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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你的鳞片 第200节

    然后才悉悉索索地爬进了白须瓷的胸口。

    盘了盘。

    俨然把这块地方当成自己地盘了。

    第一百零八章 这才不乱动了

    白须瓷觉得浑身都僵住了, 单薄的脊背贴着身后的药柜,脸颊上有点湿润。

    “符、符霖……”求救的声音。

    白须瓷完全不敢动弹,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唇边有点铁锈的味道。

    为什么咬他?

    陷入了迷茫之中。

    符霖:“……”

    这种场面, 他也是没有预料到的啊。

    思考了一下, 符霖还是站了起来, 微微蹙着眉毛靠近了。

    “呃,要不你把尊上拿起来?”语气有些迟疑。

    符霖确实是不太敢动手,尊上要是不日恢复记忆的话, 自己那可就是新仇旧恨一块算。

    相当不划算。

    白须瓷崩溃:“我……我……”

    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襟处,试探地想要把里衣中的那团拿出来。

    但是还没碰到自己的衣领,手还是一下子放了下去。

    “不行。”沮丧的语气。

    白须瓷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为难过,一方面他确实很想梵越, 但……想的是人形的。

    “……”

    白须瓷痛苦地闭了闭眼, 然后颤颤巍巍地问符霖:

    “不能施法让他自己出来吗?”

    “我不会。”符霖认真回答,然后停顿一二, 又补充了句, “我也不敢。”

    “……”

    白须瓷觉得陷入了僵局, 顿时垂头丧气的,但是就在这时,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掌间莹润灵力流动。

    最后化作了一副手套。

    白须瓷深呼吸一口, 然后试图从自己里衣捞出来那“小蛇”。

    一开始符霖觉得不太行,眉毛拧了拧。

    但是下一秒, 眼睛微微放大了, 因为白须瓷真的捞出来了……一盘小黑蛇。

    “呼。”

    白须瓷表情努力维持着镇定, 然后看向符霖, 认真说道:“还是让他尽快恢复, 今日你就当我没来过。”

    “梵越到时候不会知道的。”

    蛇脑袋缓慢升起,有些疑惑。

    白须瓷戴着一副灵力凝成的手套,倒是确实隔绝了那种难受的冰凉之感,不过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垂眼看了下小黑蛇,吸了吸鼻子。

    变、变成人比较好。

    他现在有点害怕。

    白须瓷唇瓣上还有着伤口,垂眸看过去的时候,睫毛也打湿了些。

    活像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符霖闻言想了想,觉得也是,万一、万一尊上这次清醒过来没有记忆呢?

    说不定不知道这小妖来过的事……

    “也对,说不定我还可以邀功?”符霖开始喃喃自语,并且上前一步打算把那“小蛇”给拿回来。

    但就在这一瞬间。

    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

    白须瓷突然脸色发白,瞳孔一下子变得水润润的,被搞得想要哭了。

    小蛇顺着他的手腕爬进去了,进到袖子里了。

    冰凉、顺滑的触感十分清晰,白须瓷脑子都不好使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符霖:“……”

    这好像不太好办。

    最终——

    白须瓷安安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被吓得兔耳朵都出来了,肩膀微微耸动。

    蔫巴巴的,眼圈红红的。

    手腕上挂着一个“蛇手链”,甩不掉的那种。

    符霖垂眸打量了下这小妖,觉得对方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眉毛蹙了蹙。

    怎么化形都不稳当了?

    难不成是思念过度,情绪激动了?

    “你怎么了?”符霖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顺带挥了下手,替白须瓷把兔耳朵给收回去了。

    顺带递过去一个药匣子。

    “可能是因为你们的道侣契,所以尊上即便没有记忆,依旧是喜欢你。”符霖正垂眼整理先前调配的药房,昏暗的灯光之下倒是看起来有点闲适。

    说完这话后,意识到白须瓷没有吭声,还是抬眼望了过去。

    很是疑惑地问:“到底怎么了?是原先的传承有问题?”

    符霖这么问完后,又觉得不应该,那玩意还是需要吸收几天的,并且也没什么杀伤力。

    除了能获取转生机会之外,也就一个提升修为的工具而已。

    白须瓷整个人空洞得很,可怜兮兮地回答:“不是。”

    语气有点哑。

    “我……”白须瓷抬眼看了过去,语气莫名迟疑起来了。

    符霖表情正常:“嗯嗯嗯,所以呢?”

    “我害怕他这个样子。”

    符霖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蹙了下自己的眉毛,然后后退了两步,仔细思索了一下这番话的含义。

    然后才忍无可忍地问:“所以这就是当初把我甩门板子上的理由?”

    白须瓷:“……”

    *

    昏黄的烛光之下,倒是显的夜深了。

    符霖掐着腰,看着椅子上的人,叹了口气。

    “你能不能别叹了?”白须瓷嘟嘟囔囔地说着。

    符霖只好深吸一口气,重新说道:“那给你两个选择,你是留在灵药阁给我看门,二是自己回大殿,替我看着尊上。”

    白须瓷看了下手上的一圈,眨巴下眼,然后仰头看过去说了句题外话:“梵越什么时候能好?”

    虽然确实害怕,但还是很认真地询问。

    顺带拿自己的宽松的袖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那个小蛇身,似乎是觉得夜间有些凉。

    “现如今我不敢给出保证,尊上之前是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但是……”符霖语气突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谁想到你大晚上还要偷摸溜过来?”

    这一来二往的,节奏全被打乱了。又是提前破壳的,又是黏人不走的。

    这一桩桩的,他怎么解决啊?

    白须瓷耷拉着脑袋,很是本分地听训。

    但是正在扯自己衣角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上一句无奈的话。

    “因为契的存在,所以计划被打乱,你也看到了,尊上已经咬了你了。”符霖微微敛起眉毛,觉得还是需要想出个折中之法,“你的血被检查过了,它现在已经确定你是他的……”

    “道侣。”

    白须瓷闻言不可思议:“可梵越很小啊,这怎么会——”

    “尊上本就是天地万灵所育,原本是与世间毫无干系的,但因为你……”符霖表情平平,环着胳膊看向白须瓷,“他老人家下了死契,虽然我不是很懂,但你的确是尊上最为亲近的人,没有之一。”

    “所以即便是没有记忆,他也能够找到你。”语气淡淡的,只是在陈述。

    白须瓷愣怔了片刻,垂下了眼皮,生出点无措来。

    与此同时,符霖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又接着喃喃自语:“哦,对啊,好像就是在找你……”

    “不过这也找的太快了吧?”

    白须瓷没有听到符霖在具体说什么,只是深呼吸了几下,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后仰头问:

    “我听你的,带梵越回去,那我要喂他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