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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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乔知虽是亲耳听到谢殊虞说出所谓的“女朋友”,但后续谁也没提到过,更没有人见到过,她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只当他是为了膈应安胤才脱口而出。 况且这几天谢殊虞一直在学校写结课论文,她跟他选了同一门课,所以也跟他一起在图书馆泡着。他除了每过段时间会频繁看手机,其余的也没什么异样。 谢殊虞最近心情很好。 他以为放走叶纾愚后自己会更狠一点,没想到她变得听话,消息及时回,电话也会接,连语气都没有那么冲了。 对方妥协一步,他便也不咄咄逼人,打算先把手上的事情完结了再找她算一笔。 叶纾愚想的则是不能惹怒疯子,谁知道哪次不理他人就会发疯跑到自己面前,先办了自己再绑回家去,再来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脱身了。 学期的最后一周两人就这样在线上度过。 叶纾愚也不再去细想和宋之昀的关系,她只想安安稳稳把大四熬完,然后一身轻松地去北城开始新生活。 给那两人最后一点好态度就当作是告别了。 她当局者迷,实际上自己的行为可以说是同时吊着两个人。 只是,半年那么漫长,就像南城的酷夏和严冬,时光并不是光靠想想就能过去,她还要实实在在和这里的人打交道。 新维的年会在年底如期举行。 对这样规模和地位的集团来说,年会就是给新的一年撑场面的最好时机,因此往往盛大而隆重,不仅是内部成员的狂欢,还是南城上流社会的重要交际场。 叶航威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带她去订做一套礼服,这也是他一年一度炫耀女儿的最好时机。 今年给她做的是一条藻蓝的缎面鱼尾吊带长裙。穿着礼服顶着优雅的大波浪却在外面配了一件长羽绒服的应该只有她一个。 会场空调马力够足,她进去之后就把羽绒服脱下交给侍应生了。扫视一圈,不乏像她这样单一件礼服的,外面披着华贵貂的也不一而足。 宋之昀看见她进来,走过去迎她。 “纾愚…好久不见。” 她朝他笑笑,跟着他走进去。 他难得将头发全梳了上去,身穿一身黑色西装,平添几分成熟帅气。走动时的光线变换在他身上划过一道斑斓,才看出他的衣服有暗蓝色缎面,从外型和着装看来两人真的般配至极。 说是好久不见,实则这几天在学校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两人一进会场就吸引了那一片的目光,宋之昀游刃有余地回应前来打招呼的人们,叶纾愚只能点点头微笑。 “你先去吃点东西,我过去打个招呼。” 她应下,去餐区取点心。 “你好。” 甜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叶纾愚转过身,是一个身着浅绿方领长袖古着连衣裙的同龄女生,以及可以确定自己脑海中没有对她的印象。 “我叫傅乔知,是傅渊的meimei。” “啊,你好。” 虽然并不知道傅渊有meimei,但还是友好地回复了她。 “我见过你。” 看着对方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傅乔知接着说: “半年前在延安路琼琚阁门口,你和宋之昀在一起,我们一大帮人一起,你可能没看见我。” 叶纾愚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我确实没看见你,那现在也可以认识一下,我叫叶纾愚。” 两人握手后交换了联系方式。 “你真的好漂亮。” 看着杏眼里满是欣赏的真诚女孩,叶纾愚也打心底对她有几分好感。 “谢谢。你今晚也很美,刚才...” 正打算回敬赞美的她突被腰窝上贴上来的一只手掌打断,身体微僵,扭过头去看是谁。 眼见面前如此登对还举止亲昵的两人,傅乔知脸上既有调侃又有羡慕,语气多了几分搞怪的哀怨。 “老宋,什么情况啊。” 宋之昀低头笑笑没说话,在旁人眼里那就是默认的意思。 看起来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又同时看向傅乔知身后,看着谢殊虞朝这边走来。 他在傅乔知身边站定。 “纾愚,这是百盛的谢公子,你们名字读起来一样诶,我说怎么听起来耳熟。”傅乔知忙给人介绍。 “让老宋来介绍我更合适吧。”他盯着宋之昀手放在叶纾愚腰后的动作,没去管会不会让傅乔知尴尬,只想剁了那只手。 “谢公子第一次来新维年会啊。终于肯给面子了。”宋之昀的手游移到她腰侧边,稍稍收紧了臂弯。 “这不是苏宛女士年纪大了不喜欢这些场合,所以让我来代替。”他转向叶纾愚,伸出手,“你好啊。” 叶纾愚犹豫地也伸出手,被他重重握住,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任谁都能看出这里暗流涌动,傅乔知当然不例外,她面色难堪,想着先解围,轻轻拉了一下谢殊虞的胳膊说: “要跳开场舞了,我们去那边吧。” “是啊,我们也去了。” 宋之昀搂着叶纾愚的腰往另一侧带,空中握着的两只手自然没理由不分开。 “你们这些富二代博弈可以放过我吗,拿我当筹码?我可没有答应你要当你的舞伴。”两人面对面做好开场舞准备时,叶纾愚闷闷地说。 “没有...我是怕他伤害你。我还能找谁,我只有你。”宋之昀低头关切地追着她的眼睛低声回答,声音磁性又暧昧。 不再听见怀中人出声,他又问:“你喜欢他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赢面很大。 看她摇摇头,他一身凛冽的气息仿佛瞬间融化。 “嫁给我。他不敢再找你麻烦。” 说完这句,会场的灯灭了,为开场舞做准备。 “我不喜欢他,为什么一定就喜欢你?” 黑暗中传来她的声音。 “你不用喜欢我,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他顿了顿,“但我希望你可以喜欢我。” 他紧张地等着对方的回答,等来的不是惊喜或是失望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在感受到一股巨大拉扯后,自己怀中的舞伴被人扯开拉走了。 而他保持着的扶腰的动作现在正握着一把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