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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惹你 第35节

    张萱再次折服的冲人比了个大拇指,“向伟丽姐学习!”接着张萱又冲人挑了挑眉,小声的问了句多余的,“那天晚上过来接你的是谁啊?新欢?还是,追求者?”

    “偏题太多了啊!表示不做回答。”

    张萱瘪了瘪嘴,重新回归正题:“行,那你的初恋给你最深印象的一件事是什么?”

    “......”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翻杂志的沈煜忽的轻嗤了声。

    因为不相干人的一句:不喜欢了,当然要断干净点。

    ......

    方灼因为他的那声轻嗤而莫名没了胃口,勉强将一个包子吃完,剩下的两个没再吃放在了一边。

    之后张萱将刚刚的问题汇总了一下,挑挑拣拣,自己又润色了几笔,将最后一个话题栏目整理好,拿给旁边一直没走的赵晴。

    赵晴又将所有的资料规整好,相当于整个第798期的《free时刊》彻底完成。然后前后顺序排好,拿给了她对面坐着的沈煜说:“沈总,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就开始刊印。”赵晴印象中沈煜插手时刊的时候很少,创刊刚开始几期的时候特别的留意看过,之后就很少关注了。他关注比较多的是软件技术和游戏开发部门。就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突然就又上起了心。

    方灼中途上了个洗手间,再回来沈煜就已经走了。

    之后一整天就再也没见到他人。

    她下班回家,下意识往对面沈煜的住处多看了两眼,门紧闭着,也听不到什么动静,多半是还没回来。

    方灼从路边摊上带了一份炒粉回来吃,吃完后看到了沙发上放着的穿沈煜的那件衬衫。质地很好,一看就不便宜。她拎起拿到洗手间,往盆子里接了点水,然后放了进去,接着又倒了点洗衣液和柔顺剂在上面,用手开始搓着洗。

    衣服不算脏,她简单洗了下,然后挂到了旁边开始溧水。

    准备等水溧的差不多时候用风机把它吹干。

    rise酒吧。

    钟良做了个局,然后喊了一圈子人过去rise玩。

    包括沈煜。

    因为他觉得最近有人状态不怎么好,他大概也猜出了几分因为什么状态不好。从那天陈耀生日会开始,就不怎么正常。

    甚至于傍晚此刻现在,更不好了。

    “阿煜,别光顾着抽烟喝酒啊!”钟良看了眼沈煜跟前已经堆成了小山的烟灰缸,眉头锁了锁,啧了一声,心道,这人跟他的那位不是和好了么?那天俩人一起上的车,这又是闹哪样了?他端了一杯果汁过去想把沈煜面前的那杯酒替换下来,结果被人摁住了。

    沈煜神色带了点懒散,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眸光像是覆了一层膜。头发一根一根被头顶旋转带着淡蓝色的灯光晕上了一层暗暗的蓝。五官也隐没在光线里,忽明忽暗。鼻息嗤出一声笑,声音混着远处台上重乐器传来的嘈杂,低沉中有点哑,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放心,没那么容易醉。”

    钟良自然知道沈煜的酒量。

    “不是,我这不是怕你晚上回去跟嫂子弄不成事儿么。”钟良故意探人口风似的说。

    沈煜自嘲一笑。

    结果根本不中他的计,什么都没说。

    晚上回去,沈煜掏出钥匙刚准备开门,对面的门就开了。方灼手里提了个袋子,里边放着他的那件衬衣,衬衣被叠的整整齐齐,看上去像新的一样。

    “你衣服,我洗过了,很干净。”方灼将袋子送到他的跟前,然后又指了指他的家里说:“我的裙子还在你那里。”

    沈煜瞟了眼干干净净的衬衣,也没接,转过身继续开门。

    推开门进屋,淡淡的说了声:“进来自己拿吧。”

