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 第197节
“我是要找首长,但可不是什么让他退居二线,是要给他追责,判刑,叛国是可诛,但玩忽职守,懒纪,惰纪更加不可饶恕!”梅老跺着拐杖说。 “有事明天再说,都凌晨两点了,您先休息,睡一觉吧。”冷兵说。 梅老还不困,又说:“我恍惚听谁说今年元旦的集体婚礼取消了,有这事?” 部队上,每逢国庆和元旦,都会举办集体婚礼,战士们平常忙,不太能请得到长假回乡办婚礼,而集体办,请未婚妻来的火车票,住宿,烟酒糖茶什么的都可以报销,级别高一点的,被褥啥的,单位就报了。 大家也养成了习惯,要结婚就等这两个日子,集体结婚。 谁要想办酒的,等以后有假了,回乡再办。 但今年因为事多,王司令把这事取消了。 冷兵在代职,接手他的工作后,因为事务繁忙,还没管到这种小事。 但既梅老提起,他当然得给他的态度:“大人打架是大人的事,夫妻吵架还不能耽误给孩子做饭呢,单位上层有事,又不涉及战士们,这事得办。” 梅老笑:“既你们还办,我家有两对儿呢,我前阵子都填好单子,要报名了,后勤处给我又怼了回来,天冷,我腿脚不好,这事你帮我跑一趟吧。” 是了,冷峻的婚礼还没办,冷梅跟吴勇已经登记了,但也没办婚礼,而今年光是前线飞行队,就有十几对申请结婚的,是得给他们好好办一下。 “好的,我帮您递。”接过老爷子递来的单子,冷兵说。 上了楼,三更半夜的,梅霜当然呼呼大睡。 冷兵上了楼,说:“上回梅梅结婚钱是你给的,这回呢,俩孩子都要结婚,我得资助他们一点吧,钱该怎么给,你说我要给梅梅多一点,思雨知道了会不会生气,还是索性给她们一样多?” 梅霜扯被子:“你自己看着办吧,那是你的心意。” “话说梅霜同志,原来你每个月都会准时问我要工资,这几年怎么不要了,你单位编制没了,也没有退休金,手头应该也不宽裕吧。”冷兵又说。 梅霜给丈夫吵醒了,反问:“所以我不要,你就不给?” “但你原来一直在要,你现在不要了,我怎么给你。”冷兵反问。 梅霜气的整个卷走了被子:“滚!” 她原来要,是因为她爱他,也一直认为他也爱她,她以为爱是相互的,她没有任何保留的爱他,甚至不在乎尊严,但即使复婚了,他们已经回不到原来了,她没单位,没工资,花的一直是自己积攒的存款,她在坐吃山空。 可这狗男人,居然还在等她开口要钱,滚吧他! …… 神仙打架是神仙们的事,于凡人无干。 领导们的被抓捕,被问责,或者调任什么的,也只是报纸上大家最懒得看的那部分,歌舞团的人只关注文艺版块,最近这个版块一直在宣扬文艺于社会的贡献,并且鼓励文艺界同仁们多多创作新作品。 再就是,连着几天都在讲成立芭蕾舞团的重要性。 当报纸开始这样说,就证明芭蕾舞团的筹备已经正式完成,只等公布了。 陈思雨当然特别期待,因为只有单独的芭蕾舞团成立了,她可以作为文艺参赞的随员出国了,她才能参加芭蕾舞国际大赛,而要到那时,她才算走到她上辈子车祸前,倒下的那一刻,那才是她重新往前走的起点。 今天曲团和许主任去总团开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芭蕾舞团的事,陈思雨已经做了所有的努力,也确定自己已经做到了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好。 可当涉及政治,太多事情就不仅仅是能力强就能解决的。 所以她也不确定上面会不会给她来道紧箍咒,给她压个大领导,又不知道那个大领导会是谁,就一直在等消息,但直到晚上八点了,她俩还没回来,估计领导们是开完会直接回家了,正好轩昂等不到她,跑来接她,陈思雨这才怏怏的从单位出来。 公告栏前围了许多人,正在窃窃私语的聊天,陈思雨不好热闹,跟弟弟绕开,准备要走,苏爱党却喊她:“陈思雨,集体婚礼又要办了,咱要发礼服了,福利单位一概解决,我看名单上有你呢,你倒好,平常不吭声,遇事儿比谁都麻溜。” 