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狐狸
凌霄反手拔剑,挡下那人的一刀。 凌霄习武多年,这种突然间动武的场面看的多了,自然反应也就快了。只是现在那人站着打他,他只能坐着应战,还要护着楚逢,很明显的处于下风。 凌霄左挡右挡的,丝毫不见匆忙,而兵刃碰撞的声音叮叮噹噹,悦耳至极。 凌霄那把剑其实名为扶摇,是他师父玄月散人的佩剑,亦是他们扶摇派的宝物。扶摇派一代只能收一个弟子,所以凌霄其实是一代掌门,只是他很少和外面的人说起。 扶摇剑刃锋芒耀眼至极,瞬间将那人的弯刀从中劈成了两半。 断了一半的刀尖飞了出去,正好砍在一棵树上。那人一气之下,将剩馀的半截断刃用力往地板上一丢,大声喝道:「吾乃霸气宗朱雀长老门下弟子李魁,你又是什么人?」 凌霄道:「区区一个道士,不足以掛齿。」 凌霄将剑还鞘,帮楚逢把脉,才发现他脉象正常,丝毫找不出一点病源。还是他没生病?可若是没病,嘴唇怎地会如此苍白? 楚逢突然小声道:「哥哥,我装的,没事。」 凌霄仔细看着楚逢的脸,楚逢快速朝他露了个微笑,接着又开始装睡。 楚逢的腰还真细啊......凌霄一手细细抚着楚逢的头,一手揽着他的腰,李魁见状,又羞又气。 这人他打不过还羞辱叫他情何以堪? 就算如此,他也只能愤愤拋下一句「我一定会报仇」后,逃之夭夭了。 现在丢脸,总不要以后都丢脸。 李魁一走,楚逢马上对凌霄展开一个笑顏,「哥哥,你刚才是担心我吗?」 凌霄见状,才放下胸口的一颗大石。「当然,怎么可能不担心?」 楚逢的嘴唇还是很苍白,气色也不太好,凌霄问道:「你怎么装的啊...嘴唇怎么那么白,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会不会晕?」 楚逢摇头道:「秘密。」说完后,便倒在凌霄身上,睡着了。 楚逢突然睡倒在他身上,凌霄措手不及,以为他晕倒了,便解下外衣,盖在他身上后,才缓缓驾车而行。 凌霄飞快的想着,「刚才这人出来的时机,很刚好是我们经过的时候,而非早早在那里等待什么东西。若说是劫车,总不可能守在那条比较少人经过的路。料来不是白花宫和霸气宗结盟齐灭鱼妖,便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祕密,而且是我知道的,不然他们绝对不会想杀我灭口。」 凌霄想归想,终究是没有证据指出霸气宗和白花宫有什么盟友关係以及鱼妖族的覆灭,只能先做罢。 楚逢这一睡还睡真久,都到了夜城的客店了才醒来。 凌霄正在盥洗,出来刚好看到床上拥被而坐的楚逢,正看着窗外月色。 夜城也是个繁华的城,长街上满是灯是人的,热闹无比。 楚逢转头看着凌霄,「哥哥,我睡多久了?」 凌霄道:「现在戌时而已,没有很久。」 楚逢喔了一声,不为所动。凌霄问道:「你饿不饿?要吃什么?」 楚逢摇头,凌霄看着他面上毫无血色,嘴唇苍白的样子,担心的坐到他身旁,想帮他把脉,可是才碰到那隻白皙的手腕,楚逢却突然将手抽回,眼中尽是防备。 凌霄没有看过这个样子的楚逢。他指着自己道:「小逢,我是谁?」 下一瞬,楚逢彷彿忍着什么似的,将自己蜷成一团,倒在床上,神情痛苦。 凌霄见状,赶紧拉着楚逢的手,紧张道:「小逢你怎么了?我去请大夫,你等我!」 楚逢却紧紧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凌霄只会简单的医术,而且他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病,明明楚逢上一秒还好好的,怎么下一秒就变成这样了? 楚逢痛苦的呻吟,将凌霄的手藏在自己心口。凌霄只感受到楚逢的心跳非常的快速,而且他皮肤上开始冒出一条条青筋。 凌霄抱起楚逢,想直接带他去找大夫,毕竟夜城很多神医,但楚逢力气却突然像牛一样大,将凌霄推倒在地。 凌霄被楚逢压在了地上。楚逢眼中神采和以往不同,莫非这个人不是楚逢? 凌霄只见楚逢低头到他的颈部,在自己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吸着伤口流出来的血。 凌霄懵了。 楚逢为什么需要吸血? 凌霄轻抚楚逢的头,尽力安抚他。 凌霄发现,楚逢好像吸了血之后,就没有像刚才一样痛苦了,反而乖巧的吸吮伤口流出来的血。凌霄自己也不敢动,深怕等一下楚逢又痛苦打滚。 一刻鐘后,楚逢放开了凌霄,整个人看起来昏昏沉沉,嘴唇上是妖异的血红色,洁白的牙齿上也满是血跡。 凌霄突然间失去太多血,整个头也痛了起来。楚逢原本是伏在他胸膛上的,结果整个人倒到地板上。 凌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楚逢在这么一瞬间,变成了一隻白狐狸。 凌霄做起身子,看着趴在自己腿边的一隻白狐狸,一时间有些难以想像楚逢的身分竟然是如此高贵。 妖们的世界,以白狐族为皇族,但是其中白狐又是最少的妖。 正因为少,所以才显得他们高贵。 凌霄抱起那隻熟睡的狐狸,细细查看。 白狐狸通常都不大隻,小小的,像是一隻猫一样。楚逢被凌霄抱起,放在床上瞧着。 白狐狸的毛通体雪白,尾巴摸起来毛茸茸的。凌霄天生喜欢摸小动物,便轻柔的揉着楚逢的狐狸耳朵。 凌霄本来想处理伤口,但是起身对着镜子一看,伤口竟然自己癒合了。 凌霄突然想到楚逢脸上应该还会有一条被自己不小心划伤的伤口,怎么也突然凭空消失? 莫非楚逢有什么自己癒合伤口的能力? 凌霄看着床上那隻狐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