    沈煜也没看人,自顾自的过去房间的饮水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来喝。可能喝酒太多的缘故,喉咙干干的发紧。他手伸过领口勾扯了一下,扯开了两颗扣,露出大片锁骨。窒闷发紧的感觉方才好了点。结果水也被他一个没留意,倒的漫出来顺着杯沿流到了桌子上。

    方灼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刚刚在楼梯间还不怎么明显察觉,进屋里后可能密闭空间空气流通不好的原因,明显酒味浓郁了不少。而且刚刚他走路的脚步也不怎么稳。

    他喝多了。

    方灼首先想到的是应酬。

    这么大个公司,商业应酬多半也是少不了的事情。

    方灼将手中提着的装衬衣的袋子放到旁边沙发。

    转身重新回了自己家里,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又折回了头,手里拿着一瓶蜂蜜。

    方灼抱着蜂蜜罐子一路走到沈煜旁边,拧开盖子,然后用里边的勺子挖出来一些放到另外一个空置的杯子里。又往杯子里倒了一些热水,接着推给了沈煜说:“喝这个吧,会舒服一点。”

    沈煜瞧了眼那杯蜂蜜水,淡讽了句:“怎么突然这么有良心了?”

    “......”方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从那天她生病住院,到现在她住到尚城国际这边,实实在在受了人恩惠是真的。他喝多酒给帮忙倒一杯蜂蜜水而已,方灼觉得没什么。而且因为沈煜喝了酒,她想着人记忆可能不会多清楚,原本昨晚事情的那点别扭,淡化了不少,说话都变得大胆起来,“互相帮个忙而已,况且你是我老板,帮一下忙,总归不会是什么坏事。”

    沈煜放下手中的水杯,两手掌支在饮水台,然后偏过脸看着人说:“既然是互相帮忙,方小姐不如还我个生日礼物吧,今天我生日。”

    “你生日不是......”方灼再怎么也不会忘了,他生日——不是应该跟她同一天才对么?

    “不是,”沈煜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我生日是今天。”冬月初六。

    甚至于董慧都能记错的一天。

    方灼眨了眨眼,想到他当年买那个蛋糕,口口声声说自己过生日,难不成是......为了给她过么?

    她心里泛起一股酸楚。

    那现在他这么直接的开口让还,以互相帮忙为名,说明了什么?

    都说人酒后容易吐真言。

    她想问他,是不是,挺后悔当年认识了自己?

    也挺后悔做了那些事。

    沈煜看着人,见人半天没说话,喉结上下滚动番,将刚刚的话题直接跳了过去:“你走吧,我要睡了!”

    “你不是过——”

    方灼口中生日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沈煜便直接将人打断,微低头抬手摁揉了一下眉宇中间,深吐了一口气说:“喝多了,说着玩的,回去吧,谢谢你的蜂蜜水。”

    “......”方灼也闹不清楚了,愣怔的站在那。

    沈煜将揉着眉宇中间的手指松开放下,两手抄兜立到了人跟前,居高临下的觑了人一眼,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凑近了些,口气虽没那么冲,倒也算不上温柔,话语间带着点混不正经:“怎么,不想走?这么晚了,我今天可是喝了酒的。”

    他眼尾染着宿醉后的微红,垂眸紧紧盯着人,说话间将最后几个字特意加了重音,类似警告。仿佛在警告她,他今天跟往日不同,喝多了酒,深更半夜的,发生了什么,概不负责。

    方灼喉咙干的有点生涩的疼,咽一下口水都是疼的,心砰砰跳的厉害,迎上他带着几分醉意和警告的目光,呼吸都开始变得不怎么顺畅,却硬是热着脑袋,大着胆子没能往后退,然后叮嘱了句:“那你、别忘了把蜂蜜水给喝了。”

    “知道了。”沈煜淡淡的回她。

    “嗯。”方灼点头。

    方灼抱着她的蜂蜜瓶故作镇定的走出了门,然后帮人把门带上。回到家的时候方才发现,裙子,又忘拿了!

