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究竟何时夺嫡 第26节
几个都头顿时带着人领命而去。 “李洵,黄口小儿,卑鄙无耻!” 眼见大势已去的郡守破口大骂。 然而没骂几声,便被王府护卫一巴掌打在脸上,嘴里一塞,手上一绑,完全消了声。 百姓们见状顿时高声欢呼: “郡王英明!” “郡王千岁!” 一时间,人心所向皆是郡王。 * 见郡守被绑了,厢军里一个都头走上前来,跪下请罪: “郡王恕罪,我等先前不明就里,都是奉了郡尉之命才过来的,并非有意对您不敬!” 李洵和煦道: “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然而这都头却不肯,而是诚恳又激昂地道: “郡王爱民如子,我等都敬慕不已,今日却对郡王做下不敬之事,实在羞愧不已!请郡王允许我等捉拿郡尉,将功折罪!” 这让李洵颇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倒是很有意思嘛。 相当会审时度势,脑子也转得飞快。其他所有厢军小头目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头一个上前表忠心了。 对于手下,他向来不排斥聪明人,只要他们肯遵守规则手不要太黑。 “你叫什么名字?在厢军中官居何职?” 听到他询问,这都头眼神更亮了,脸都涨红了,立刻掷地有声答道: “回郡王,属下名叫阳钺,郡城厢军五都都头!” 李洵点点头,命令道: “阳钺,本王任命你为厢军虞侯,带五百厢军,前去协助王府护卫捉拿郡尉!” “是!” 阳钺激动不已,立刻点了五百厢军,迅速带队朝外跑去。 厢军虞侯是郡尉的副官,大多数时候都是空降,几十个都头中也未见得有一个升上去,这让他如何不兴奋。 其余都头也是暗自捶胸顿足,若他们能快人一步,这虞侯的官衔不就落到自己身上了吗? 可恶,竟叫那阳钺抢了先! 看来他们以后也要力求表现,更多地向郡王表忠心才是! * 郡中本就有一部分厢军是在城门等地把守的,再加上郡守调走一千人,如今郡尉府留下的只得一百多人。李洵这边派了七百人去捉拿,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郡尉被抓了,剩下两个虞侯就颇为忐忑。 因为郡王亲自提拔了一个虞侯。 本来军中就只能有两个虞侯,现在却有了三个。 往好了想,郡王或许会把他们其中一个提拔成新的郡尉,可往坏处想,那就是他们两个当中必然有一个得下去,甚至全部被撸掉。 两人惶恐不已,跟着抓捕郡尉的人就来了郡王府表忠心。 李洵倒也没说别的什么,只让他们下去,好好练兵,处理日常工作,厢军中若有大事,直接来向他汇报。 厢军本就需要人管,他初来乍到没必要贸然换人。 待他更好地收拢整个肃城郡,又调查清楚这两人的底细,再来决定去留不迟。 至于郡尉的位置,自然是更不用急着定人选。 这么好一根胡萝卜,留下好好吊着手下人去干活不香? * 遣走了厢军,李洵又带着王府护卫迅速地抄了郡守府。 肃城虽然贫瘠,郡守在此地经营八年,却是富得流油。 这次他不仅取回了他先前送来的珠宝首饰,还抄获了现银满满两大箱,银票五万两,各种珠宝首饰古玩字画瓷器五大箱。 价值几何,还得慢慢叫人核算,反正是先抬走放进郡王府再说。 除此以外,郡守府的家眷奴仆也全部投入府衙牢房,几大功曹的主簿,郡城,也全部集中起来,派了护卫营的护卫们严格看管。 倒不是他要苛刻无关人等,而是不能太早走漏消息。 他虽然口上说要向朝廷禀报郡守的罪行,却打算拖上一段时间再上折子。 因为在嘉佑帝知晓郡城的变故前,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便是购买生铁,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小护士在给他介绍这书的剧情时,曾经说过,在柔妃的儿子七皇子开府的那一年,大启与北戎发生了一场规模很大时间很长的战争。 