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组与独生女[七零] 第15节
不过因为老俩口对待三姐妹是公平的,三姐妹的感情倒是好,结婚后之间的走动比跟田甜两个舅舅还多点。 这次回娘家除了拜年主要也是给李家人招呼一声,表示她闺女有主了,以后要是遇到有出息的男同志也不用考虑她家田甜了,咳咳。 田甜同样留下给外公外婆织的围巾,换取了一个大红包。 吃完午饭没再多停留,一家人便回家了。 度过忙碌又充实的新年,刚喘上两口轻松的气,田甜便要开始上班了。 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工作,大家的精神都有些萎靡,好在第一天没有什么事,正好让人有时间调整状态。 只是出乎意料的,朱珠的精神面貌好像格外好,他人见了都得说一句:年轻就是好啊! 田甜问她是不是发现什么好事了? 朱珠捂嘴,小声反问她:“那么明显吗?” 田甜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了。” “嘿嘿嘿。”朱珠一脸不好意思,然后凑过来道:“我嫂子特别好特别好。” 田甜:“?” 朱珠晃了晃脑袋瓜子,问:“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和去年不一样的地方?” 田甜仔细看了看,顿了几秒后摇头,“没什么不一样呀,我看不出来。” 朱珠憋起一张脸,她年纪轻轻,怎么眼神不好了。 再让她看。 田甜又左右盯了盯,眼看朱珠的脸要变了,她才笑着指出她的变化,“你这头发……” 朱珠顿时激动拍腿,“是吧?这样弄我是不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起来了?人也更好看了吧!” “这是我嫂子教给我的!”她得意又高兴地道。 同样是扎马尾,她以前扎的马尾又低又垂,没到下午回家就松垮垮的不好看。而她现在按照她嫂子的方法,不用紧到扯头皮,一天都一甩一甩的特别精神。尤其是她的头型被诠释得特别好看,十分有气质! 果然,每个年龄段的女人都逃不过臭美的! “哇,挺适合你的。”田甜好奇追问,“是上次你赶着去见的那个么?” 显然朱珠口中这个嫂子已经完美捕捉到了朱珠这丫头的致命点,一下子就征服了她。 然而她这话一说,原本还一副乐滋滋模样的朱珠一下就臭了脸,摆了摆手,有些泄气地道:“当时我都没好意思跟你讲,我哥被女方嫌弃了,只听了我家的情况,女方直接没来!” 要不是后面遇到了她口中的嫂子,她都不乐意往外讲这件事,太丢人了。 田甜眉头一跳,只觉得话有些耳熟,想起听到过的楼下那人也逃过相亲,结果被陈母骂得整栋人都知道了。 不会真就这么巧吧? 朱珠很快就恢复了,兴致勃勃地给田甜讲着她这个嫂子对她到底有多好,对她哥她父母有多好…… 最后悄声道:“我嫂子说有机会的话还带我去理发店烫头发!” “烫那种电视里好看的破浪卷!” ———— 田甜和周志申的喜事经过两家在一起的商讨,合了两人的八字,又看了日子,决定订亲的日子放在三月底,最后结婚的日子在六月初,不冷不热的时候。 定亲这天,周家除了周大嫂在家看豆子,全部人都出动了,提着猪rou,鱼,活鸭子,大饼子和糖,以及给女方长辈也就是田父田母各一套衣服等等,来到田家的家属楼。 难得有热闹看,大家一点时间也不吝啬自己那双眼睛,嘴巴一边盯着一边叭叭地讲。 经过这么一阵折腾,田甜和周志申才算是真正确定了下来,田家和周家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余下的三个月里,就要全力忙着做婚事的准备了,其中的大框架到小细节都不能出错,要忙的地方真的很多了。 