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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工院子弟俏媳妇[年代] 第7节

    “嗯,很重要。”

    张阔接过中国结,心里松了一口气,对着明雪点头致歉之后,转身便要走。

    明雪不甘心地叫住他,试探道:“这个是谁送给你的呀?”

    张阔没有回答,只挥挥手以示作别。

    明雪站在人工湖旁边,看着张阔走远的背影,心潮起伏得厉害。

    她仿佛在看着未来美好光明、富裕奢华的日子离自己一去不复返。

    张阔居然没有对她产生出男女之间朦胧的感情,这不科学。

    明雪自认自己的条件在大院里一骑绝尘,大院里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没一个能比得上她的相貌和身段。

    她都已经主动放下姿态示好,张阔没道理会这样拒他于千里之外。

    不对,肯定有地方被忽略了。

    莫非,张阔已经遇到他后来的妻子了吗?

    明雪前一世和张阔的接触并不多,后来听说张阔出人头地之后,她也鲜少再见过张阔。听人说张阔在发达之前就娶了一位妻子,发达之后张阔也没有始乱终弃,对妻子非常忠贞。

    明雪前一世还因此对张阔有几分好感,觉得这种富贵不忘糟糠之妻的男人很值得表扬,可她后来得了个机会,见到张阔的妻子,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张阔的妻子长得十分貌美,气质出尘,她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记了好多年。

    张阔对他妻子忠贞,不是没道理的。

    只是据说张阔这位妻子身体不好,张阔将她保护得很好,从来不让她参加一些无谓的应酬,所以大家对他这个神秘的妻子知之甚少。

    明雪觉得自己若真的入不了张阔的眼,只能是输给他这位后来的妻子。

    难不成张阔现在就已经和他这位妻子遇上了?

    明雪仔细思索一番,又否定了这个可能。

    张阔现在天天在工厂里上班,下班了就在家属院里活动,接触到的人都是她认识到的人,如果真有这样一位相貌出众的姑娘,她不会不知道。

    换个思路想,如果张阔真的和一位如此漂亮的姑娘有来往,大院里恐怕早就传遍了。

    既然张阔还没认识后来的妻子,那他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呢?

    不知怎地,明雪莫名想起早晨在老陈摊子上吃早餐的事情,那时候顾樱莫名其妙要上前抢她的中国结,她当时不知道原因,现在想想,难道……

    不,不可能。

    不可能是顾樱,顾樱长得这样平凡,肤色比田里的小麦还要黑,又矮又没气质,她绝无可能是张阔后来的妻子,两者根本是一个天一个地,毫无可比性。

    明雪立即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弄明白张阔为什么会对她这样,正因为想不明白,明雪心里生出一股焦虑。

    她不如之前那般有信心了。

    为免夜长梦多,明雪决定速战速决。

    她没了散步的心思,回到家中,见父母都在,第一句便是:“爸,妈,我要嫁给张阔。”

    明德庸从厂长那儿得了一包普洱茶,一回家就急哄哄地让杨永梅给他烧水。

    两人正凑在桌边泡茶,听到明雪这样突兀的一句,如遭雷劈。

    茶杯轰然撞翻,刚泡好的新鲜普洱撒了一地,在地面洇成一道道水渍。

    明德庸铁青着脸,咬牙切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嫁给张阔,咱们大院里的张阔。”明雪一字一句道。

    明德庸一个没站稳,气得差点摔倒在地。

    他喘着粗气,几近咆哮:“明雪,你闹够了没有?你想嫁给张阔?条件那么好的归希文不嫁,你要嫁给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张阔?”

    “我告诉你,不可能!”

    杨永梅瞧见明德庸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连桌上也来不及收拾,连忙上前拍着明德庸的背部,给他顺气。

    她一只手轻轻拍着明德庸背部,一只手却偷偷抹眼泪。

    明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阵子摔了一跤,在床上躺了半天,哪儿都没出问题,只好像把脑袋摔不正常了,一醒来就嚷着要和归希文解除婚约。

    归希文条件那么好,人长得盘条靓顺,又读过大学,以后的前途不可估量,人家父亲不久后说不定还会被扶正,这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人家,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嫉妒呢,明雪却说不嫁就不嫁了。

    杨永梅好说歹说也劝不了,这事闹得十分不愉快。

    当初主动要结亲的是明家,现在主动要退亲的也是明家,明德庸为这事不知道给归希文的父母归向荣和张冬玲赔了多少不是。

    眼看这事刚要消停,气了好几天的明德庸今天从厂长那里顺了一袋普洱,心情刚刚转好,没想到就听到明雪这么混账的话。

    杨永梅害怕家里的气氛又变回几天前低沉压抑的模样,她主动把明雪拉到身边,细声问道:“小雪,你这话莫不是玩笑话吧?”

    “我没开玩笑。”明雪回答得很坚定,“我就是要嫁给张阔。”

    杨永梅瞧见明雪这样坚决的态度,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她忍住心中的情绪,耐着性子给明雪做思想工作,“小雪啊,人家归希文这么好的条件你不嫁,偏要选张阔这样的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张阔各方面都普普通通,简直没有一处可以与归希文相比,杨永梅实在不明白明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非要选择更差的一方。

    明雪却在心里冷笑,归希文条件是不错,可条件再不错,人没了又有什么用?

