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动手就绝不瞎叨叨[七零] 第81节
哪想到，程守光完全被蒙在鼓里，不仅不知道佟阿南就是新材料的发明者，更不知道她和程川现在就在京城。 所以，此时此刻，程守光正独自承受着这份原本不属于他的尴尬。 他都不知道，他现在是该走，还是该继续留下来整理这些烫手的资料。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大佬不愧是大佬 最终, 对科学的不断追求，战胜了程守光那颗羞耻感爆棚的心, 他选择继续留下来整理资料。 只是在此之前, 他把好友陈正宇给拉了出来。 陈正宇还有点纳闷，有什么事不能在里面说，还非得把他叫出来, 他可没这么多闲功夫，刚刚还看到了一张他最感兴趣的机关设计图，画的正是冲锋枪里最核心的动力系统。 别看冲锋枪就那么大一把, 但里面所涉及到的设计可谓是精妙绝伦, 闻所未闻, 尤其是这套动力系统，正是因为它的存在, 才会让冲锋枪的威力如此强悍。 而陈正宇目前正在专研的课题, 就是动力能源方面的, 虽然新材料他也很感兴趣，但最另他激动的还是这套动力设计。 正看到关键的地方呢，就被程守光给拉了出来, 所以，这会儿陈正宇脸色不怎么好看。 “程守光，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 工作的时候, 必须要集中注意力, 我们这里跟你那边可不一样, 我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你聊天, 你不干活, 我还要干活呢。” 程守光看陈正宇这副拿乔的模样, 真想给他一个大比兜，不过，现在他还有事要问陈正宇，便不跟他计较。 “那你赶紧跟我说说，这新材料的发明者到底是谁？” 上次军区研究院这边请程守光他们帮忙，并没有介绍具体的情况，只说是他们军区下面的研究机构提交上来的，所以，程守光不知道详情也正常。 想到明天佟阿南反正要跟大家一起开会讨论，陈正宇便直接告诉了程守光：“就是陆军部下面的，名字叫佟阿南，你猜猜对方今年多大年纪，我保证你绝对想不到。” 说着，陈正宇还卖起了关子，想着等会儿能看到程守光惊掉下巴的模样，他就觉得好笑，想必就跟他昨天第一次见到佟阿南时一样。 程守光根本不需要猜对方的年纪，因为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已经足够令他震惊。 程守光勉强维持住心神，跟陈正宇确认道：“东北军区的佟阿南？她丈夫是不是叫程川？” 听到程守光一下子就猜了出来，陈正宇还有点遗憾不能看到他吃惊的样子，点点头说道：“你认识？说起来，你小儿子不也叫程川么，两个人同名同姓，还挺有缘的。” “可不就是挺有缘的么，上辈子修来的缘分，因为他就是我儿子！” 陈正宇：！！ 程守光想到这，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高兴的是，隐藏大佬是他儿媳，他以后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近距离膜拜大佬。 郁闷的是，他身为国家科学研究院的副院长，在自己的领域深耕多年，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年仅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这叫他情何以堪。 而且这么大的事，这两孩子竟然谁都没有提前打电话过来跟他说一声，害他比陈正宇知道的还晚。 其实，这也不能怪程川，这毕竟是他们军部的事情，程守光又不是这个体系的，而且这些事情都是需要保密的，他怎么可能会主动告诉程守光。 佟阿南就更不可能了，她都还不认识程守光呢。 陈正宇此时倒是特别羡慕好友，怎么别人家的儿媳都这么厉害，小小年纪就取得了如此成就，往后的发展肯定更加不得了，他们这些老头子怕是拍马也赶不上。 哪像他家里的那几个，连动力学三大定律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两人都怀着份外复杂的心情，重新回到了会议室，发现大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还拿着几张漫画在开玩笑。 看到程守光他们回来，大家瞬间默契地闭上了嘴，只是看向他的眼神里，还透着几分戏谑。 程守光走近一看，就看到了那张画着卡通小人的漫画，顿时脸上表情一滞，有点不自然地说道：“阿南年纪小，难免带点小孩子心性，你们不要把重点放在这个上面，还是要抓紧时间整理资料。” 程守光这话也算是间接承认了佟阿南的身份，确实是他的儿媳，陆渐离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了。 