男方要准备的暂且不用说,女方这边要抓紧时间置办嫁妆,衣柜梳妆台五斗橱桌子椅子还有各种木箱子,都得找木匠打新的。 而在田甜上班和准备婚事的忙碌空隙间,还看到了一个其他人的热闹,又是陈家的。 她发现最近两年来,陈家是越加的闹腾了,隔三差五就来一趟,看多了也没什么稀奇的了,反倒楼上楼下的邻居很不耐烦,嫌他们不管白天黑夜的整天吵吵闹闹,影响他们休息了,毕竟厂里许多工人都是两班倒三班倒的,白天黑夜都有人睡觉。 而这次的动静格外大,陈母开着门又哭又闹又骂,显然故意叫别人看到,有人配合地问她家发生什么了,陈母这才激动地说出缘由。 起因还是陈素相亲这回事,原本因为年前传出来的陈家女婿标准,打消了不少人想要撮合的念头,让陈家的家门好长一段时间都门可罗雀了。 直到开了春,陈素突然松了口,降低了她开始设定好的要求。陈母以为是闺女开始急了,想想也是,说个最近的,也就是他们楼上的田家,最近更是过得风生水起的。 不仅陈素急,陈母也急得很。可她又不甘心找个比田家女婿差的,倒是有条件更好的呢,可她晓得闺女肯定看不上,这一年来她也算看清陈素的性子了,跟她年轻时一样,谁也瞧不上! 可再怎么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僵持住,就在她想着怎么说服或压着闺女去相亲的时候,陈素就开口了,陈母高兴地顺驴下坡,第二天就叫人安排了和人见面。 结果没想到陈素却直接把相亲给搞砸了,光明正大敷衍了事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收了一屋子的书回来,见她那个意思,这还是花了钱的! 本要质问陈素的陈母,不仅心痛赔了的说媒钱,还心痛陈素花钱买书的钱。 她在门口大吐唾沫,吐槽闺女是个败家子,胡乱花钱,买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书本…… 中心思想,就想让大家一起帮她讨伐陈素,让陈素把手里剩下的工资交出来让她保管,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都得全部上交。 她想让陈素知道,做父母的要让子女屈服,有的是办法。不管在家怎么傲,出门了别人大多都是站在父母这边的,你不听就是不孝。 收的什么书啊?干什么用的?田甜有点好奇。 不仅是她好奇,听了陈母说的话后,大家都好奇陈素花钱买这么多书干什么,也这么问陈母了。 但陈母哪里知道,只道:“全是些高中的课本和资料,语文的数学的英语的各科都有,睡觉那屋子堆得人都站不下了,那死丫头脑袋有问题!” 高中教材? 田甜等人狐疑,心里思绪万千,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 只不过经过陈母的宣传,后续陈素想在家属楼里收集课本资料时异常的不顺利,连花钱也只买来其中一小部分。 回到现在,陈素果不其然被听了陈母话的各位看热闹的人指责着,说她花钱大手大脚,不会持家,该把钱给陈母管。 陈素却勾着唇角冷笑道:“管你们啥事?管天管地但别管我的事!” 众人脸色难看,还是陈母站出来大骂了陈素几句才好看了点,不过大部分人也不再开口了。 最后还是成了陈家母女俩的斗争,其他的陈家人也黑着脸,态度也是不满陈素很久了。 “你把你带回来的那些书去给我退了,然后把你手里的钱全给我存着!” 陈素:“我不去!你别管那么多!” 陈母气死了,“我是你妈,你就归我管!还不赶紧去,你看看你,捡的那些书有什么用?扔废品站都没有人要!” 陈素无视她,有什么用她当然不能说,心里烦躁得不行,只恨道时间过得太慢了,要离开这里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陈母憋出大招,狠狠地看着油盐不进的她,说道:“你不把钱拿出来!