    但是紧接着她的门便被敲响,方灼松下的心顿时重新提起,转身打开门,刚刚想到的裙子就被塞进了她的手里。

    沈煜声音清清淡淡,比起刚刚透了不少的清醒:“你裙子,是多想再借口进来我房间?”

    方灼:“......”

    方灼郁闷的抿平了唇,刚想着该用什么话来回击这个傲娇的醉鬼合适,沈煜就已经转身回了自己的家,一并关上了门。

    没给她任何机会。

    -

    方灼之后一个星期过的很平静,平静到因为前几天的闹腾,而变得不习惯。

    整整一个星期,她也没再见到沈煜一面。

    不论是公司还是下班回家。

    连一次偶然碰见都没有。

    方灼晚上在家一般睡的很晚,也没听到对面的门响过。

    直觉告诉她,沈煜这么些天,就没来过。

    《free时刊》第798期正式刊印发行,赵晴给了她一份样版,特意让她上去第十二层给沈煜送过去。

    那也是她第一次进他在free传媒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是个两居室的大通间。

    但是没人。

    赵晴给她的时候也说了,大概率沈总不在,放到他办公桌上就行。

    他办公桌上除了一台笔记本,几本书和书上放着的一支钢笔之外,没别的东西。

    钢笔是通身的白色,只有笔帽的地方带了点玫瑰金,看上去颇为眼熟。她伸手准备拿过来看一眼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三十来岁的年纪,脖子里带着工牌,一看就知道也是free的员工。

    “来送资料?”

    来人是秘书处的魏染,手里捧着一堆需要沈煜签名的文件。

    方灼倏的将原本想去碰那支钢笔的手收回。看过人嗯的应了声,“我来给沈总送《free时刊》的样刊,他人不在。”

    “行,你放这里就回去吧,沈总有别的事要忙,估计最近都不会过来这边,他什么时候回来了看到这些自然会看的。”魏染说话间将手中的资料放到沈煜的办公桌。然后随手将刚刚方灼带过来的free时刊也一并放到了一起。

    方灼没再多待,回了五楼free时刊的办公区。

    临近下班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是姑妈方庆梅打来的。也就是方伟业的jiejie。姑妈家在凤城,临北的隔壁,方灼上初中的时候是在凤城初中上的学,初中没住校,都是住在方庆梅家里。她之前是有听何越讲过,是方庆梅执意要她过去那边上学,说何越和方伟业成天那么忙,照顾不好方灼,觉得孩子可怜什么什么的。之后的高一高二也都是在那边上,只不过高中开始住校,没再去她家住过。

    可就算住还是不住,每年不管是何越还是方伟业,都会给她这个姑妈一笔不小的费用。

    虽然这笔不小的费用用到方灼身上的寥寥无几。

    但她是方伟业的亲jiejie,方伟业也从来都觉得她这个亲jiejie对自己的女儿好到不行,有着莫大的恩情,从来没产生过什么怀疑。

    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从来都是从方灼身上找。

    所以其实方灼刚在那里待了一年的时候,就已经不想在那边待了。姑妈苛刻,她最有感触。

    但是之后因为很长一段时间何越身体不怎么好,抑郁情况加重,也的确是顾不上她。

    她也不得不留在了那。

    一边给着方庆梅巨额的费用,一边还要承她那天大似的恩情。

    方庆梅能言善道,街坊亲邻,甚至整个方家,都觉得她是个莫大的好人。

    觉得如若之后方灼做了什么对不起方庆梅家里的事,绝对是坏了良心。

    最后方灼转学过来是因为mama何越给方灼姥姥买了那套房,收拾了个差不多,旁边又距离学校很近,方灼执意再三,就转了学。高三时候终于转来了临北一中。

    方庆梅的声音很大,带着一股埋怨和不耐烦:

    “方灼,你家那个烂尾楼怎么回事?威胁电话都打到姑妈这里了!你回来这么多天了都没弄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