关于集体婚礼,梅霜跟她聊过。 这年头军装礼服不多,团级以上会当时就发,团级以下都是等婚礼才发,女式礼服是白衬衣,绿军装加藏蓝色的裙子,漂亮嘛,女兵们都格外期待。 部队结婚早,也是因为集体婚礼的时候福利发的好,基本一系列的生活用品就全解决了,今年元旦说了不办了,怎么又办上了? “真说要办了?”陈思雨问。 苏爱党说:“可不。飞行队总共12对呢,他们明天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候我要拉高大光去六国饭店买新皮鞋,进口那种,这回他可不能再赖我。” 陈思雨凑过去一看,吃惊的发现,名单上不但有她和冷峻,冷梅和吴勇,还有很多新兵,何新松一直在前线的,原来的对象分手了,可他居然也报了名,要结婚了。 话说,也是直到这时,轩昂才终于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jiejie要结婚了。 小伙子的宝贝都藏在蜂窝煤炉子里,而那其中,有一半是他妈留给他姐的。 轩昂早知道有这一天,边走边说:“姐,我妈是咋分的东西我早忘了,你自己看吧,看上啥拿上,要你全看上了,你就全拿走,兑点大黄鱼出来,你也去六国饭店买双皮鞋吧。” 衣服是单位发的,但团级以下没有皮鞋,得穿胶鞋。 胶鞋配裙子不好看,大家都想要一双新皮鞋嘛。 看弟弟一脸委屈,陈思雨试着开玩笑:“就不留一两样给小玉,全送给我?” 轩昂生气了:“姐,我不喜欢宋小玉,你也不要开我们的玩笑,成吗?” 陈思雨心说坏了,该不会自己该死的魅力让她这傻弟弟也喜欢上她了吧。 毕竟她不是亲jiejie,而且见到轩昂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大男孩了,青春期会迷恋比自己大的女孩子,很正常,而要出现那种问题,是需要开导和干预的。 不过下一秒,陈思雨就不担心这个了,因为轩昂说:“我要找女朋友,要找那种有书卷气,文静的女孩子,才不要疯疯颠颠的宋小玉。” 文静,书卷气质? 陈思雨一想:“你是不是喜欢你们班戴眼镜儿那姑娘?” 轩昂有个女同学,矮矮胖胖,还早早就近视了,戴个眼镜儿。 “哎呀,不说啦,你又取笑我。”弟弟居然脸红了,还跺脚了。 看来陈思雨是说中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她的校草弟弟居然喜欢一个平平无奇的丑小鸭。 陈思雨说:“我自己有工资,这几年也攒了几百块了,你冷哥一年两千多的工资也在我手里,我不差一双皮鞋钱。你那些东西要攒下来可不容易,放的地方也是个好地方,先不要动它,原样放在蜂窝煤炉子里,改天等你冷哥回来了,提到新房去。” “对了,我……”轩昂蓦的止步 :“仍回墨水厂去?” “你当然跟我一起住啦,你冷哥又经常不在家,晚上你不接我下班啊。”陈思雨反问。 轩昂心里知道jiejie肯定会带着自己的,梅老在装修新房的时候也专门给他买了床,但陈思雨是工作了的人,而且她有很强的事业心,她一直在努力,想拿下芭蕾舞团的团长,是在意不到这种小事的。 而要jiejie一天不吐口,弟弟的心落不到实处嘛。 既jiejie这样说,小伙子就不得不吐槽一下了:“即使冷哥在北城,也一周才能回一次家,哪顾得上接你呀,要说谁对你有用,那还得是陈轩昂。 这傻弟弟呀。 《一尺的确良》是一出默剧,之所以能出彩,全在于他的配乐。 是因为如今的年代和环境,以及人们普遍接受的教育的原来,观众还看不到轩昂,但要给他出国的机会,要能让他去钢琴底蕴更加深厚的西方,他的音乐才华,是能引起轰动和反响的。 陈思雨想做芭蕾舞团的团长,她想把东方的古典,历史,以及现代的热情全部融入舞剧,展现一种完全区别于西方芭蕾的不同风格。 