我就去你们厂里告状!跟你们厂长说你陈素不孝!”然后让厂里每月让她去领钱票。 陈素心里一跳,确实没想到陈母会来这一招,简直是釜底抽薪,要是闹得太大,说不定她的工作都会被搞掉,那她后续的资金又该怎么办? 她咬咬牙,赌陈母的贪心,赌她不敢搞掉她工作,强装着不在意她的威胁,“那你就去闹吧,就是如果厂长听到后把我赶出厂里了,你每个月二十块钱就没了,你的小孙孙每个月再嚷着吃rou也没办法了。” 说完,不等陈母说话,陈素直接进屋关门,一副随便她哭她闹的样子。 哇,这也太嚣张了。这是围观人的感受。 然后纷纷对呆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的陈母投以同情的目光,摊上这么个闺女,太倒霉了。 田甜看得若有所思,她发现陈素有别于楼里的其他姑娘的一点,不仅仅是她特别的傲气,还有的是她不知打哪来的莫名的底气。好像笃定了她的所作所为不会让她输一样,也不管别人的言语和视线,这点她是有些佩服的。至少她是做不到的。 又过了几天,田甜从田母口中得知,陈素屠宰场的工作还真差一点点被弄掉了,有人匿名举报了陈素人品有问题。 结果最后还是陈母跑到屠宰场苦苦求情澄清,解释她闺女是个好的,对家人尤其是父母特别孝顺。 不管是有人举报,还是陈母的妥协,既让人意外,又让人不意外。 …… 六月前夕,田甜和周志申专门请假一天去国营商店置办一些东西,其中,周家给田家的彩礼占了大头,临近日子,该准备的钱票等都凑齐了。 四大件自然是有的,按照这边的习俗,男方这边还得给女方置办两身衣物。 缝纫机自行车收音机很好选,国营商店里的种类不多,大致看了看就决定好买了,签好字给了钱票和工业券,约定好送货的地址,然后再转战去到卖手表的柜前,选定了一款经典款的女士手表,周志申直接给田甜戴手腕上不取下来了。 花费最久时间的就是两身衣物和鞋子了。 田甜带着周志申走过去,田甜指着挂起来的某件衣服给周志申看,男人微微低头,耳朵靠近她,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容貌比寻常人优越的两人在柜台前站着分外亮人眼。 同时也吸引到了某个熟悉人的注意力。 第18章 探索 田甜挠了挠了脸, 似有察觉地挪动视线,准确捕捉到了那双瞪着她的眼睛。 自觉平日与人为善相处和谐的她转头看向周志申,表情若有所思。 周志申:“?” 他没多想就顺着田甜的视线看了过去, 正是卖衣服布匹柜台的售货员,表情像有人欠她钱一般。 有点面熟,周志申没多想,国营商店在他刚出生时就存在了, 对这里的售货员的面孔感到有点熟悉也很正常,许是她在这里上班了十多二十年呢。 只不到二十的售货员并不晓得她的年龄已经被人擅自虚长到了三四十岁。 对这些售货员高傲的神情大家都看习惯了,周志申眉头都没皱一下,低头问田甜:“要那两种是不?” 田甜也不在纠结售货员了,向他点了点头, 她直接选的布料,花色清新好看, 自己回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选择。 今天一走到国营商店,周志申就率先把钱和各种票都拿给了田甜,之前买四大件的时候都是田甜上去交谈和出钱的。 售货员经验老道,知道突然来到这儿一口气买上四大件的, 铁定是为结婚做准备。而田甜和周志申很明显是一对,眼看田甜还没嫁过去就掌握了财政大权,看得年轻的售货员羡慕不已。 而现在周志申却让田甜把钱和布票拿给他, 他板着一张比售货员还冷的脸, 指了两块要买的布匹,把钱票放柜台上, 连声都不吱一下。 田甜熟练报出了大致需要的布料多少。 售货员看到男人一副根本不认识她的模样十分伤心, 再一看到他旁边站着的田甜时, 心里更是酸涩难受。 她幽怨地看他一眼,才不情不愿转身去裁布料。 心里暗道:男人果真都是看脸的!