因为刚刚国家科学研究院那边的人，有好几个发现了这种漫画，便统一拿过来交给了他，顺便告诉他，他们程院长的儿子就叫程川，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画上的程川。 现在，很明显就是的。 所以，搞半天，程守光和佟阿南是一家人。 陆渐离也说不清他现在具体是个怎样的心情，只能叫大家别再开玩笑了，赶紧回去干活。 与此同时，大家也全都知道了这位传说中巨牛的大佬，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这就让大家心里都感觉有点怪怪的，也再没心思开玩笑了。 敢情他们学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所以，还有什么资格拿着这些漫画开玩笑。 本来他们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故意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混进了资料里，现在他们知道了，这些东西都是这位研发者自己画的。 所以说，这些都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手资料，连作者自己都没筛选过的。 等大家都习惯了佟阿南的风格后，之后的整理工作倒也没出什么乱子，只是大家整理的速度都有点慢。 因为当看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时，他们便会不自觉地停下来，开始想要深入研究，甚至还要跟身边的人讨论一下。 陈正宇甚至还拿出了自己的本子和笔开始演算，然后发现自己得出的结论跟资料上的结果不一样。 刚开始，他怀疑是自己算错了。 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正宇已经下意识把佟阿南摆在了比自己更高的位置，所以，发现答案不一致的时候，他首先怀疑的不是佟阿南，而是他自己。 但他反复核算了三四遍，都是同样的结果，于是，他欣喜若狂地向身边的程守光宣扬，说他找到了大佬的一个错误，这简直比捡到钱还开心。 不过，大佬终究还是大佬，怎么可能随便往地上丢钱给别人捡呢。 程守光瞟了一眼他手里的那张纸，非常淡定地说道：“你这张应该是废稿，我手里的这张才是正解，你看看，跟你得出的结论是不是一样。” 说着，程守光从他刚刚整理过的那堆材料里，找出一张纸递给陈正宇。 陈正宇赶紧接过来一看，发现还真是。 所以说，这堆资料里还包含了那些错误的信息，佟阿南居然都没有把它们剔除出来？这无疑给他们的工作带来了一定的难度，不愧是第一手资料，果然够原始。 陆渐离见大家再这样下去的话，效率实在是太慢了，不得不开口提醒他们，现在只需要单纯地整理资料，不用进行深度讨论，要是都这样的话，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弄得完。 于是，大家只好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开始加速手中的动作。 但人的好奇心一旦被激发，是很难克制的，尤其是他们这些科研达人。 于是，大家弄着弄着又开始对着资料上的内容琢磨起来，陆渐离不得不反复提醒他们，才稍微好一点。 其实陆渐离自己也想立刻展开深入研究，但他好歹是军区研究院的老大，还是要以身作则的，否则他们有样学样，以后工作不好开展。 考虑到第二天他们还要跟佟阿南一起开会讨论，为了让大家有一个更好的精神状态投入到明天的工作钟，凌晨三点的时候，陆渐离决定让大家回去休息。 像程守光和陈正宇他们还不愿意，说他们身体状况非常好，就算是连续三个通宵都不是问题，但陆渐离还是态度强硬地把他们赶了回去。 但等其他人全部离开之后，陆渐离自己一个人却悄悄返回会议室，看了一整晚的资料。 不把这些人赶走，他怎么好意思给自己开小灶，在刚开始整理的时候，陆渐离就已经眼馋很久了，这会儿总算没有多余的人在他面前碍眼了。 第二天，佟阿南和黄宏伟、程川来到军区研究院的时候，就听说陆院长他们为了整理那些资料，居然搞到那么晚，她还有点敬佩，毕竟年纪都不小了，居然比她还能熬。 以前，佟阿南也是随随便便可以熬几个通宵的人，但自从来到这里，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她的作息时间就越来越规律了，如果程川晚上不缠着她的话，她每天晚上十点钟就必须上床睡觉。 为了表示对这些老同志们的敬仰之情，佟阿南决定原本一个小时的会议，可以给他们延长到两个小时。 等佟阿南他们到的时候，两个研究院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程川一进门就看到了程守光，还有点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程守光瞪了他一眼，然后微笑着大步走上来，看着佟阿南，笑嘻嘻地说道：“你就是阿南吧？