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10节
水井有了,房子也修好了,菜因为天太冷还没法子种,下蛋鸡可以先养起来。 买鸡的时候,苗婉看见有卖兔子的,在笼子里活蹦乱跳,不知是毛太长还是喂得好,看起来很肥。 苗婉突然想到麻辣兔头,香辣兔丁,口水就有点止不住了。 真不是她馋,肯定是宝宝看兔子太可爱,想吃兔兔了,作为宝妈,她必须得满足! 于是苗婉很心安理得买了一只兔子两只下蛋鸡,兔子贵一些要一百五十文,下蛋鸡看起来还有点小,六十文一只,总共二百七十文。 耿氏给的半贯钱花出去大半,看得于氏都咋舌,张家日子算好过的了,买东西都没这么大手大脚。 于氏看她花钱rou疼,忍不住劝几句,“你怀着身子,吃兔rou怕是不妥,听说吃多了兔rou孩子会是兔唇。” 苗婉不好说这个没任何科学依据,只能摸着肚子装可怜,“但我就想吃这个,肚子里这个馋得难受。” 意思很明白,要是吃不着,宝宝就要支使着我哭了。 于氏:“……”行吧,反正我是劝了。 两人朝西域商人的尖顶帐篷那边去,走到当地百姓的露天摊子边缘时,竟然发现了卖甜菜的。 苗婉心里大喜,当即捂着肚子就蹲下了,“这怎么卖的啊?” 卖甜菜的老农特别实诚,“最后一茬了,这些红菜头略有点老,你给三文钱一斤就行,要是买的多,我再给你便宜点。” 要知道这时节最多的是萝卜,也要三文钱一斤,菘菜和荠菜那些都要四·五文钱一斤呢,不包圆都对不起这萝卜价儿。 苗婉装作不经意问道:“老伯,我特别喜欢吃红菜头,冬天还能种吗?你要种了可以都送来我家,我们家就在镇子最西头,杀猪匠张家。” 老农摇头,“那不行,这东西不抗冻,最早也得明天春才能种,到时候你要还要,我们伺候勤快点,夏末能给你送过去。” 苗婉眼神中闪过一抹遗憾,“也行,到时候您只管给我送过来。” 不抗冻啊,现在得低调些,等后头时机合适了,大棚得搞起来。 “那您看这些有多少,我都买了,您给便宜点呗。”苗婉平复下心绪来,指了指地上的菜道。 老农借了旁边的称,总共有六十三斤,这东西不压称,满满两大框。 “那您看我总共给您一百八十文,您连筐带菜都给我送旁边张家的摊子去行吗?” “行行行,我给你送过去。”老农高兴道。 本来想着这些东西能卖一百五十文就顶天了,多卖三十文,换成粗粮做粥喝,能喝两个月哩。 别说送摊子上,送家里去他都乐意。 于氏眼看着苗婉没多会儿半贯钱就剩五十文了,目瞪口呆拦都没来得及。 她小声问,“阿婉,你买这么些红菜头作甚?要是多谈谈价,一百三·四十文就能买下来,而且你怀着身子,最好不要吃这个。” 苗婉笑眯眯冲于氏道:“没事儿,我加工一下就行,我实在喜欢这个味儿。” 做好了甜菜糖,拿来做什么都好吃! 于氏蹙眉想,难道红菜头也能卤? 可这东西除了凉拌也就是熬汤,就是拿猪油炒了也就那个味儿,还没有荠菜好吃,卤了还能比rou好吃? 往常这东西老百姓是吃了预防大脖子病的,谁也不会特意多吃,因为吃多了它不消化。 于氏叹了口气,想着回头得好好跟乔婶子说说,劝苗婉别任性。 她这干小姑子,能赚钱更能花钱,也不是干啥都靠谱啊。 作者有话说: 乔氏:干小姑子,可怜,任性,能吃。 苗婉:糖啊!甜菜糖啊!跟香料一样贵的糖啊!可以做红烧rou了啊!!(声嘶力竭.jpg) 第11章 (修文) 往西域商人的尖顶帐篷拐之前,于氏有些发愁,“阿婉,要不你先跟我去调料铺子把调料买了,香料改天我再陪你来买。” 于氏亲眼见耿氏给了苗婉半贯钱,这败家小姑子转眼间就花的还剩五十文,连一两香料都买不了。 出门前张娘子特地叮嘱过于氏,若苗婉手里银子不凑手,让她先给垫上。 于氏想到苗婉这花钱大手大脚的样儿,说不准买完调料剩下的银子,都不够苗婉使的,还是回家让乔婶子多劝劝苗婉,下回再来买。 “那先买完调料再去买香料吧。”苗婉也想去看看调料铺子里有什么。 于氏顿了下,勉强应下了。 虽然说是婆婆叮嘱了的,可想到苗婉这么心安理得等着她给垫钱,她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河湟谷一带各类矿产多,瓦市的调料铺子和染料铺子大都是鹘族人开的,他们的土砖屋子上都甩着布,看起来比帐篷还花里胡哨。 只是铺子里比起外头就没那么花哨了,苗婉略有点失望。 岳朝的生产力跟唐朝差不多,除了盐和糖外,只有酱蔫、醪醋和豉酱。 酱蔫是从豆瓣酱里提取出来的汁,跟酱油差不多的味儿。 醪醋是按浊酒的发酵方法做出来的酸汁,苗婉没闻出跟后世的醋有什么区别。 只有豉酱还分了不同种类,西北豆子少,除了豆瓣酱外,还有用小麦的做的麦豉,麦豉味道更淡一些。 于氏问过苗婉,除了糖,其他都要买。 