轩昂于她,就是比任何人更重要的人。 或者说,他就是她的金手指。 可她的金手指居然委屈啦? 那必须好好安慰一下呀,陈思雨架起腔调:“可不嘛,一架钢琴就能撑起一部歌舞剧,每天晚上接我上班下班,我家轩昂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轩昂开心了,转身看着jiejie,倒退着走:“比冷哥还重要。” 陈思雨一惯抓马,乐得捧弟弟一下:“那当然,男人如衣物,弟弟是手足,你说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手足重要,还是衣服更重要?” 轩昂是倒退着走的,突然呃的一声,眉头一皱:“姐,你的衣服来了。” “什么衣服?”陈思雨摸身上的棉衣和围巾:“我衣服好好的呀。” 觉得身后有人搂自己,回头一看,还真是‘衣服’。 她男人回来了! 这不对啊,他应该在北部战区或者西南的,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陈思雨一想,恍然大悟,应该是要集体参加婚礼的一拔,都提前回来了。 不管冷峻有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陈思雨都默认他没听到,大冬天的,冷峻没戴手套,而她戴的是他那双空军专用皮手套,解了手套把男人的手捂到自己掌心里,她问:“你是从哪儿回来的,就你,还是有别人?” 冷峻说:“今天就我一个。” 陈思雨问:“吴营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是营长,得带队,大队伍明天才要趁食品运输机一起回来。”冷峻说。 陈思雨一闻:“你身上怎么这么臭?” “我趁的是运油机,从西南回来,一路四个小时,机舱里油味比较大。”冷峻紧张了:“要不我回家换件衣服去再来看你?” 从北城往西南,因为战事原因,几乎每天都有运输机。 运送伤员的当然是最好的,全程四个小时,不但不颠簸,还有空乘,餐食,其次是运输药品和食物的,虽然不颠,但没有餐食。 而最差的,就是送油送装备的,噪音大不说,还臭,极其颠簸。 别人都为旅途能舒服,要搭下一班,只有冷峻提前回来了。 虽然只差着一天,但态度才是最重要的,而态度,也是需要培养的。 陈思雨止步,说:“哎呀我刚才闻错了,再让我闻一下。”踮起脚在男朋友肩头叭唧一口,她说:“唔,一点都不臭,我男人好香啊,喷香喷香的。” 女朋友饱满红润的唇轻踢着他的皮夹克,扬起头,一脸真诚:“真的好香。” 冷峻顿时就笑了。 在澡堂子里,或者训练场上,那帮战士总爱说哪个荧幕女星长得漂亮,好看,或者说她温柔,可爱,但冷峻从来不看,也不屑于讨论。 因为他的女朋友跟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 她在面对弟弟时,会说他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在面对他时,会在明明他浑身发臭的情况下说他香。 这要别人,也许会认为她虚伪,或者不开心,但冷峻不会。 因为他知道,那是她想让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快乐的手段。 而一个在潜意识里,喜欢给别人带来快乐的人,她的心就是金子做的。 这也是当他一有时间,就本能的,不计一切,只想迅速回到她身边的原因。 他知道自己浑身发臭,遂又说:“等送你回家,我就回家换衣服。” 陈思雨止步:“可你还欠我东西呢。” 冷峻也止步,一愣,从女朋友浮着狡黠和笑的眸子里,他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