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惜迟到也要带着你
6 明明局长已经说了今天有重要的会议,以往经常迟到的警员今天都会准时抵达,但诊所跟警局在完全相反方向,带着李世緋去就医一定会迟到。 他的人生里,从小到大从未迟到过。 一直以来都是领全勤奖到毕业。 与人相约连一秒也不曾晚到过。 如果到诊所后立刻放下李世緋,接着再跑去警局,应该勉强能赶上—— 但现在—— 他迟到。 「嗯——所以呢?」许立强,立强诊所主治医生。 听说他唸完医学院后没有跑去医院实习,而是直接到大城市玩乐团,结果玩到餐风露宿,银行户头只剩下三十五块钱,连领都领不出来,只好回家乡接家族事业,一个终年喊着人生无趣,一到六等着乐透开奖,跟喝啤酒的男人。 他跟马贵海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要说起来,应该就是更颓废的阿佑。 「李小姐的脚刚泡在溪里。」 「这我听过了。」 马贵海脸色发黑,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许立强有问题,他已经分不清楚。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抱着她进来?」许立强脖子上掛着听诊器,穿着神圣的白色长袍,但里面是一件小熊维尼的t恤,以及能看见没修剪指甲的夹脚拖搭配。 「李小姐身体不适,所以我——」 「我觉得进水的是你脑子,阿茹,带马警官下去打一针!」 一个身材肥胖,正啃着仙贝的护士探头进来,「马警官生病了吗?」 「对,脑子有病。」许立强还装模作样在病歷表上写字。 马贵海一脸不可置信。 这个人真的是医生吗? 「医生,马警官等会儿有开会,可以先让他离开吗?」李世緋轻声提醒。 许立强锐利的眼看向李世緋。 苍白的肤色,清纯的黑色长直发,洁白的连衣裙,飘渺的嗓音,简直就—— 跟鬼一样。 「好啊,阿茹,送客。」 马贵海在这里刷新自己世界观,他被名唤阿茹的女护士,一边藉着扶他出去的理由,一边一直往他屁股上摸去。 「阿茹小姐,我可以自己走。」他有礼的退开一步距离,感觉阿茹的手一直在往下探。 「唉唷,没事没事,各种形状的我都看过了啦。」 什么形状? 马贵海脸一沉,决定不多问。 等人一走,许立强拿起脖子上的听诊器,决定还是得发挥自己的医德,积积阴德,免得死后下地狱。 「来吧。」他拿着听筒正要往李世緋胸上放,结果一隻强而有力的小手直接挥开,他不死心再攻上,这次她一掌打掉听诊器。 许立强看着飞出去的珍贵器具,转头瞪视两手环胸,傲不可言翘着双腿的女人。 「你不爽就不爽,干麻弄掉我的器具。」很贵耶。 「我受伤的地方是脚。」说着,她扭着受伤的部位给他瞧瞧。 看看她那让人想掐死的小态度,许立强更觉得自己刚才的判断没有错。 「我就说马贵海脑子有病吧?」居然看不出来这女人多假。 捡起听筒,许立强想起自己昨天本来好端端躺在床上,爽快地喝着啤酒,突然就接到电话说某个人脚受伤,现在立刻要过来,结果他一个人呆坐在诊所等了三个小时,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这里不是赛鸽场,麻烦以后不要在我这玩放鸽子游戏。」害他错过开奖那一刻痛彻心扉的过程。 许立强边说边拆下她脚上的绷带,看着泡烂的伤口,忍不住咋舌。 「跟我钓鱼的鱼饵一样噁烂。」 李世緋瞧了一眼伤口,没觉得有多痛。 「小伤。」 「自从看过你徒手劈断石片后,我不怀疑。」 会知道李世緋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有杜琴海和许立强,但两人分别是在不同的情况下,看见她『惊人』的那面。 「真搞不懂马贵海那傢伙为什么这么受人欢迎。」他一边帮李世緋清理伤口,一边婆妈的碎碎唸着,「也不知道是谁创了马马粉丝团,一定是个丧心病狂。」 远处的林芳芳打了一个喷嚏。 被喷了一身的杜琴海惊悚大叫,「喂!你没得病吧?!传染给我怎么办!」 在仲夏吃着热汤麵的凤木良难受的打着颤。 「我觉得头好晕喔。」 蒙齐盯着他手上的巨型份量,「今天有三十二度,你为什么非得在室外吃麵啊?」 「因为~因为~我听jiejie说负负会得正,假如现在吃超热的东西,就会变冷了呀。」凤木良一边眼前发晕,一边继续吸着麵。 「白痴,你会先热死吧!」 「琴海这样说的话,是在骂我jiejie唷。」 居然扯上家人,杜琴海再次无言以对。 「凤木雪可是镇上学年第一毕业,杜琴海你这个倒数第一没脸说她白痴。」一扯上马马粉丝团的团员,林芳芳就不能坐视不管。 「所以说,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也会加入你这个奇怪的粉丝团啊!」 「最奇怪的是长得不帅却一堆女生贴上去的你吧。」 二度爆击。 杜琴海双手合掌,决定开始唸大悲咒,看有没有办法把四周围的妖孽全部超渡升天。 「不晓得马警官有没有兄弟姊妹呢?」提起超级理想型,林芳芳又开始进入无我的粉红世界。 「那个人如果有meimei的话,一定超正的吧!」蒙齐光想像马贵海的鼻子,若长在女性脸上,完全就是个雕刻美人。 「臭小鬼,不准叫他那个人!」林芳芳一掌劈向蒙齐脑袋。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再打了呀!我头发最近已经在变少,再打下去很可能秃头呀!」 「你才十七岁,哪有可能秃头。」 凤木良看着蒙齐正直的寸头,其实就是因为发量少,所以才理成跟光头没两样。 「因为阿齐老爸是秃头,阿齐一定会秃吧。」 「噗。」 角落传来一声。 杜琴海转向不知何时醒过来,正在角落缩着肩膀抖动的男子。 「伯日驹,你乾脆直接笑吧,都听得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