疼痛似乎是针筒被抹上了毒药。

    她费力的把手撑在地上,让自己能够坐起身,她唔着腹部,明明只是被针插了,为何会流血?

    「咳…」

    她吐血了,嘴里全是血腥味,腹部不断在流血,意识有些模糊,她会死吗?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她害怕死亡,脸颊滑落眼泪,她并不想死。

    真是可笑,明明自己杀了许多人,迟早都是要以死谢罪的,但现在却又害怕着死亡。

    她抹掉嘴角的血,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缓缓站起身,麻木的身体似乎已经适应,也可能是已经恢復了,但那并不可能。

    她唔着腹部,走到镜子前,吃力的把隐形眼镜拿下,露出一丝无法言喻的笑容,沙哑的说着。

    「我是冰,是个杀人犯,现在还不能死。」

    她撕开袖子,撕成长长的一条,围住腹部一圈,好止血住腹部的伤口。

    她缓缓前进,打开门,见到外面的侍卫。

    这是爱璃的侍卫,他被爱璃吩咐过,冰如果出来要阻止她,让她必须待在这间房里。

    「小姐,不好意思,请您待在房里…」

    她听不清对方的话,看到腰间的剑,迅速拿起,刺进了他的胸口。

    不到一秒的时间,侍卫都还没反应过来。

    拔出剑,鲜血喷洒出来,他摊倒在地,冰又刺下了一剑,让他死亡。

    冰的身上溅上了血,雪白的头发被血染红,眼角的血就像血泪一样滑落下来。

    剑身滴落着血,彷彿没了意识,行尸走rou般,眼神毫无生气,她拖着剑缓慢的行走着。

    「森,必须快点。」

    雪带着森跑到王宫后门,那里守卫较少,也比较好潜入。

    后门只有王族才能出入,也只有王族知道后门的存在,其馀的人几乎都没察觉到王宫里其实有后门。

    王宫后门被大量杂草给盖住,不容易发觉到后门,而且这道门是个暗门,需要一些机关才能开啟。

    雪穿着黑色斗篷,戴上帽子,雪白的头发与脸都被遮住,远远看几乎只能看得到黑色身影。

    王宫里的人都知道雪已经进入王宫,但他们并不知道那个人是冰,如果又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雪进入王宫,他们可能会有九成机率误认为雪是冰,所以才必须乔装。

    而且她也不能从大门进入,守卫太多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抓住,只能从人不多的后门潜入。

    森认为自己不太需要刻意乔装,毕竟他只是个平民,没人会理会他,虽然有可能因为是平民而怀疑他,但等到那时再随机应变也不迟。

    他戴上连帽t恤的帽子,遮住显眼的红发,他看向后门,有两位守卫在那边站岗。

    两人躲在不远处的杂草里,轻手轻脚的不让守卫发现,探查敌情中。

    「森,怎么样,你能击倒他们吗?」

    雪小声的在他耳边诉说,喘息声让他身体有些酥麻,但是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在心里摇摇头,振作起来。

    「他们看起来并不谨慎,如果偷袭也许能击倒。」

    他看到两位守卫有说有笑,似乎在聊天,而且身心都很放松,这时击晕他们应该不难。

    「雪,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森向雪诉说他的计画,她点了点头,拿起一颗石头丢向右侧。

    声东击西。这是森随机想出来的计画,除了这个也许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了。

    『咚。』

    「是谁在那?」

    两位守卫惊觉到一股声响,他们往左侧看去,没有人,但为何有声音?

