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行缺德 第204节
“是看出了什么吗?” 江辞无摇头:“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我没有学过看相算命。” 想着,他又看了看何师弟和李师兄的脸,心想,他们师兄弟俩可能就是白天因为受了伤?或者没有休息好? 吃完夜宵,荣道长等师兄弟三人带着两袋垃圾离开。 关门声响起。 宴朝一偏头看向江辞无,直截了当地问:“你在那两个人脸上看出了什么?” 江辞无掀了掀眼皮,知道他没有荣道长那么好糊弄,没有隐瞒,缓缓说:“我就是觉得小何和小李看起来有点倒霉相。” “你看出来了么?” 宴朝一摇头,实话实说:“他们的面相上没有显露。” 江辞无懒懒地往后一靠,看着桌上的黄裱纸和符纸小人:“我就是随便说说。” 宴朝一看着他苍白精致的侧脸,半晌,低声道:“说不定之后他们真的要倒霉。” 江辞无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还在想符纸的小人。 他以前只和江老头混在一起,江老头不觉得他剪得纸扎小人有什么问题,说他体质特殊,是天生的纸扎匠,不需要竹、木等骨架,只需要用纸片就能化形。 可今天小何小李两人都为了这纸扎小人亲自找上门了。 他演示了那么多遍,他们都还觉得是与符箓相关,完全没有往他香火店老板的身份上联想,完全没有想过与纸扎人有关。 江辞无有些疑惑,到底是小何小李思维过于死板,不懂变通? 还是他这剪纸技术与纸扎本源不同,以至于他们根本看不出来? 正想着,宴朝一走到他面前,紧紧地看着他:“在想什么?” 江辞无指尖点了点桌上的符纸小人:“想这个。” 宴朝一对他的体质出乎意料的了解…… 他拿起符纸小人,试探地抛出一个问题:“你说,如果我给纸人点上眼睛,会发生什么事?” 纸匠们在做纸扎人的时候,有个不成文的诡异规矩,就是纸扎人绝对不能画上眼睛。 画龙点睛,假如纸扎匠给纸扎人画上眼睛,纸扎人就会被赋予灵气。 据江老头所说,这是非常不吉利的事,具体怎么个不吉利法,他没有详细解释。 江辞无一直以来也没试过,他可不想倒霉。 宴朝一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和平常一样。 他思索片刻,慢慢地说:“如果你给纸人点上眼睛……” 江辞无看着他。 宴朝一:“那么它就会多一双眼睛。” 江辞无:“???” 宴朝一静静地和他对视,丝毫不觉得刚才说的废话有什么问题。 江辞无沉默了会儿,追问道:“别的呢?” 宴朝一顿了顿,迟疑地说:“你还可以卖得更贵一点,多赚一点钱。” 江辞无:“……” 第105章 江辞无和宴朝一大眼对小眼, 过了半晌,才再次开口:“还有别的么?” 宴朝一察觉到刚才说的两个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抿了抿唇, 反问道:“你希望会发生什么事?” 江辞无眨了下眼,坦然地对他说:“我不是希望会发生什么事, 而是好奇会发生什么事。” 宴朝一垂下眸子, 淡淡地说:“我不知道。” 江辞无盯着他看了会儿,发现是他是真的不知道, 诧异地挑眉:“你居然还有不知道的事?” 宴朝一对鬼神之事很了解,阳间阴界、奇闻怪谈等等都了如指掌, 简直像是个百事通, 对于他自己的体质也出乎意料的洞悉。 点眼睛会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 宴朝一嗯了声,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凌厉淡漠的眉眼微微舒展开来,解释道:“我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你为什么限时供应。” “为什么不愿意用更深的姿势。” 江辞无:“……” 他嘴角抽了下, 没想到谈正经事的时候,宴朝一居然会开黄腔。 宴朝一还在说:“为什么不喜欢我留下吻痕, 明明亲的时候很舒服。” 江辞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心想, 那是吻痕么?你想留的分明是咬痕,比狗还狗。 宴朝一的表情不沾色欲,眼神清明, 像是在一本正经的探讨人体奥秘:“还有……” 江辞无打断道:“停。” “别转移话题,现在在说正经事。” 宴朝一眼神撇了下,缓缓说:“我说的也是正经事。” “你那算什么正经事, ”江辞无嗤笑了声, 微微眯起眼睛, “所以你是真的不知道点上眼睛会发生什么?” 宴朝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抿唇道:“普通纸扎匠给纸扎人点睛,容易产生灵气,引鬼上身。” “我不知道你给纸人点上眼睛会发生什么。” 说完,他撩起眼皮看着江辞无,漫不经心地提议:“你好奇的话,要试一试么?” 江辞无犹豫地看着手里的符纸小人。 环顾一圈,没有在行李箱里找到可以画眼睛的笔。 他没带笔,酒店也没有提供。 江辞无是挺想试试看的,但他更不想折腾。 他放下符纸小人,起身走向大床:“算了,下次再试。” ………… 另一边,荣道长跟着何师弟、李师兄走出房间后,便听见他们师兄弟俩在轻声讨论:“师兄,你有看出诀窍么?” “没有,江道友的手法很普通,看似寻常,或许利用了心法。” 何师弟惊了,嘶哑地说:“可是他剪的时候还在和我们聊天。” 李师兄:“可能是一心二用,江道友天赋异禀,一心二用不是难事。” 何师弟沉思:“师兄说的有道理。” 荣道长:“???” 他迷惑地看着他们,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们不相信江道友说的话?” 师兄弟俩齐齐点头,他们压根儿就不相信江辞无所说的“他剪出来的就是符纸小人”这话。 荣道长更迷惑了:“为什么?” “江道友如果不想说的话,直接不说就行了,没有必要骗人啊。” “这也是我疑惑的一点,”李师兄顿了顿,犹犹豫豫地说,“可能只是江道友喜欢逗弄我们?” “荣师弟,不是我们想怀疑江道友,实在是这事过于匪夷所思。”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房门,纳闷地说:“符纸术法怎么可能只和人有关,而和术法无关呢?” “荣师弟,换位思考一下,假如师伯对你说清微剑法,只有师伯一个人能使出来,你信么?” 荣道长怔了怔,迟疑地摇头:“自然是不信的。” 他理解何师弟和李师兄的想法。 但是…… “那是江道友啊,”他看着面前的同门师兄弟,认真地说,“江道友是不同的。” 何师弟一脸茫然:“江道友哪儿不同?” “江道友和我们都是人,还都是男人,有什么差别?” 荣道长看着他红一块白一块的脸,又想了想江辞无苍白漂亮的模样,慢吞吞地说:“江道友长得很好看,比我们都好看。” 何师弟:“……” 李师兄沉默了会儿,干巴巴地说:“荣师弟,你被皮相迷惑了。” 荣道长顿了顿,补充道:“江道友的心灵也很美。” 总之就是不一样的,给人感觉很不一样。 何师弟:“???” 心灵美? “你认真的吗?” 三人站在走廊上聊天,他们的声音不大,但身着同款清微山道袍,乍一看非常瞩目。 准备回房的道友和其他酒店顾客纷纷看向他们,好奇他们在做什么。 见状,李师兄清了清嗓子,对他们说:“先回去吧,我还要将剪刀和剩下来的黄裱纸还给毛道友。” 荣道长低头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 李师兄解释道:“这是我们向隔壁房的毛道友借的,他是茅山一派的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