苗婉不是不想买糖,这时候的糖已经能做成白色的沙粒状,可糖半斗就要足足三贯钱,不是寻常人家能吃得起的。 百姓们实在是馋的话,可以去外头露天摊子上花上二十文钱,就能买一斤饴糖。 除去糖外,盐和豉酱是最贵的,盐要五百文一斗,豉酱要四百文。 酱蔫是一百文一斗,醪醋最便宜,要八十文。 一斗有十几斤,于氏跟老板讲价半天,咬着牙各要了一斗,统共给了一千钱。 老板答应使仆从给送张家去,反正是赶骡车送过去,人家连带着那两筐甜菜一并给送回去了。 “早知道就不叫大壮跑那一趟,骡车都能拉回去,省得叫你大哥受累,骡车来回一趟算十文钱呢。”于氏捏着缩水不少的荷包,不住地念叨。 寻常人家一斗盐能吃大半年,其他调料也大差不差。 于氏常替婆婆出来买东西,除了过年给全家人扯布做衣裳,还从来没这么大手大脚花过钱,心窝子滋啦滋啦的疼。 苗婉连忙安慰,“咱要是天天都做卤货,这些调料够用一个月了,大嫂想想一个月下来能赚多少银子呢。” 乔氏大惊失色,“啥?只能用一个月?” 苗婉:“……”嫂子你这重点抓歪了啊。 见于氏捂着胸口,苗婉只能建议,“要不大嫂你去帮大哥和二哥盯着点摊子,我自己去看香料?” 去数数铜板,说不定于氏这心口疼的毛病就好了。 “驴蛋和狗蛋也过来了,这俩尕娃子伶俐,算账比我快,我就不过去碍事了。”于氏不肯,她再心口疼,也不敢让苗婉一个孕妇自己在外头。 再者说了,就苗婉捏着五十个铜板能买啥? 不是还得她垫钱,不行了,越想她心口越疼。 苗婉也不多说啥了,拉着她赶紧去看香料。 一进西域商人的帐篷,俩人就闻见了浓郁的卤rou味儿,连帐篷里杂乱的香味儿都给盖住了,足见热乎乎的卤rou味儿多霸道。 看见于氏和苗婉进来,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老板赶紧塞了一口肥肠,擦擦嘴过来招呼,“两位娘子随便看看,看想买些什么。” 于氏不说话,她觉得这干小姑子不会讲价,只管摩拳擦掌等着,待会儿拉着点苗婉别买太多,再跟老板杀杀价。 苗婉低头看盛放在罐子里的香料,有好些她不认识的,也还有些是耿氏已经买回去的。 没买回去的比如rou豆蔻、香茅草还有孜然,价格都非常的感人,看得人眼泪想要从唇角流下来。 rou豆蔻能做红烧rou和土豆泥,香茅草烤鱼和虾超级香,孜然就更不用说,谁能抵抗得了烧烤…… 苗婉不动声色擦了擦唇角,压着血拼的冲动看向老板,“您这里只卖香料,不卖蔷薇水和芳香油吗?” 老板笑道:“这些只有贵族才用得起,往常都是直接送去京城和江南一带卖的,我这里没有,条街那边铺子里倒是有卖的,娘子要买?” 苗婉不说买不买,又问:“老板知道卖什么价儿吗?” “蔷薇水要一两银子一瓶,芳香油贵一些,得五两银子,都是二两重。” 苗婉了然,她问过耿氏,京城还要贵一倍,能卖这个价儿也行。 她从荷包取出一个家里盛盐的小瓦罐,解开上头的油纸,“那老板您看看,我这里有从京城带来的芳香油,不但能熏香用,还能提神醒脑,解表散寒,甚至对皮肤起疹子也有效用,您这里收吗?” 老板还没说话,便闻到罐子里散发出微微带着辛味儿的薄荷香气,他接过罐子,得了苗婉允许后,用干净的棉布沾了点抹在鼻子下头。 那股子冰凉刺激的香味儿吸入肺腑,冲得他天灵盖都打了个激灵,旁的不说,提神醒脑是半点没开玩笑。 老板心里跳了下,眼神闪了闪,将罐子递给苗婉,“这味道太冲了些,比不得我们做的芳香油好闻,怕是没什么客人喜欢。” 苗婉当然看得出商人的套路,她微笑,“我这个是纯精油,用其他植物油稀释一下,是清冷的薄荷香味,老板觉得不合适,那我去条街问问。” 老板见二人说走就要走,赶紧拦住,“两位娘子且慢,不知道稀释后能得多少?若是得的多,价格合适,我也不是不能收。” 苗婉笑了,“这一小罐是二两,稀释过后能得一斤左右,低于二十两我是不卖的。” 这下子不只是老板瞪大了眼,连一直沉默听着的于氏都瞪大眼。 “二十两?小娘子怕不是在抢?”老板说出了于氏的心声。 他沉下脸,“铺子里能卖五两银子一瓶,那是卖价儿,谁也不可能这个价儿收。” 苗婉笑眯眯点头,“所以我这不是少要了五两银子嘛,而且我也不贪心,老板若是收,只需给我五两银子,其他的用香料抵,如何?” 老板皱着眉,“那不还是二十两?” “您这香料进价成本几何您清楚,只需五两银子就能卖至少二十五两,您卖与我的香料才多少银子呢?我想条街铺子的掌柜肯定会算这笔账。” 老板咬了咬牙,做出亏大了的表情来,“行吧,但香料你可不能再讲价了。” “我一下子买十五两银子的香料,您怎么也得给我点搭头呀,不如跟您爱吃的卤货一样,一斤送一两嘛。” * 一直到出了帐篷,于氏还有些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