七皇子今年十二岁,正是开府的年纪。 所以,北戎入侵迫在眉睫。 而且哪怕不论小说剧情,单看北戎这几年都没什么天灾,却依然时常劫掠边陲郡县,便能察觉出一些不详了。 几年没有天灾,足以让这些草原部落养出精兵秣马,又积蓄了足够的粮食,此时再不南侵更待何时? 他要在这场战争中保住自己的基石,甚至更进一步,单靠手头这三千护卫营,想打赢悍勇的草原骑兵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今这时代,要战胜骑兵只能以骑制骑。 套河平原这块绝佳的养马地落入北戎手中,连大启军中都严重缺乏战马,缺乏合格骑兵,更别提他如今这点身家了。 哪怕他的步兵与少许骑兵练得再好,一旦肃城遭到侵袭,他顶多能凭着手中的步兵与骑兵坚持巷战一两个月,再多便是做白日梦。 所以,必须依靠划时代的武器。 震天雷,这种制作简单,却颇具一些杀伤力的火药武器,正是他在来肃城前就规划好的东西。 肃城没有铁矿,生铁作为震天雷这大杀器的主要构成部分之一,他必须在占领到铁矿之前尽量多屯一些。 此时盐铁官营,普通平民百姓很难大量购买。他这样身份敏感的郡王,铁矿场更不敢轻易卖给他。 先前在京城他就并没买到多少生铁。 可现在不一样了,郡府有采购资格。 而他已经掌握了整个肃城郡。 第21章 采买生铁这种关键性战略物资, 是必然得郡中要员亲自去的。 李洵在初步调查了一番郡中几个要员家中的人员结构,以及其平日的作风后,让人将几个被关押起来的郡中要员带了过来。 城中发生巨大的变故, 几个主簿都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只是听说庞老爷被郡王给抓了,然后郡守怒气冲冲地带兵出去了, 没多久,郡守府就被围了。 来的既有郡王府守卫,又有郡城厢军, 但很明显已经是以郡王府守卫为首。 那带队的头目一声令下, 他们这些主簿,府衙里的师爷,郡守的家眷等, 全部被抓起来, 分成几间关进了大牢。 虽然打听不到消息, 但这动静很明显,郡守栽了。 哪怕作为看守的郡王府护卫们并没有苛待他们, 但众人还是犹如惊弓之鸟。 郡守都倒了, 他们这些猢狲,怕是也没有好下场。 被守卫提出去的时候,几人越发惊恐,只以为死期将至, 一见李洵就瑟瑟发抖地跪下了。 “参见郡王!” 李洵没有说话,也没有叫起。 几人铱誮心中越发忐忑, 赶紧为自己分辨起来: “郡王饶命!郡守做的那些事下官没有参与过!” “郡王, 下官对您绝无不敬之心啊, 当初都是郡守不让我们来亲迎您!” “郡王, 下官都是被迫的, 是郡守让下官改的那些平民的户籍!下官不敢不从啊!” “郡王,下官知错了,求您给个机会让下官将功折罪,下官以后定然只效忠郡王!” 几人求饶的方式五花八门,唯独作为郡丞的周应亭神色淡然安宁,一句话也没说。 李洵问他: “周郡丞,怎么不说话?” 周应亭磕了个头,恭敬道: “回郡王的话,下官问心无愧,也相信郡王明察秋毫,绝不会错杀无辜之人。” 这话让李洵露出些笑意,清官也是会拍马屁的嘛。 不过,这周应亭人品上确实不错,在其余几个高官全都倒向郡守,选择同流合污的情况下,他还能坚守自己的原则。 看他家中过得清贫,便也知晓他没有收受郡守的好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被排挤出了整个郡守府的权力圈子,完全被架空了。 看他往日履历,曾经是在南边的一个县做县令,没有特别突出的功绩,但在民间口碑极好,走的时候百姓抹泪相送。 能力不算突出,但作风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