我是你爸爸。” 一开口就直接亲切地称呼对方为“阿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失散多年亲生父女，现在刚刚久别重逢。 佟阿南：....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爸爸？ 佟阿南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给她当爹，她难道长得就这么缺父爱？ 程川见状，赶紧上前解释：“阿南，这是我爸，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得知程守光他们是专门过来交流学习的，佟阿南看在程川的面子上，还是勉为其难地叫了一声爸。 程守光之前虽然做了一点心理准备，但是见到佟阿南后，还是比较出乎他的意料，又年轻又漂亮，还这么能干，他都觉得程川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娶到佟阿南做媳妇。 他现在对这个儿媳是满意得不得了。 会议室里，那些第一次见到佟阿南的人，一个个都齐刷刷地看过来，哪怕早就知道这位大佬年纪不大，但还是忍不住感到震惊。 等佟阿南正式给他们讲解和演示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菜鸟和大佬真正的区别。 以后，他们都不好意思自称专家教授了。 他们好歹也曾被人称为天才学霸什么的，但现在听到佟阿南在上面滔滔不绝地讲解，怎么感觉越来越吃力，有点听不懂。 刚开始，佟阿南还是比较正常地讲解，语速也比较慢，但为了节省时间，而且，佟阿南知道他们比黄宏伟这样的大老粗还是要专业很多的，所以，讲到后面就越讲越快。 比如说，关于这个新材料的各种成分配比，佟阿南就只是稍微点了一下，说道： “为什么要用这个材料来造冲锋枪，我主要是看重它的性能非常稳定。而为什么它这么稳定，主要是因为它包含了稀元素，成分表里都写得很清楚，大家可以自己看。稀元素是什么，在座的各位应该比我更懂，我就不多说了，我们现在看下一条。” 眼看佟阿南就要开始往下讲了，台下的人顿时就有点急了，咋就直接跳过去了呢，他们根本不知道稀元素到底是个啥。 不仅不知道这个，还有成分表里的那个流铁是什么鬼，流动的铁吗？那不就是铁水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天铁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能写得更清楚一点吗？ 陆渐离也非常想弄明白，于是立刻打断了她：“佟阿南同志，请等一等，我们有点不太懂这个稀元素到底是什么，麻烦你讲清楚一点，最好是把成分表里的每一种物质都讲一遍。” 陆渐离有点不好意思说，他们有好几种成分都不太明白，只是，这样好像显得他们研究院的人不怎么专业，所以，陆渐离就干脆让佟阿南全都讲一遍。 稀元素、流铁、以及天铁在末世都是稀松平常的东西，就好比大家手里的钢笔一样。 一提到钢笔，大家就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明白它的主要作用是什么，根本不需要多废口舌去解释。 而在这个世界，稀元素、流铁、天铁这些东西在佟阿南看来，也跟钢笔一样的普通，毕竟这些材料都是顾远东给她采购回来的，她只是稍微提炼加工了一下，那么就说明，这个世界也是有这些东西存在的。 佟阿南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大家应该都知道，尤其陆渐离他们还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就更加不需要解释了。 她之前跟黄宏伟讲解的时候，黄宏伟也没有提出异议，还表示全都听懂了，那么，没道理专门从事科研工作的陆渐离他们不懂。 现在，听到陆渐离这么说，佟阿南就有点懵逼了，她不禁怀疑，陆渐离是不是对她有意见，所以，才想要故意折腾她。 因为成分表里还包含了镍、铁、碳等这些最基本的元素，没道理他们连这个都不懂吧。 所以，佟阿南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于是，佟阿南脸色变得有点臭，语气中也透着一丝不耐烦，说道：“黄司令都知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就你们这样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专家教授。还是说，你们想要故意为难我？” 说着，佟阿南就一脚踢翻了她身边的椅子，椅子顿时飞出去一米多，砸到墙上，瞬间四分五裂，把现场的人都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