    「我去看看。」

    其中一位守卫说着,另一位守卫点点头,待在原地站岗。

    突然,他一阵昏厥,眼前一片模糊,还来不及反应,他立刻晕了过去。

    森怕惊动到去查看的守卫,迅速扶着昏倒的守卫把他慢慢放下。

    「奇怪?没东西啊?是错觉吗?」

    去查看的守卫看了地上与远方,并没有奇怪之处,也没有任何动静。

    正当他准备转身回去时,一阵昏厥也向他迎来,转身之时他看见了森,但已来不及,他昏了过去。

    森任由他摊倒在地,对着雪比了ok手势,她才一溜烟的跑到他身旁。

    「森,你挺厉害的嘛。」

    「都是夜教得好。」

    雪惊叹看着地上晕到的守卫,拍了下森的肩膀。

    森没有得意,倒是很感谢亚夜免费教导他这些武术,他才能练就成现在这些技巧。

    雪走到后门面前,把杂草拨到一旁,开始摸索该如果开啟,虽然她以前曾从这里出去,但现在早就忘记当时是怎么开啟这道门的。

    这道门长的有些古怪,上面有个凸起的图案,像是一个闭着的眼睛,佈满了灰尘,看不清实际模样,手一抹,佈满灰尘下的门是亮丽的银色。

    「雪,这里有个按钮,是不是按这个就行了?」

    森把门旁的杂草拨到一旁,发现有个圆形红色按钮,看似这道门的机关,但全然不是。

    如果按了那按钮,很有可能会触动到警报,雪以前就是按到那按钮才会知道。

    「那是障眼法,你帮我找找有没有类似眼睛的图案在墙上,我记得很小,不太好找。」

    她用袖子抹掉眼睛图案上的灰尘,亮丽的银色浮现出,她后退一步,静静的看着那颗大眼睛。

    雪想起以前在门前不知道该怎么开啟时,燁管家出现在身旁给了提示,他并没有把雪带回地下室,反而好心的让雪知道怎么开啟。

    虽然不清楚燁管家的用意如何,不过也是多亏他才能知道这道门的机关。

    「盯着看那眼睛十秒您就能知道了。」

    他曾说过这句话,雪照着以前燁管家的指示做。

    渐渐能看到眼睛一闪一闪的在睁开,眼球似乎在瞄向一旁,雪往眼球看向的方向看去,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但走近一看却发现墙上有个小小的眼睛图案,她按了一下眼睛。

    『啪嗒。』

    突然,门上的眼睛睁开了,眼球直勾勾的盯着雪,似乎是在打量?

    瞬间,眼睛彷彿在笑,眼角弯了下来,眼神透露出温暖的感觉。

    「天啊!雪你怎么办到的!而且眼睛竟然会睁开,感觉有点噁欸…」

    森惊叹着,瞬间脸色有些难看,门上的眼睛似乎听到森的嫌弃,迅速瞪向他,他一阵恶寒,马上闭上了嘴。

    「森,别这么没礼貌,祂会听到的。」

    雪骂了下森,眨眼的瞬间,门上的眼睛看向了雪,对着雪瞇眼笑着,似乎对雪感到很满意。

    门上的眼睛逐渐返回到原本的状态,之后再也不动。

    『咚。』

    门像是自动门般,从下往上开啟,为两人打开了门。

    两人踏入王宫,自动门迅速关上,且毫无声息,转头一看已经完全关上了,两人都有些惊讶。

    目前的位置是在仓库,堆积杂物的地方,后门就建在仓库里,难怪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门的存在。

    仓库有些昏暗,地上除了箱子还是箱子,仓库不大不小,走个几步就能抵达对面的门。

    打开门,面对的是墙,左右两边是走廊,雪愣住了,这地方她没见过,之前也是从这里的仓库跑到外面,但为何这里这么陌生?

    「再来要往哪?」

    「不知道。」

    「啊…?」

    森对于雪的回答有些错愕,他以为雪会熟悉王宫里的路径,不然也不会带他到后门潜入。

    「你们是谁?」

    突然,左侧传来声音,转头一看,有五名身穿护卫制服,腰间佩戴剑的护卫,正谨慎的走了过来。

    与其他侍从不太一样,他们经验较丰富,而且允许杀人,一旦发现可疑人物,格杀勿论。

    「竟然不知道要往哪,就先逃吧!」

    森察觉到他们与在慕宅对付的侍从不一样,姿态、风范、氛围都震撼着他,他们的威压让森瞬间觉得,如果正面对抗,很快就会被他们杀掉。

    雪点点头,与森往右侧逃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但如果运气不好,也许又会遇到其他护卫。

    「站住!」

    五名护卫追了上去,其中一位像是队长的护卫,拿起腰间的无线电对讲机,放在嘴边说着。

    「王宫里出现两名可疑人物,发现者活捉他们,带到审问室去。」

    两人跑到转弯处,发现一具尸体躺在地上,那是被冰杀死的侍卫,地上墙上全溅到大量血跡,看到这一幕的雪,她的症状隐约发作。

    森察觉到雪的异状,赶忙扶着她的肩膀,趁那几名护卫还没追上,进到爱璃待过的客房里。

    雪瞬间跪坐到地上,房里也是一堆血跡,地上还有一隻针筒,这是怎么回事?