    她不想守寡第二次。

    没错,她上一世的确嫁给了归希文。

    即便归希文不打算娶她,甚至在毕业后还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但她依旧用法子让归希文娶了自己,但也因此和归希文彻底闹掰。

    她不后悔,只要嫁给了归希文,她一点也不后悔,即使归希文不理她、不碰她,她也不在乎,她只要享受到周围一众羡慕的眼光,内心的虚荣就得到了满足。

    更何况岁月这么长,她就不相信归希文以后会一直这么对她。

    可她没能等到以后,归希文在结婚后不久就出意外去世了,她成了寡妇。

    新婚没多久就死了丈夫,这让她背了命硬的名头,纵使她相貌和家室都不错,最后也没能找个条件相对的二婚。

    她的一辈子,可以说都被归希文给毁了,要是当初她没有嫁给归希文,一切都会不一样。

    所以她重生回来,毫不犹豫退了婚约,她这次的人生,得重新选择一次。

    这些事情明雪知道,明德庸和杨永梅却并不知道。

    明德庸看着明雪铁了心要跟着张阔,站起来,一巴掌呼在明雪脸上,企图把她打醒,“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明雪的左脸颊被打得通红,却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她捂住脸,抬眸直直看向明德庸,放出最后的杀手锏。

    “爸,我和张阔,已经有夫妻之实了,我非他不嫁。”

    第7章 难事

    ◎哟,和你的好朋友和好了?◎

    这夜,明家的咆哮声、争吵声与哭喊声充斥整个大院上空。

    大院里的人们却习以为常,自从明雪决定退婚之后,明家三天两头都是这样的状态。

    大家伙对这种扰民行为十分不满,但没人敢站出来吱声,一来大家都有同理心,谁家遇上这种事情也不会安宁,总得闹上几天;二来大家也不敢,明德庸是厂里的副厂长,谁敢指责?

    厂长敢。

    所以听闻群众反映的厂长才特意给了明德庸一袋普洱茶,让他喝喝茶、消消火,别整天没事火气这么大,伤肝。

    明德庸听出厂长背后的意思,也打算消停下来,谁料到明雪根本不给他消停的机会,简直要把他直接气到土里去。

    孙兰出门倒垃圾,路过明家,听到里面不小的动静,只叹息一声。

    回去之后,孙兰特意叮嘱顾樱:“你这几天小心一点,不仅归希文不能惹,明雪也不能惹,这两家矛盾似乎更大了,还是小心为好。”

    顾樱乖乖点头,“好的。”

    孙兰一愣,凑近顾樱,笑道:“哟,和你的好朋友和好了?”

    顾樱这孩子,脸上根本藏不住情绪,她高兴和不高兴都一股脑的写在脸上。孙兰瞧见顾樱没再绑着一张脸,猜想她和张阔估计是和好了。

    没想到顾樱却撇嘴,昂着头否认:“没有,没和好。”

    “是吗?”孙兰却不信,顾樱这模样,分明是已经原谅人家了。

    “是,我还没有原谅他,我交代了他一件事,如果他做到了,我就原谅他。”

    顾樱的确还没有原谅张阔。

    旁晚时候,张阔拿着中国结过来给她道歉,她看到中国结原封不动地静静躺在张阔手上,心里已经原谅,嘴上却还不肯原谅,非得为难一下。

    孙兰挑眉,好奇地问:“你交代他什么事啊?”

    顾樱脑袋一偏,故弄玄虚:“不告诉你。”

    孙兰在一旁扑哧笑起来,“行行行,不告诉就不告诉,不过我可提醒你啊,你这性子得改改,谁和你亲近,你就使唤谁,小脾气也只对亲近的人发。你和张阔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你别把人家吓跑了。”

    孙兰的担忧不无道理。

    今天张阔前来找顾樱,顾樱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这也得亏是张阔这人脾气温和,性子温顺,没什么脾气。这要换成一个心眼多,气量小的人,早就和顾樱老死不相往来了。

    孙兰告诫顾樱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安慰。

    顾樱从小身体不好,比旁人长得瘦长得小,她细心照料着将顾樱抚养这么大,自然希望顾樱以后能找个真心对她的人。

    可是像顾樱这样体弱多病,又没有身高外貌优势的女孩子,在婚姻市场中是很没有价值的。

    若是贪图相貌,顾樱没有相貌,若是图谋家室,顾樱也没有强硬的背景,若是想找个女子传宗接代,那应该会找白白胖胖屁股大好生养的女子,断不会找顾樱这种干瘦的像个孩子的女子。

    孙兰前几天得知顾樱看中张阔时,心里还是有些隐隐担忧。

    虽然张阔和顾樱看着相配,但人家张阔的父母不一定会满意顾樱。如今看到张阔这么在意顾樱,孙兰觉得自己的担忧暂时可以收一收。

    孙兰的担忧没了,但张阔的担忧来了。

    张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觉。

    他已经从明雪手中要回中国结,顾樱还不肯原谅他,非得让他也编织一个中国结送给她,才打算彻底放下此事。

    他对顾樱没有埋怨,但对编中国结这一事充满焦虑。

    他一个大男人,手比脚还笨,他怎么去编中国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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