    「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雪颤抖的说着。

    她很快就察觉到这些血与冰有所关连,但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什么事,却隐约感觉的到冰一定受到伤害了。

    森站在一旁,有些惊愕的看着大片血跡,原本看到外面的尸体就要震惊,但基于被护卫追赶,他并没有太多心思惊讶这件事。

    「雪,你先冷静下来。」

    森蹲下,安抚着雪。

    只见她身体微微颤抖,冒出一些冷汗,已经听不清森在讲些什么。

    『磅!』

    突然,门被踹开了。

    是那五名护卫,森还来不及反应,他们就把两人团团围住。

    「门外的侍卫是你们杀的吗?」

    开口的是一名看似队长的护卫,以一种质问的方式问着,俯瞰着森,眼神有些犀利。

    森有些紧张,流下几滴冷汗。雪也被那声巨响吓到,回过神才发现那几名护卫已经围住在身旁。

    森冷静下来,深呼吸一口气。

    「他不是我杀的,你们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那血跡几乎已经快乾了,如果是刚刚才杀的,不可能这么快乾,而且我可不会杀人。」

    森直视着那位队长,眼神充满着诚实,也透露着些许恐惧与紧张。

    队长虽然知道这名少年并没有说谎,但碍于他是闯入王宫里的可疑人物,可不能随便就信任他。

    他比了比手势,示意其他护卫去查看尸体。

    「队长,真如他所说,血已经呈现半乾,尸体大概已经死亡一两个小时。」

    护卫从门外回来报备,队长点点头,对着两人说着。

    「虽然你们并没有杀人,但你们是闯入王宫的可疑人士,所以必须带你们去审问室,如果反抗,格杀勿论。」

    他俯瞰着两人,眼神充满着鄙视与不信任,但也没有瞧不起两人的意思。

    森与雪早就知道闯入王宫迟早会被抓,但也许这就是他们要的。

    带去审问室,基本上皇后会亲自过去审问,这样也能问出冰的所在地,再找准时机把冰带出去。

    队长挥了下手,几名护卫迅速压制住两人,让双手无法随意乱动,把两人带去了审问室。

    「抱歉,森,我拖累你了,要不是症状发作,也许就不会被抓。」

    在审问室中,他们被銬上手銬,没办法自行挣脱,两人坐在椅子上,面对着空荡荡的桌子。

    雪感到歉意,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隐约察觉得到落寞的心情。

    「雪,这不是你的错,这样也能直接向皇后问出冰的所在,威胁一下她也许就能出去了。」

    森没有责怪雪,反而用一种乐观的心情去看待这件事,如果连他都忧鬱起来,可能就永远都逃不出去。

    密闭空间中,闻到了类似铁锈的味道,但不清楚是从哪飘出来的,似乎是面前的铁桌散发出来的,但他们并没有多在意。

    审问室里只有两人,那几名护卫应该在审问室外守着,联络了皇后等待她前来。

    几分鐘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听到一些谈话,门被打开了,是皇后。

    皇后坐到两人对面,两人因为戴着帽子所以看不清他们的脸,皇后有些疑惑的说着。

    「你们就是闯入王宫的人?你们是谁?」

    沉默,许久的沉默。

    皇后似乎等到不耐烦,直接起身甩下两人的帽子。

    「你们?!」

    她惊了,雪怎么在这里?

    那之前与她见面谈话的又是谁?

    她有些软脚坐到椅子上,沉默了一会问。

    「你是冰还是雪?」

    皇后冷冷的语气与眼神直视着雪。

    「你猜?」

    雪微微一笑,让皇后有些捉摸不定。

    森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心里却被皇后的愚蠢感到可笑。

    「你…!」

    「如果你帮我们解开手銬,我也许就会回答你。」

    在皇后讲话之前抢先一步讲完,让她有些额头冒青筋。

    「我知道了,你是雪对吧?只有你这个不孝女才会这样对我说话。」

    皇后冷静下来,看到一旁的森,就想起冰并不会带着森,以及语气态度都跟冰截然不同,所以才察觉到这个人是雪。

    「你以前又不让我待在王宫,总是把我囚禁在地下室里,我又要怎么孝敬你?而且我之前也说过了,你根本不配当我的母亲。」

    雪面无表情,瞪向皇后。

    又是那股恐惧,皇后惧怕着雪的那双眼神。

    她无意识转移视角,如果不看雪的眼睛,就不会感到害怕。

    毕竟雪只有气势,根本没有能力与皇后对抗,也不敢杀死皇后,她根本就不需要怕雪。

    「先不说这个,你们闯入王宫是为了什么?雪,你不是来继承王位的吧?」

    皇后故意不看雪的眼睛,改看她的眉心,这样就不必被她的威压惊吓到。

    「我是来带冰走的,她在哪?」

    「如果你继承王位,我就会告诉你。」

    皇后开窍般学着雪反击。

    但其实皇后根本不知道冰去哪了,虽然最后一次谈话是说回房,但总觉得她肯定不是回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